七十九古镇缠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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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流浪于这凡界之中,只等哥哥回心转意!”夏宇龙一脸凝重地摇着头,说道:“你……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狐妖看着夏宇龙温婉一笑,说道:“在三界之中,哥哥是唯一让我动情的男人,我九命狐妖敢爱敢恨,这便是我仅有的本事,哥哥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说着,便腾空而起,幻化成雾消散在了苍穹之下。
片刻,西南方向又传来了狐妖的声音:“你的妹子中了瘴气之毒,让她服几口水便可醒来,她不会有事的!”
小机灵打开葫芦盖,喂了张仙几口水。
过得片刻,张仙悠悠醒来,长长的睫毛下,她的眼神迷离而忧郁,眼角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突然,张仙瞪大了双眼,失口叫道:“哥哥,哥哥,那狐妖只会蛊惑人心,你千万不能上当受骗,随狐妖去了!”
夏宇龙蹲下身来,捏了捏张仙红扑扑的脸蛋,笑道:“傻妹妹,哥哥好着呢,别胡思乱想了。”
张仙从恍恍惚惚的沉梦中醒来。
她凝视夏宇龙片刻,抱着他哭出了声,说道:“哥哥如果与那妖同去,我就找爷爷告状,说哥哥不理妹妹了!”
说着,她痛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难过。
夏宇龙轻拍着张仙的后背,安慰道:“就算是天下的人负了仙儿,哥哥也绝不会抛弃仙儿的!”
听了夏宇龙的话,张仙哭得更伤心了。
小机灵在一边很认真地说道:“姐姐是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爷爷时常教导我说,做人要坚强些,不管遇到高兴或悲伤的事情,不要大喜大悲,要保持一颗平常心态。”
此话点醒了梦中之人,张仙的哭声戛然而止……
是她真听懂了这大道理?还是感觉到了害羞?反正她是不哭了,在哥哥身边,这小时候爱哭鼻子的脾气,怕是改不掉的了。
张仙白了小机灵一眼,气道:“怎么,小不点,就数你话多了,你们佛道之人四大皆空,哪会晓得凡尘之事!”
……
待安抚了张仙难于平复的心情,夏宇龙他们将死去的各派弟子就地埋葬了。
小机灵在小土包前念了一段《超度经》后,他们又开始上路了。
日头已经升高,在这深冬的季节里,和煦的阳光将大地烤得暖烘烘的。
张仙的眼眶还微微泛红,就像哭嫁的小姑娘般害羞。
方才狐妖那些蛊惑人心的话,着实把她给吓坏了,她害怕哥哥一走了之,再也不理她了。
她心中很不踏实,又多问了几遍道:“狐妖有着绝美容颜,哥哥真不喜欢她么?”
“嗯,喜欢。”
“啊,你!”
“哦,不喜欢。”
“哦,好吧!”
张仙有些不知所措,变得一惊一乍起来,她又追问道:“哥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夏宇龙呵呵一笑,俏皮地道:“我说喜欢又不可以,不喜欢你又不信,何时变得像个裹脚的媳妇这般了?”
“呸呸!”张仙红着脸,“你才是裹脚媳妇呢……”
夏宇龙和张仙又为此事争得面红耳赤。
小机灵却是插不上嘴,还是一张白纸的他,却是不明白为何哥哥姐姐要这般相互折腾。
暖日之下,随着几丝红色烟气幻化成形,狐妖红衣飘飘地站在了官道边的枯树之巅。
她远眺东方,吹响了手中的长箫,箫声凄清动人,悠悠哀哀地向四方传播开去,她双目含泪,心中呐喊道:“哥哥,这首《回心曲》送给你,希望你心中有我!”
……
夏宇龙他们三人又行得数里,待穿过了一大片茂密的竹林,前方一条大江横亘在眼前。
放眼望去,江面上碧波细展,江的北岸与青山混为一色,已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岸了。
阵阵微风自江面上徐徐吹来,风的味道却是咸咸的、苦苦的。
“喂……”
张仙朝着江面上大肆呼喊片刻,压抑的情绪得以释放,心情舒畅了许多。
片刻,她提着嗓子问道:“哥哥,我们现在要往何处去?”
