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角相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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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忙推开门近前查看。只见公子额上汗如豆粒,表情痛苦,慌忙跑到门外喊人。霍仲孺已经回到家中,听到家仆大喊公子出事了,急忙跑向霍光屋子。唤了几声,霍光迷迷糊糊哼了一声再无反应,一摸额头烫的不行,霍仲孺急得连忙让管家老莫去请医师,又吩咐奴仆取了湿巾来敷在霍光额头上。
谢云儿看见府里奴仆都慌慌张张的,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心里一阵紧张。这时小惠端了吃食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焦急的道:“小姐,不好了!公子高烧不退已经昏厥过去了。”
谢云儿一听,哪里还吃得下去,顾不得礼仪,急忙往霍光院里跑去。
进了里屋,看见霍光躺在榻上不省人事,额头上敷了湿巾,一颗心登时悬了起来。看见塌边的霍仲孺焦急的踱来踱去,一众奴仆立侍左右,于是先给霍仲孺福了一礼才开口询问详细情况。
小莫答道:“公子从云儿小姐院里出来去县舍时还笑容满面的,不知发生何事,回了家却不见任何表情,一个人回了房间,也不让我在旁边侍候。晚膳时,我来叫公子用膳却不见回应,推开门来查看,公子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时老莫领着医师穿过人群来到霍光塌前。医师也不含糊,急忙帮霍光切起脉来,又询问霍光今天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霍仲孺听小莫说霍光从县舍回来便一反常态,知是与今日所断之案有关,是以毫无隐瞒,将断案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医师停止了切脉,又撑起霍光眼睛看了看,随后转过身对霍仲孺说道:“公子怕是头一回断这人命官司,压力重大,导致气结于胸。老夫这便开一方子,差人抓来,猛火快煎一刻钟。只是这方子能退烧却不能解公子心中之结。”说罢取来纸笔,将药方写出。
老莫给了医师酬金,送医师出门。随即亲自拿了方子去抓药,又亲自看着奴仆煎好药端到霍光塌前。
谢云儿此时回过神来,忙接过药舀起一匙轻轻吹凉喂给霍光喝下。一碗药喂完,谢云儿给霍光掖好衾被便退立一旁。
霍仲孺唤过谢云儿,让她快去休息。谢云儿哪里肯,忙说道:“公子于我有再造之恩,若不是公子,云儿不知在何处乞讨过活。现如今公子病了,云儿岂能不陪侍左右?”
霍仲孺见谢云儿一片赤诚,便道声谢谢后离去。
谢云儿坐在矮榻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盯着霍光脸色,看是否有好转。
小惠送来吃食,谢云儿只是摆摆手道:“子孟哥哥病成这样,我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你且放在一旁,等子孟哥哥醒了我再吃吧。”
小惠本想再劝一番,但见谢云儿满眼焦急,知道再劝也无用,便将吃食放在矮几上退下了。
这一等便是一整晚,其间谢云儿将巾帕湿了几遍水,帮霍光擦掉颈上汗水,又喂他喝了点水。直到次日天蒙蒙亮才支撑不住倚在塌边睡去……
次日清晨,阳光微凉。霍光悠悠醒来,只觉头痛欲裂,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费了好大劲坐起来,但见谢云儿趴在塌边睡着了。见她满面倦容,眼眶红肿,似有泪痕。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照顾了自己大半夜才累的睡着了。
霍光伸手轻抚谢云儿的秀发,没成想这点动静还是惊醒了谢云儿。
谢云儿睁开眼看见霍光已经醒了,正抚摸自己的头发,不禁心中一喜。查看霍光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伸手摸摸额头已经退烧了,收回手,帮霍光掖好被子,长长舒了口气。莫名一股忧伤的情绪涌上心头,抱着霍光来不及收回的手臂哭了起来。
“子孟哥哥,你终于醒了!可真的吓坏云儿了!”
“好云儿,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伸出另一只手为谢云儿拭去眼泪。
谢云儿抬起头与霍光对视一眼,二人都看到对方眼中含情脉脉,气氛逐渐暧昧起来。两人眼神越离越近,直至清晰的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
良久,谢云儿才依依不舍的松开霍光,站起身来拍拍脸颊,走到门外唤来小莫。“小莫哥,子孟哥哥已经醒了,快去叫老爷。”
小莫听了,连忙飞快跑出院子,径直向霍仲孺的院子跑去。
霍仲孺听说儿子醒了,心中不免松了口气,忙穿好衣袍,往霍光院里疾步行来。
来到塌前,霍仲孺见儿子烧已退了,但身体甚是虚弱,急忙吩咐后厨做碗羹汤送来。
“云儿姑娘,昨晚辛苦你了!我与光儿有些话要说,姑娘先回房吃些东西好好休息吧。”霍仲孺看谢云儿面露倦容,又见矮几上摆放的吃食,知道她必是精心照顾霍光到很晚,连饭都没吃,心中一片感激。
“是,老爷!”谢云儿看了霍光一眼,向霍仲孺福了一礼便退到屋外关好了门。
“光儿,昨天下午你走后,我立即派人去给凶手送去米饭和正反箸。那行凶者接过箸后将反箸翻正,我当即以此为由判他死罪。消息一出,群众无不拍手称好……光儿,你判的是对的!是为父不好,不该让你断那人命官司。”霍仲孺将昨天的案子结果说与霍光听,只盼他能解开心结。
霍光听罢,一口浊气呼出,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才轻轻喊道:“父亲!”说罢,便啼哭起来。
霍仲孺握紧儿子的手,任他哭去。
谢云儿回到房间,回想刚才与子孟哥哥的片刻亲昵,明白二人是两情相悦,只是之前未感明说,不由痴痴笑了起来。
小惠端来面饼羹汤,见小姐正在傻笑,便想捉弄她一番。轻轻将面饼放在几上,悄悄走到谢云儿身后突然叫到:“小姐!口水要流出来了!”
谢云儿惊动一下,伸手去擦嘴角,却是什么都没有。转身看到小惠正在捂嘴大笑,这才明白是被小惠捉弄了。
小惠笑着道:“小姐这般痴笑,怕是昨天晚上在你子孟哥哥房里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谢云儿想起清晨一吻,知是自己失态叫小惠察了去,不禁又羞又恼,作势轻锤了小惠一下扭过头去不敢见人。
小惠见她这般窘迫,不再出言逗她,只是唤道:“小姐满面倦容,必是一晚没睡,先吃点东西再去睡一觉吧。”
谢云儿闻言,也觉腹中饥饿,便喝了碗羹汤匆匆睡去。
霍光啼哭一阵,直至力竭,在小莫伺候下喝了碗羹汤又沉沉睡去了。
霍仲孺见霍光心结已结,人已无大碍,便要去县舍当差。刚出府门,却见一群人围在门前,心中大为不解。
民众中为首一老者出来说明来意:“老叟是昨日死去孩童的爷爷,他们都是族中亲人。大人断案公正、明察秋毫,将那凶手绳之以法,我等听闻昨日公子去府衙献策,是以今日来谢过大人和公子。”说罢,率领众人深深一拜。
霍仲孺连忙扶起老者说道:“那凶手品迹恶劣,被囚禁在府衙仍不知悔改,即便今日不死,日后长大怕是也要为祸一方,叫朝廷绞杀!只是苦了你孙子就要长埋地下,老丈请节哀。吾儿子孟昨晚突发高烧,清晨方才好转,此时已睡去,各位感激之情本官已知晓,待他醒了必定转告。众位请回吧,孩子身后事要紧。”
众人听罢又是深深一拜,在老者带领下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