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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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雪只会一些粗浅的术法,道行比不过山下三流术士。她赖以为生的剑术,遇上妖鬼精魅,用起来也十分艰难。
山上的那些弟子说得对,她只会一些凡俗的剑术。凡俗剑术,再好也是有极限的,无法分海劈山,不能上天入地。
前世她和鬼魅精怪相斗,几乎每一次都是生死搏斗。吃人的妖怪恶鬼,山路杀人如麻的强盗、兵匪,可都不会同人讲道理,一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本事不济,苟着本也无恙。
偏偏她这个人……争强好胜,爱多管闲事。就算在人间,也常常打架。
无数次战斗中,她积累了许多经验。术法有术法的便捷,剑术有剑术的长处,她千万次挥剑,战斗成为本能,对方刚出手,她就能依靠它的动作眼神,预判到下一步的动作,同时挥动长剑。
看上去就像她只是随意挥剑,而敌人主动把脖子递到她的剑刃上一般。
硕鼠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粗壮的尾巴一甩,石板崩裂,碎片乱飞。
逢雪早就躲开,静候一旁,鼠尾落下时,她恰好把扶危剑放下砍。
只在瞬息之间,长剑就砍在了鼠尾上。
仿佛巨鼠把尾巴递到她的剑下。
“哐当”一声巨响。
扶危剑是把刃如秋水的好剑,砍在尾巴上,迸出火星,砍出细细一条红线。
逢雪右手震得发麻,虎口鲜血漫出。她嘶了声,没想到这老鼠妖的皮这么厚,用全力一击,只把它尾巴砍出一条小伤口。
回眸对上双碗口大的血红眼睛。
硕鼠不再掉以轻心,放下了血肉模糊的妇人,森冷地盯着逢雪,露出的啮齿上,还沾着丝丝血肉。
逢雪一击不成,便往后退,撤到安全距离。
硕鼠体型巨大,身形却十分灵活,直接朝逢雪冲了过来。
转瞬之间,他们交手数次。
硕鼠速度快,少女却总比它快上一份。破庙里剑华如雪,她每一次出手都极其精准,剑看似随意地一递,便削去硕鼠一块皮毛。
一次、两次、三次……
硕鼠身上小伤口越来越多,也变得越发急躁残虐。尾巴一甩,便甩碎几块地砖,爪子一钩,就在墙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但凡稍微被它碰上,不是少块肉,就是断根骨头。
忽然,逢雪身子一转,直接转到了神台后面,绕着台子转圈。她无意瞥了眼神台,上面空空如也。
上面供奉的那尊神像呢?
像硕鼠一样的妖怪,不仅动作快、力气大、皮糙肉厚,体力也极好。
逢雪无法像对付易家兄弟般,左右腾转消耗它的体力。她转了两圈后,忽然掏出张黄符贴在身上,接着往门口跳去。
这一套行云流水,如同许多掏出神行符就跑的三流术士。
“赫赫??”
硕鼠似是在冷笑,却不肯放过她,眼中红光幽黯,紧跟着一跃。
它跳得更快,更高,锋利的爪子如钩蜷起,扑向少女的后背。
耳后腥风骤起,逢雪却突然转身,柔软腰肢往后仰,横剑于胸前。
锋利的剑刃划在硕鼠的肚皮上,噗嗤一声。
硕鼠想扭转身体,然而它巨大的身形跃至空中,难以像逢雪般马上转开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肚皮送到逢雪的剑刃之上。
“嗤??”
宝剑入肉三分,腥血当头淋下,打湿她的衣袍,和贴在手肘的力士符。扶危剑从肚皮划至硕鼠的尾巴,在力气消失前,逢雪双手握住剑柄,剑势一转,顺着自己最先砍出的伤口,狠狠劈下。
“轰隆隆??”
雷声滚滚,惊雷闪烁,整个小庙被电光照得惨白一片。
硕鼠发出“吱”一声惨叫,大半条尾巴被直直切断,掉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它伏在地上,眼睛紧盯逢雪。
逢雪执剑,血珠顺着霜白剑刃滴落,她浑身被血打湿,一双眼睛却冷若寒星。
与硕鼠对视。
她冷声呵斥:“孽畜,还敢留在这儿?!”
说着,转了转长剑,闪电映出森冷的寒光。
硕鼠血红的眼睛闪过一丝畏惧,终是不情不愿地退入黑暗之中。
无尽的疲惫与酸痛从身体涌来。
逢雪咬了下唇,依旧守在庙门口,站得很直。
有些狡诈的妖鬼战败后,并不会直接离去,而是在黑暗中悄悄窥伺,若露出疲态,它们便会去而复返,开始更凶狠残忍地报复。
这些鬼魅妖怪,你弱它便强,你强它便弱。
只有一直展露强者之态,才能让它们畏惧退却。
等了许久,冰凉的雨被冷风吹来,浇了她一身,血与雨水让道袍湿漉漉的,吸满了雨水,沉甸甸地压在身上。
逢雪忽然一恍惚??
这件道袍,她不是早就脱下来放在旁边烤的吗?
又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四野,她看见硕鼠转身离开,跑入山林的背影,心中冷笑。
这畜生果然一直在黑暗里等着,就等她露出疲态。
她虎口发裂,渗出一丝丝血,手臂也酸软得几乎握不住剑。尽管身体脱力,她依旧挺直腰杆,从容坐在火堆前,凝视剑尖滚落的血珠。
凡俗的剑术有上限,但上限是如何,她不要别人说,她想自己来定。
庙中血腥味很浓,地上铺满鲜红的血液,外面雷电交织。
逢雪坐在火堆前,横剑膝盖,垂着眉眼。
明日再来安葬妇人吧……
她看向血泊中的妇人,却看不清妇人的面孔。
……
“轰隆??”
一声惊雷炸起。
逢雪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面前的火已经快熄了,只剩几块黑炭烧着莹红的光,散发温暖热量。
她环顾四周,哪有什么成精的硕鼠、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妇人,依旧是荒村老庙,暗暗灯火,豆豆雨声。
而自己的道袍依旧靠在石台上,已经快被火烘干,只有一些雨中赶路留下的泥点,毫无血迹。
她的身体也依旧干净清爽,没有伤口。
难道刚才从妇人进庙开始,就在做梦?
逢雪笑笑,“真是个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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