夏宇龙嗅了嗅风的味道,说道:“风从哪里来,我们就往哪里去!”
“为何?”张仙问道。
夏宇龙正要回答,小机灵却抢先说道:“这是东风,从海上吹来的,师父说海风又咸又苦,这风便是这味道。”
“嗯!”夏宇龙竖起了大拇指,“小机灵真聪明,能辨风识向了。”
“阿弥陀佛……”小机灵笑了笑,“并非我聪明,而是师父睿智过人,他才是真正的智者,在他那儿我只学到了九牛一毛!”
夏宇龙又道:“嗯,书中有记载,天气更替交叠时,若刮西北风,必将寒气困扰,得添加衣服了,若刮东南风,定会风暖怡人。”
“是呢……是呢……”张仙将话接了过来,“这个我也知晓,虽说风暖怡人,但身上的衣物得视情形添加减少了,否则很容易染上风热感冒。”
小机灵点着头说道:“其实姐姐也并不笨,知道得比我们还多!”
“呀,你这小鬼头,说的什么话呢,姐姐何时笨过,这叫大智若愚好吗,一会儿说我哭鼻子,一会儿又说我笨,一会儿又说我聪明,我啊真是被你给气死了。”
……
三人话语不停,顺着大江边上的官道,迎东风而行。
又过得一炷香的时间,突然闻见前方飘过来一股股恶臭的味道,三人的心中均是一紧,立刻捂上了口鼻。
夏宇龙轻声道:“前方有煞气,我们都得谨慎些了!”
“阿弥陀佛!”
小机灵双手合十,与夏宇龙、张仙同时看到了路边草丛中,掩映着的几块白骨。
在江风的吹拂下,那几块白骨时隐时现,好不诡异。
“啊,原来是……”
夏宇龙抽出腰间铁锹,领着张仙和小机灵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他翻开草丛,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惊呆了。
只见草丛中全是人骨,有的身形完整,有的仅剩下一个骷髅头了,有的血肉还连着筋,发出的恶臭让人作呕。
三人沿着草丛,一路搜寻而去,绵延数十里,草丛中均是累累白骨,惨不忍睹。
夏宇龙惊骇异常,失声叫道:“这……这……怎么会这样!”
通天眼中,他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在心中自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死于饥荒?还是死于残酷的战争?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借着铁锹,夏宇龙又翻看了十几堆白骨,没有发现白骨上有任何伤痕,也看不见其他兵器和箭痕。
小机灵双手合十,口中念起了《超度佛经咒》。
张仙眉头紧锁,她眼含泪水,茫然地望着前方,望向看不到边际的杂草……
自言道:“为何没有半点预兆,连一只鸦鹊的身影也看不见,莫非连飞鸟也都死绝了不成?”
“定是蓝色妖姬干的好事!”夏宇龙脱口说道,他提起铁锹,怒指幽蓝色的天空,“蓝色妖姬,你残害苍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却听见草丛深处传来几声狂笑。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白发老人,从草丛中窜出……
他惊慌地抓挠着头上的乱发,疯疯癫癫地狂笑几声,朝着夏宇龙他们三人扮了个鬼脸……
又哈哈狂笑几声:“死了,全都死了,全都死了,你们别过来,你们都得死……”
说着便跃身而起,脚尖轻点着草尖,抓挠着头发向东边飘然而去了。
他轻功着实了得,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夏宇龙他们的视线中。
张仙惊呼一声,看着夏宇龙说道:“哥哥,这疯老头好生奇怪!”
夏宇龙突然想起了爷爷口中,风青三疯老爷爷的模样……
他心中一惊,脱口说道:“走,快跟上去看看!”
