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季烟汀可爱的第十一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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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还行。”她稍稍转动胳膊,将蒋落的手轻轻拂了下去,“不用扶我,我现在可以走走了。”“可是你现在走路还是很不方便啊,扶着我你肯定舒服点呀,待会儿还要下楼梯呢。”
蒋落鼓起勇气,又握住了她的手臂,随后呼出一口气,苦恼:“其他都还好,但我感觉我这次数学好像要砸了,倒数第二道题的第二小问没写出来,连着第三小问也没写出来。”
她没出声,听着蒋落在耳畔叽叽喳喳,被扶着一步步小心翼翼下了楼梯。
她偶尔觉得蒋落是只麻雀,在逐渐靠近以后话越来越密集,微信上发消息更是勤,好像什么东西都能令她感到新鲜,今天的饭菜、路过的流浪猫、新开的零食铺子……
季烟汀爱听,也不爱听,因为她不太会回话,基本上只有简单又笨拙的“嗯”或者“哦”,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人会不间断地跟她分享那么多普普通通的有趣生活。
她没有办法热情地说“天呐,真的吗”,也没有办法像那个人光是坐在那里静静听着就能令人心情愉悦??即使她已经努力学习过了,也只是东施效颦。
可是蒋落好像不觉得没有漂亮的回应是一件多么令人失落的事情。
人刚到教室门口,便听见里头的吵闹声,一群人围在讲台边上,垂着脑袋伸手用力戳着台上的卷子。
“1/3!真的,信我!我蒙题一向很准!”
“市一中的数学答案总是出得千奇古怪的,1/3那么简单,怎么可能?我赌(1+√3)/7!”
“没有要排除的可能啊!你们怎么都填的一个答案?”
“有没有答案和我一样?我写的(5+√2)/3。”
讲台中央的费非度余光里瞥见季烟汀,直起脖子大喊一声:“季学霸,填空最后一题答案多少?”
围着试卷的人尽数安静下来,目光望过来,带着明显的期许与祈祷。
季烟汀捏了捏指尖,心里没底,淡淡地回应:“我写的1/3。”
与此同时,另一道嗓音响起:“(√3)/2。”
她顿了下,扭头望过去。
周予酌与拿着卷子的刘启莫站在教室一角,闻言也抬起眼,两道视线在半空中短暂地触碰后又交错。
这一圈人依旧安静,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
季烟汀心底漫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慌,这股情绪很淡,但却不容忽略。
【完蛋,他之前是理科班的,他做文科的数学卷子不是手到擒来吗?】
【不对,在此之前我一直是年级第一,他这号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对谁错还不一定呢。】
角落的周予酌弯了弯唇:“但我也不确定这个是不是正确答案。”
她松了口气。
原来他也不确定。
人群再次进入无止境地吵闹。
“你看,我就说是1/3吧!”
“你怎么知道季烟汀一定是对的呢?她又不是次次满分,神仙都会犯错,我就赌她错了!”
“我赌一包辣条!”
“……”
身侧的蒋落皱起眉,叹了口气,“啊??又错了,我写的(√3)/2。”
季烟汀点点头,没吭声,心底的慌漫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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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崴的第二周,肿胀消得差不多了。季烟汀买了护具,在护踝的支撑下,走路几乎已经不瘸了。
今天的阳光格外好,还是早上,便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温度已经凉了下来,或许今年的冬天会来得很早。
络州有过早的习俗,早餐店一直人来人往,烟火气在阳光下化作白雾飘散开。点了单之后,季烟汀在里头找了张空桌子坐下,习惯性地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桌面。
未等多久,老板便将两碗豆腐花、两根大油条和一笼包子端了上来。
季烟汀舀了一勺豆腐花,倏地想到什么,道:“对了,我现在可以走路了,从明天开始就不麻烦你送我了,这段时间谢谢你。”
外头又涌进一批学生,吵吵嚷嚷着点餐,周予酌没听清,抬起眼,问:“什么?”
“老板!要两个包子,一个豆浆!”
“哎?店里怎么没空桌子了?”
“你去找拼桌的嘛。”
“……”
季烟汀下意识瞥了眼那几个学生的校服,深黄色的棒球服,左胸处别着徽标,上头用金丝线勾勒出一只展翅的鸟。
不是市一中的。
“我是说。”她再次张口,刚想继续说下去便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哥们,你们这旁边有人坐吗?”
季烟汀抬起头,穿着深黄色校服外套的男生拍了下周予酌的左肩,弯着腰大声询问。
“没。”他答。
“哦,谢谢。”男生拉开椅子,招呼自己的同学,“来个人,这里有空椅子,能拼桌。”
季烟汀低着头喝豆腐花,感觉身侧有人几步走过来,扯开椅子落座。
那几个学生转悠了会儿,分开找了几张能拼桌的空椅子坐下,店内的吵闹这才渐息。
坐在正对面的周予酌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季烟汀。”
“嗯?”
“抱歉,我刚才没听清,你是想说什么?”他重新问了一遍。
她放下勺子,担心他这才又听不清,下意识身子往前倾了些,靠近他:“我刚是想说,从明天开始我可以自己来去学校了,就不继续麻烦你了,这段时间谢谢你。”
周予酌的动作顿住了,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没动。
季烟汀眨眨眼,见他不吱声,身子又往后撤了撤,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怎么这副表情?自行车后座一下轻了98斤,不应该轻松吗?】
【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应该啊,出门前照过镜子,今天的我也很漂亮。】
他像是被呛到了,轻轻咳了两声,挪开视线,“所以你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得在学校见了?”
“对。”
周予酌没吭声,低头喝了口豆腐花,半晌,才说:“感觉会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
“嗯,因为后座少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