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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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怎么回事,只管大病不管小病?都没好利索就那么爽快放人出院。”



    他心累地帮裴悉拉上被子:“睡吧,低烧不算严重,明早起来应该就好了。”



    裴悉半张脸陷在深色枕头里,更被衬得白净没有血色,眉宇间隐隐可见疲倦,一对眸子却还在盯着他打转。



    贺楚洲:“怎么,不想睡?”



    裴悉手肘压着被子,手抓着被角:“药效没有发作,而且我还没有看到你的保证书。”



    贺楚洲:“……”



    贺楚洲对他岂止五体投地:“行,我现在立刻就去写,等着。”



    他拍拍手要站起来,裴悉却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里?”



    贺楚洲:“书房啊。”



    裴悉:“你要去书房写吗?”



    贺楚洲挑眉:“不然?”



    “不去书房行吗?”



    裴悉指尖往里挪,拽进手里的布料又多了些:“就在这里写吧,我不想一个人。”



    在这里写那还怎么抄?



    贺楚洲找借口:“纸笔都在书房,这里什么都没有。”



    “可以从书房拿过来。”



    裴悉雾气朦胧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声音微哑:“楚洲,我生病了,不想一个人,你多陪我一会儿吧。”



    “……”



    贺楚洲闭了闭眼,掌心一拍脑门:“半分钟,我拿了东西就回来。”



    一分钟后,贺楚洲坐在一边沙发上苦思冥想保证书的内容。



    保证不会离婚。



    保证以后不会忘记接他。



    保证不会再叫他裴总。



    保证……



    还有什么什么需要保证?



    保证再也不会随便带人回家自讨苦吃行不行?



    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有为凑作文字数消耗脑细胞的时候。



    “很难写吗?”



    声音从床上传来,裴悉侧躺在床上看着他,手钻出被窝压在脸颊下面,姿态乖巧:“少写一点也没关系。”



    贺楚洲如蒙大赦。



    裴悉:“不用到500,480就可以了。”



    贺楚洲:“……”



    真是谢谢了。



    东拉西扯地将字数凑到482,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准备交卷,一看监考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了,正靠在床头把玩着一只手串。



    莹白的冰籽玉在灯光下色泽干净细腻,只是被戴上之后,跟冷白细瘦的手腕一比,也成了陪衬。



    而就在前不久,两人还在拍卖场为这只手串争得钞票满天飞。



    失忆的裴悉很喜欢这只手串,想跟贺楚洲说什么,抬头却发现对方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楚洲,怎么了?”



    他说完想到什么,有些忐忑地握住手腕:“是不是这个我不能戴?”



    “没。”贺楚洲摆摆手,起身走过去:“没什么不能戴的,喜欢就先戴着玩儿吧。”



    反正他妈最近新买了挺多首饰,估计不着急要这个,过两天再送去也行。



    裴悉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疑惑:“先?”



    “没有吧,你听错了。”



    贺楚洲淡定糊弄过去,把保证书递给他:“保证书在这了,现在是不是能睡觉了?”



    裴悉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嗯,整体不错,细节欠缺,楚洲,这么多年了,你的叙述文怎么还是写得这么差?”



    这个贺楚洲确实没法反驳。



    他作文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小就被老师点评大家写的都是中文,就他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生拉硬拽的欠揍劲儿。



    “已经超常发挥了,裴老师别太挑。”



    他从裴悉手里抽出保证书放在一边:“好了,很晚了,赶紧睡觉。”



    裴悉拉起被子躺下。



    不过两秒钟后,又在贺楚洲疑惑的目光中又撑着上身爬起来,将柜子上的保证书认真放进抽屉。



    贺楚洲默然:“要不要找个相框给你裱起来挂墙上?”



    裴悉眨了眨眼:“可以吗?”



    “不可以。”贺楚洲无情拒绝,捂住他的眼睛:“赶紧睡觉。”



    一晚上费神费心又费力,他已经很累很困了,只想赶紧把人哄睡着好去休息。



    这大半夜的,估计贺星星都在梦里跟小奶牛咬了好几圈尾巴了。



    裴悉拉下他的手,一本正经:“楚洲,我好像退烧了。”



    “退了?这么快?”



    贺楚洲半信半疑,想摸下他额头,只是手一直被抓着:“松一下,我看看是不是真退了。”



    裴悉却说:“用手摸得不准,你低头。”



    贺楚洲不疑有他,坐在床边俯下身跟他额头贴着额头,感受到对方皮肤上传来的温度:“这哪儿退??”



    一双手臂搂上后颈,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裴悉不让他后退,两人额头相抵,鼻尖将触未触,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我感冒了,你不能亲我。”



    裴悉小声说:“但是你可以从后面抱着我睡觉,这样我不对着你呼吸,就不会传染给你了。”



    莫名其妙从坐着到抱着人躺下。



    直到耳根那阵轻微发麻的感觉过去,贺楚洲也没想明白裴悉这招是从哪儿学来的。



    前一刻喷洒在唇畔的呼吸触觉经久不散,这一刻塞满怀抱的温度又源源不断传递过来。



    不太适应。



    只能替裴悉庆幸还好这被“结婚”的对象不是别人。



    他动动被压住的手臂,心情复杂地想。



    要换一个居心不良的,明早骨头还有没有剩都说不一定。



    平时一万个心眼,失忆了愣是没继承到一个。



    ……不过被他这么抱着睡一晚,裴悉清醒过来之后真的不会想自杀?



    退烧药终于开始发挥药效,裴悉安分下来,呼吸逐渐变得轻巧绵长。



    贺楚洲也困。



    裴悉骨架小,睡相又乖,脑袋毛茸茸的,抱着称手又助眠,瞌睡虫泛滥。



    但他没敢睡,就怕回头裴悉醒了真给他表演一处怒极切腹。



    确定裴悉睡熟了,才撑着睡意爬起来滚到靠窗的沙发上,胡乱拉过一条毯子蒙住脑袋。



    兵荒马乱一晚上,总算是能睡上觉,明天一早再把人送走就彻底解放了。



    从夜色笼罩到天光亮起,贺楚洲听见了狗子日常挠门的声音。



    撑开眼皮,睡意朦胧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从床上坐起,动作飞快换了衣服,又一刻不停地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狗子趁机冲进来,一跃跳上沙发开始在贺楚洲脸上脖子上狂蹭。



    贺楚洲迷迷糊糊推开狗头,心想这是要自己回去?



    挺好,省得他跑一趟。



    时间还早,他打算再眯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没两秒又蓦地睁开,看眼空荡荡的床,再次望着门口方向。



    不对,裴悉这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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