三人在齐腰的草丛中蹒跚前行,朝着白发老人消失的那方追去。
脚下的白骨被踩得嘎嘎作响。
又过得一炷香的时间,待绕过一座小土山,前方变得越来越开阔了,且沙沙声此起彼伏。
乍一看时,一望无际的大海映入了眼帘,视线的尽头,湛蓝的天空与蔚蓝的大海交织在了一起,这便是,风吹海浪沙沙沙,碧空如洗连天海。
三人已顾不得观赏海的美景,携手继续往前方追去。
再行得半顿饭时间,只见前方有一座孤城,静静地矗立在大江与碧海的交汇口处。
城里的房屋相互重叠、错落有致,均为白墙红瓦,好不气派宏大。
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城中正窜起一股股黑烟,像是正遭遇一场洗劫。
一种不祥预感笼罩在了三人的心头。
通天眼中,夏宇龙看到,位于城镇上空,盘旋着九重混沌不开的残云,残云深邃诡异,隐藏无限杀机……
三人遥望城镇,踌躇间,那白发老人突然自草丛中窜出,一边狂喊,一边狂笑着朝城中飞奔,不多时又不见了人影。
夏宇龙三人紧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镇口。
放眼眺望,一条宽敞的大街与大道相连,一眼望不到头。
街道由大块大块的青石板铺设而成,大街两旁的房屋最矮的也有三层楼这么高。
房屋后边的楼台亭阁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眼花缭乱。
“呦呵……”张仙笑了,说道,“这大海边的房子比起咱龙古镇来要气派得多啊。”
夏宇龙应道:“那是了,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海里的宝贝可比咱们那边的多啊。”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看似繁华的大街上却是空无一人,连商铺的房门都是紧闭着的,大白天的,这些人不做生意,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夏宇龙和张仙都觉得此事蹊跷,但都没有说出来,既然已经来到此地,那就壮着胆子闯一闯,遇到凶险之事,就共同面对。
就在进入镇子以前,夏宇龙和张仙还是相互对望了一眼,二人都微微点着头,都在提醒彼此千万要小心。
三人再行得数十步,迎接他们的是一块石碑,石碑凹凸不平,上边似乎雕刻着文字,由于尘土厚重,字迹已变得模糊不清了。
张仙挥出长剑,将石碑上的尘土刷尽,四个木红色的大字露了出来。
“天仓古镇!”张仙脱口念道,她看着夏宇龙,一脸的疑色,又道:“啊,天苍派东山道人?”
“这有几行小字。”夏宇龙向石碑的右下角看去,也念了起来,“四海蛮荒、天下粮仓、东土明珠、南夜苍凉。”
他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又道:“这天苍古镇在四海荒蛮的时候,就已经是天下的粮仓了,乃东土之上的繁华城镇,被古人视为一颗明珠,这南夜也指当今天下……”
他轻叹一声,环顾了荒凉的四周,“如今的南朝天下凋敝、民不聊生,这几行字定是后人刻上去的,唉,也不知这天苍镇与天苍派东山道人有没有联系?”
小机灵站立在与他同高的石碑前,说道:“我听爷爷说,在上古时代,东海边上有一片纯净的乐土,那时候的人们互帮互助、安详自得,要什么有什么,那乐土恐怕就是这天苍镇了吧,可是,现如今这茫茫十里一片荒芜、尸横遍野……”
话说间,突然听见镇上传来了阵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又听见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从吵杂的程度来看,怕是有超过上百人在聚集。
张仙瞪大了双眼,说道:“哥哥,莫非那老头与镇上的人纠缠上了?”
“走,先别惊动他们……”
夏宇龙抽出腰间铁锹,领着张仙和小机灵钻进了天仓古镇的一小巷中。
巷道密如蛛网,四处的房屋几乎一样,他们像是进入到了迷宫一般。
三人在巷道中转悠了好大一会儿,夏宇龙才闻声辨向找到了出去的路。
三人拐过一座石墙,前方豁然开朗。
这便是天仓古镇的集市,集市就在大道边上,连通集市的还有十余条岔道。
集市上人头攒动,足足有两百来人。
夏宇龙还道是他们正在赶集,但集市上的商铺却是门户紧闭,也无其他商贩。
待他认真细看时,这些人身穿各派道服,一个个手握兵器,站在戏台下,围着两个被捆绑的人吆喝叫骂着。
陆陆续续有穿道服之人,提着兵器向戏台边赶来……
夏宇龙心中一紧,急忙把头缩了回来。
“哈哈,听起来真热闹,让我看看是什么情况?”
