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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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级与特级是不一样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夜蛾的情绪明显是有些低落的,但他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最基础的便是这些了,你有什么不理解的吗?”所谓「诅咒只能由诅咒杀死」,是咒力相互抵消的成果,不过——
“夜蛾校长,所谓「咒力」是从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而身为人类必然存在负面情绪,那么理论上不应该是人人都是咒术师么?”
“不,实际上成为咒术师条件除了咒力,还有便是能够承载咒力的身体。普通人的身体无法让咒力在体内循环,只能外泄。”
“只要负面情绪达到一定程度,咒灵便会产生?”
“我想肯定地回答你:是的。然而咒灵诞生的条件往往是比较苛刻的,尤其是强大的咒灵。换言之,负面情绪只是最为基础的条件而已。”
“咒术师无法使用正面情绪吗?”
“极少数咒术师能够做到。使用正面情绪的术式被称为「反转术式」,目前的记录中都是只能用做治疗。”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夜蛾校长。”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点头示意我开口。我的声音不由得低下来:“你觉得这个世界有救吗?”
“我想,在地球化为宇宙中的尘埃之前,人类也许会一直存在。而人类必然存在情绪,所有情绪又都可能化为负面的情绪,所以咒灵会生生不息。而后,使用负面情绪作为力量根源的咒术师真的不会有一天被那份力量反噬吗?”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绝望的、糟糕透顶的世界。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这是我们生活的世界,阿托利斯。”夜蛾像一位循循善诱的长者,看待我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迷途的羔羊,但同时那目光又平静温和,如同无风的海面,“我昨天和我所教养的孩子一起出去游玩了,路上的行人有些少,半路上还下起了小雨,不过幸运的是,在下雨化为暴雨之前,我和那孩子已经先到了一个亭子里。
“……雨声非常清晰,那孩子好奇着伸出了手去接雨水,随即又嫌弃地甩手,赖在我的怀里不愿再去看雨。
“那场雨持续得有些久,雨停之时已经是午饭时间,我带着孩子到荞麦面店里,店长是我熟识的人,他特意给我的那晚荞麦面里加了很多料。”
夜蛾的话其实有些没头没尾,但我知道他的意思。
这个世界也许确实有些糟糕,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糟。夜蛾想告诉我的便是这个。
也许人类的结局确实会像夜蛾想告诉我的那样并不会是bad eending,可能是一种相对平衡的微妙局势。
因为咒灵会带来更大的绝望,绝望催生咒术师和咒灵,咒术师又会消灭咒灵,就像是一个三角形:人类??咒灵??咒术师。
“或许你才是对的,夜蛾校长。”但也只是或许而已。
如果我真的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我大概会忍不住向夜蛾撒娇吧。
“只是,我的回答是不会变的。”
我站起身,对着夜蛾鞠躬之后,做了一个邀战的姿势。
“摸底测试,不是吗?”
夜蛾的目光是包容的,他站起身,活动筋骨,“如果你执意的话。”
我和夜蛾其实都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必须打一场,不单单是因为我“不合格”和需要摸清我的力量,如果是夜蛾正道,如果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话,他所想的应当是借此让我退缩吧。
身边的空气忽然给了我一种异样的感觉,我转头看去,一个绿色的玩偶高高跳起,对着我举起了拳头,我偏头躲过攻击,双手握住玩偶的手,以左脚为支点,旋转身体卸去玩偶的力后将玩偶狠狠砸向聚集在一块的玩偶。
绿色玩偶忽地炸开,白色的棉絮散落在各地。
“夜蛾校长啊。”我重新将目光落在夜蛾的身上,叹息着唤了他一声。
对此,夜蛾的回应只是摆好姿势,朝我攻了过来,速度之快,攻击之强,仅仅是被拳头擦到,我的皮肤就破了。
脸部刺痛,鲜血流了出来,但我没有精力擦去。
夜蛾的体术很强,往往躲过上一次攻击,下一次攻击就紧随其后,更为烦人的是前仆后继的玩偶。
“咒术师不存在无悔的死亡。”
“没有觉悟的你只是陪葬品罢了。”
在夜蛾拳头向我脸部挥来的时候——「魔力放出」,我抬手掌心包住他的拳头,手心因此产生疼痛,手臂也有些发麻。
“我知道的。”我说。
我咬紧牙关,左手死死抓着夜蛾的手腕,将他甩出去,随即猛地跺地,在我跳起的同时,那些玩偶也随着我跳起。
而被我甩出去的夜蛾迅速调整姿势,最后只是后退数十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我随手抓着一个蓝色的玩偶,踩着个头最大的玩偶,猛地下蹲,带着大玩偶一同迅速下落,落地的瞬间将蓝色玩偶丢向还在空中的玩偶群,而后冲向他。
“但我了解自己,倘若有一天我会死去,那一定是迎来了我所钟意的结局。”偏头躲过夜蛾的拳头,向他腹部挥去的拳头被握住了,我马上抬脚踢向他的膝盖,“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也一定会从那人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
夜蛾顺着我的手腕摁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摔在地上,我顺势用双腿夹住他的腰部,未被控制的手的五指并起,以掌为刃砍向他的脖子,他下意识松开了我的肩膀,我勾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头槌,血从额头的伤口不断流下。
双腿用力,翻转身体,头脑发懵的夜蛾被压在地上,我跨坐在他的腰上,左手摁在他的胸上,右手凝聚着魔力抵在他的脖子处。
“失礼。”我喘着气,平复因为剧烈动作而极速跳动的心脏,道歉之后便从夜蛾的身上下来。
在夜蛾站起来时,我向他道谢:“谢谢你的指导战,但为什么?”我又问。
“无论是作为长辈还是教师,我都不会对你动手。”夜蛾的神色有些复杂,“还是喊我‘老师’吧,我更熟悉这个称呼。还有便是,我希望下一次,你能够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
“好的,夜蛾老师。”我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眼前的这个人,毫无疑问是值得我称为“老师”的,同时我知道,他这是同意我作为一名学生入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