张仙正要将头探出,一看究竟时……
夏宇龙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嘘,是江湖各派,先别惊动他们!”
突然,大街上又传来了叫喊声:“我们在河口边上又抓住了两个佛罗罗派的人。”
在戏台边上的其中一人朗声道:“把他们都带上来,让他们绑在一块,放火烧了……”
话音未落,便听见“啪啪啪”鞭子抽打的声音。
小机灵听得揪心,他一脸忧伤,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念起经语来。
“哼,你们这些废物,放火烧岂能解我们心头之恨,先让我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听到这人的声音,夏宇龙和张仙均是眼前一亮,齐声惊呼道:“左天阳!”
“对,是他,此人一脸邪相,从不干好什么事,却也没什么能耐,就会一招淡扫蛾眉。”张仙补上了一句。
“啊!”
又听见集市上传来一声惨叫……
张仙还是忍不住探出了头,晃眼看见,戏台上其中一个和尚被一名男子手中的利剑刺穿了喉咙,血液如泉水般涌出。
此人舔尽了剑刃上的血液,狂笑几声,说道:“佛主的血就是好喝,哈哈,真的好喝。”
张仙急道:“哥哥,这些人竟干起了杀人的勾当,这回不要再放过他们了。”
“嗯,你在这护好小机灵,我先去救了那几个和尚。”
夏宇龙气愤难平,他捏紧了手中的铁锹,正要杀将出去时……
却又听见那疯疯癫癫的白发老人喊道:“死了,都死光了,你们都死光了,都死光了……”
寻声看去,只见白发老人与各派弟子缠斗在了一起。
刀剑无眼,几个回合下来,白发老人身上的衣裤已被划得稀碎。
夏宇龙担心老人吃亏,又叮嘱了张仙几句,便跃身而起,闪电般速度落在了老人的身旁。
看到夏宇龙从天而降,各派弟子措手不及,他们提着刀剑欲进又止,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夏宇龙将白发老人护在身后,说道:“你们都是江湖中正派人士,为何要为难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白发老人一蹦一跳地抓挠着头,癫狂地笑了几声,便一跃而起,跳出了众人的包围……
随后落入了层层叠叠的楼阁之中消失不见了。
张仙跺着脚气道:“这疯老头,明明就会武功,哥哥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他却不领情,竟然一跑了之,唉,气死我了!”
就这样,夏宇龙和众派弟子陷入了混战,各派人数众多,刀剑如雨点般劈刺而来……
夏宇龙自小得到爷爷轻功真传,况且他还有天道正气护体,今日的他和在灵山上相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的身体翻滚于刀口剑刃之上,将对方险招一一化解。
但他不忍杀生,铁锹在他手中均为虚劈,众派弟子又怎会领他这份情谊,一个个的像恶狗般轮番扑咬。
斗得片刻,众派弟子见自身毫发无损,却是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其中一人喊道:“这厮的招式华而不实,伤不到我们的,我们一起把他给大卸八块了吧!”
“杀!”
“杀了他……”
喊杀声响彻云天,众派弟子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夏宇龙旋转着铁锹,使出破荒之力,向四周横扫。
一股真气暗波,在众人中间开了花,众派弟子纷纷飞出,如王八乌龟般四脚朝天仰面倒地,好不狼狈。
此番阵仗激烈异常,看得张仙酣畅淋漓、拍手称快。
如果不是夏宇龙有所保留,众派弟子非得一个个五脏俱裂不可。
夏宇龙站直了身子,环视众人说道:“我不忍心杀你们,你们也别不识好歹,想要活命赶快离开这里。”
有几个穿着破旧道服的男子,从地上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拱手说道:“多谢少侠不杀之恩!”
说着便要转身朝大街上走去。
“想走是吗,先把命留下……”
站在戏台上的左天阳利剑挥出,几道剑光闪过,那几正要离去之人已身首异处,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你为何还这么心狠手辣?”夏宇龙又急又气,不自觉地捏紧了铁锹。
左天阳飞身前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夏宇龙对面。
他缓缓踱步,上下打量夏宇龙片刻,轻声一笑,说道:“你小子的功力进步得还挺快的,妖半仙怕是把仙书的秘诀传授与你了吧,我们正要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夏宇龙昂着头,逗趣地道:“不,我就只会一招淡扫蛾眉,这是我毕生的绝学,我根本看不起其他招术!”
躲藏在墙角里的张仙听得开心,却是忘了形,她哈哈笑出声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阵烟尘窜起,墙角边上的一块巨石已被剑气削平。
张仙眼疾手快,早已护着小机灵紧贴于石墙边上。
若是她再向前一步,恐怕身体已被分成了两半。
她心中暗暗惊呼:“这厮的剑法竟这般了得了!”
夏宇龙也暗暗称奇,他不动声色地将铁锹插于腰间,随时要将神龙斩魔剑给逼出。
“那边有个佛罗罗派的小和尚。”
“一起把他们抓了!”
“别让他们跑掉了!”
众派弟子叫嚷着,一窝蜂地冲上前去擒张仙和小机灵。
张仙怀抱小机灵跃身而起,衣袂飘飘地落到了夏宇龙身边。
“哇,这女子好美啊!”
“如天上的神仙!”
张仙的美貌让众派弟子痴迷如醉,全然忘记了他们即将面临一场恶斗。
张仙哈哈笑道:“我说淡扫蛾眉师兄,多日不见你竟长山羊胡了,若不是听到你的声音,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了!”
左天阳嘴角上扬,淡淡一笑,说道:“那日在乾坤派相斗,你的美貌让我过目不忘啊,你看你那婀娜的身材,怎么就越来越风骚了,想我了是吗,不如我们今晚洞房花烛夜,共赏这海上的明月?”
说着便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各派弟子也都放浪地笑出了声。
有人从中喊道:“对的对的,美女配俊男,月饼和喜糖我们都要吃。”
“嘿嘿,我这就为你们铺床铺去。”
“我……我在门口为你们守夜,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嘿嘿,我为你们掌管夜壶,替你们端屎端尿!”
众派弟子你一句我一言地说开了,他们凭借人多势众,是那样的得意忘形。
张仙红着脸,“呸”了一声,怒道:“你们就是所谓的正派人士吗,别侮辱了正派二字,哼,今天本姑娘要为天道正义清理门户!”
夏宇龙压低了嗓音道:“仙儿,别被这些人给激怒了,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我们要沉住气,否则会乱了心智。”
左天阳面色一沉,环视着众派弟子喝道:“又想耍诈,你们还不快动手,那女人我要活的!”
众派弟子喊杀着又一拥而上,集市上尘埃四起,一片乱腾。
夏宇龙甩出神龙斩魔剑,与左天阳缠斗在了一起。
左天阳第一招便使出了“迂回天地”,利剑平扫处,溢出两股剑气,剑气合二为一,像一把利刃直插夏宇龙心脏。
夏宇龙已来不及退避,提起神剑护于胸口之上。
剑刃上火星子迸裂,身后又传来了当的一声清响。
夏宇龙向前踉跄几步,差点扑倒在地,他顺势飞身而起……
心想,这厮的剑气会掉头,如果不是身后有铁锹护着,定是被他的剑气给伤到了。
雨点般剑气再次袭来……
形势万分紧急,已容不得夏宇龙过多思考,更是不敢疏忽怠慢,他运足气力,舞动起了神剑。
剑刃烈焰灼灼,划过之处,形成了一条条燃烧的弧线,眨眼工夫,便在他与左天阳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
袭来的剑气被火墙吞噬,化作了一股股热浪,热浪向四方波及,所到之处楼台亭阁摇晃不止。
左天阳脸色大变,他接连向后退开几步,利剑向左右连劈,又使出了一招“火中取栗”……
十几道淡紫色剑气汇集幻化,一只魔掌在剑气中成形,魔掌闪电般速度向火墙抓将而来……
夏宇龙从容淡定,旋转着神剑破墙而出,魔掌被神剑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站定身子,斜劈神剑,火墙便化作一道道火星子,融进了神剑之中。
“左天阳虽然厉害,但不知变通!”
夏宇龙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还道是将那魔掌给破除了,谁曾想,那魔掌却从他身后袭来,击在了他的背心上,又穿身而过。
“啊!”
夏宇龙应声倒地,在青石板上连滚了几圈。
当他爬起来时,已口吐鲜血,他这才明白,这厮示弱为幌,实为使诈。
左天阳哪会容得夏宇龙有喘息的机会,他飞身前来,提起利剑直抵夏宇龙胸膛。
夏宇龙岂会坐以待毙,他气沉丹田,推出真气,将神剑向前抛出,顺势飞身窜起。
“当”的一声,神剑击打在了左天阳的利剑上……
待夏宇龙站在了集市边一楼台之巅时,神剑已呼呼飞回了他的掌中。
左天阳被神剑这么一击,只感觉握剑之手颤抖酸麻、疼痛难忍。
长剑险些从掌心掉落,他借力化力,顺着神剑劈击的方向向后飞出。
当踩踏至一石柱顶端时,他又向上飞起,站到了与夏宇龙相互对望的楼台之巅上。
他握剑的手仍旧颤抖不止……
心想,这厮竟有如此大的神力,莫非妖半仙真将古书中的秘诀传授于他了吗,哼!今天决然是不能放过他了,得先把他给稳住,等候师父前来,交由师父处置。
夏宇龙眉头紧锁,心里也嘀咕道:“这厮在招式上虚实无常,且阴毒邪门,比之前大有长进,他又拜了哪路妖家为师……”
思索间,左天阳哈哈大笑起来,喝道:“小小毛贼,功夫不错嘛,唉,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可惜我不忍心杀人么?”夏宇龙提剑怒指。
左天阳“哼”了一声,“虽说你力大如牛,但出招太乱,处处都是破绽,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成为我剑下之鬼了。”
“呵呵……”夏宇龙淡淡一笑,“你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你总是改不了你爱吹牛的脾气,我们明明是打了个平手,想要取我性命,你有这个本事吗?”
此时,左天阳握剑的手得以恢复,心里却又有了新的盘算。
他想,这小子呆头呆脑的,不配拥有仙术秘籍,不如先将他制服,待拿到了秘籍再灭口了之,只要秘籍在手,以我的聪明才智,何愁不会雄霸天下!
“要杀你简直是易如反掌……”
左天阳提剑窜出,与夏宇龙又纠缠在了一起,二人的身体在亭台楼阁中起起落落、你追我赶。
相互间出招拆招越来越快,屋顶上的琉璃瓦片,被剑气的余波搅动得翻飞纷落,噼噼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不足半顿饭工夫,两人已交手百余招。
夏宇龙沉着应战,虽说不能一招制敌,但在化解左天阳的狠招中,却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左天阳的脾气却是越发暴躁古怪,他嘴唇渐渐发黑,印堂上溢出了丝丝妖黑之气来。
……
而张仙这边,如果没有小机灵“拖累”着,她定会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要对付这区区乌合之众,却是不在话下的。
为了护小机灵周全,她是顾得头却顾不得尾,顾得了左,却是顾不得右。
她本想带着小机灵先行离开,但又担心哥哥身陷囹圄。
左天阳功夫日渐了得,每一招均为杀招,她一定要帮哥哥拖住更多的人,那样哥哥才不会腹背受敌。
刀剑无眼,张仙身上已有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
对方的杀招不减,利剑频频向她的要害刺来……
在这紧要关头,她已顾不上什么仁慈。
利剑“唰唰唰”地扫出,攻在最前边的那十余个“出头鸟”应声滚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余的人都被震住了,畏畏缩缩地不敢攻上前来。
张仙双眼布满杀气,提剑怒指,喝道:“我不想杀人,你们别逼我,想活命的都给我滚……”
话音未落,一黑衣人从天空中爆闪而出,闪电般的速度将小机灵从张仙的手中给撸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