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痛觉出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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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对方不说话,一张湿淋淋的脸就在这么看着他。

    熊然攥紧拳头:“说白了,我只是一道意识,附着在这个熊的身上,或许某一天,就像是之前那样,我突然离开了,不打任何招呼的.....你何必呢?”

    这话真狠,熊然一边说,一边低下头,觉得自己在拿着刀捅面前人热气腾腾的真心。

    寂静空旷的游泳馆,只有滴答的水深,熊然煎熬,恨不得钻进水里永远不出来,又想要伸手狠狠抽自己两耳光,为什么要说这些伤害宋或雍,他那么好。

    可是不说,未来,才会更让他痛苦。

    半响,宋或雍才说话,在熊然眼睛红了的时候。

    “你说的一切我都想到了。”

    熊然只抬起了一点头,看着对方开合的嘴唇,鲜艳欲滴,像啜饮过血。

    “但是我不在乎。”对方继续到:“我的喜欢让你很有压力吗?或者说让你很愧疚是吗?”

    熊然不敢说话,对方的语气不

    ()    急不慢,似乎没有被熊然话伤到,语气里没有一点愤怒,平静理智的很。

    “那这样也不错。”宋或雍说。

    熊然从这种平静理智中感受到隐藏其中的紧绷感,就像你以为自己走的是康庄大道,可雾气散去,脚下踩着的是摇摇欲坠的钢丝,它快要断了。

    宋或雍确实是要断了,只剩下一丝理智在险险支持,他就用这么一截理智和熊然说话,冰凉的手从水里弹出,摸着熊然的眼睛,一下又一下,等水渍浸满他的眼珠。

    “就怀着这份愧疚吧,就当是对我说这些话的补偿,而且我也特别想知道,你这么硬的心能撑多久。”

    说罢,他突然低头,吻了吻熊然左心房的胸口,吻的很重,似乎想要突破这具身体,直接吻在熊然的心脏上。

    熊然吓的几乎大叫,他猛地的挣扎,在推开宋或雍后,猛地想要往水里钻,被宋或雍一把揪住。

    熊然疯了,他神魂错乱:“你看清楚,我是熊,我连人都不是,你真的疯了,你有毛病!”

    宋或雍一脸泰然:“什么人不人的,熊不熊的,你是我祖宗,熊仔,我没什么三观和道德,你得做好准备。”

    熊然被对方捏在手里,浑身颤抖,头皮发麻,再也说不出话来。

    *

    宋或雍进组了,随身带着的,除了熊然,还有小黄鸭达达。

    达达他自己拎着,熊然被放在后背的背包里,王亚亚和生活助理则帮他拎着行李。

    一起陪同的还有两个天奇派来的保镖,主要的作用是让宋或雍顺利登机。

    熊然坐在漆黑的背包里,感受着外面铺天盖地的呼喊尖叫和周围的挤压感,热浪般的气息和激动的喘息声,隔着背包他也能感受到。

    “宋啄,老公!看这里”外面是女生胆大的呼喊。

    “宋啄,抓紧这次机会,好好拍戏!”

    “啄啄,这些都是我们写的信,要好好看,我们会每天给你写!一直支持你!”

    熊然还听见了男粉丝的声音:“老公!你是最帅的!晚上我在梦里等你,你一定要来!!!”

    尾音差点儿破音,周围哄笑声一片,队伍走走停停,熊然听见宋或雍不停道谢,让他们注意安全,不要推搡,早点回家。

    “宋啄,你背包里背着是你的小熊吗?!”外头有女生这么问。

    熊然听见了宋或雍的回答:“它一个在家,我会孤单,而且会担心,得随身带着。”

    周围响起一片低低哇声,女生压低激动的声音,继续恳求道:“那我们可以看看它吗?”

    宋或雍在照片上签名,然后还给女生:“不行,它会害羞的。”

    瞬间,熊然听见了更高一波的跺脚和尖叫声:“我天,他冷着脸说这句话的样子简直太犯规了!”

    “啊啊啊,我想变成熊,我是熊!”男粉丝又喊。

    粉丝们一路簇拥着宋或雍到了登机口,熊然听见宋或雍朝他们告别,粉丝们依依不舍,直到走进

    登机通道,他们似乎还没有离去。

    熊然这是第一次在线下感受到粉丝的力量,他知道会有送机活动,粉丝群里面已经有站姐布置好了活动计划,但是熊然没想到来的人这么多,他看不见人群,只听人声和周围一秒都不停的闪光灯的声音就知道来的粉丝不少。

    即使知道宋或雍火了,但第一次线下这么多粉丝为他而来,熊然还是大开眼界,觉得新奇有激动。

    而这样的心潮澎湃一直保持到宋或雍住进影视城周围的酒店里,然后被气闷代替。

    听见王亚亚他们出去了,熊然从背包里爬了出来,打量整个屋子。

    果真是不一样了,至少房间都比《锁爱》时期的宽敞、明亮,通风好,熊然把达达从笼子里面放出来,跟着它屁股后面溜达。

    “熊仔”

    “熊仔”

    宋或雍喊了两声,熊然听不见一样,抱着达达坐在沙发上,一遍遍抚摸它已经长长的羽毛。

    宋或雍走到他面前,两个长长穿着黑裤子的挡着他的视线,熊然看不见,低头跟达达说话:“饿不饿呀,达达,想不想吃东西,渴不渴?”

    他碎碎念了好一阵,有说不完,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就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熊然摸着羽毛的手越来越慢,开始没话找话,说到一半,冷不防一只手不轻不重揪着耳朵抬起了头。

    对方弯着腰,挨熊然的脸很近,眼睛对眼睛,熊然想躲,另一只耳朵也被揪住。

    “怎么,又不理我?”对方黑沉沉的盯着熊然,凑近的身体和低低的声线很有压迫感。

    熊然还是不说话,但视线默默游移到一边,他现在怵宋或雍的很,就怕他什么时候发疯,又突然亲自己一下,不干人事,发展到现在,熊然已经不肯让他抱了,像猫一样,就躲在疙瘩拐角,喵都不喵一下,一双亮的惊人的蓝眼睛警惕的打量周围。

    “哼”宋或雍嗤笑一声,看着熊然心惊胆战又英勇抵抗的样子,慢慢直起了腰,睥睨着冷声道:“芝麻大点儿胆子。

    ”

    “你要看的书和影碟是我给你整理到箱子里的,现在到酒店了,你自己不去收拾,还等着我再帮你往外摆吗?”

    熊然继续不说话,他抱着鸭子猛地站起来,走到打开的行李箱面前,看着满满当当的书和光盘,开始自己收拾。

    而宋或雍则抱臂站在一旁,看着熊然埋头苦干。

    “那本《无声》,摆歪了。”

    “还有那本,最角角那本,折页了你没发现?”

    “熊仔,你手里那本太重了,摆那么高,看的时候,你取的下来吗?”

    熊然忍无可忍,他打定主意不说话,有眼睛和对方交流——狠狠的瞪他,宋或雍挑了挑眉:“瞪我干嘛?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摆的,糙不糙?”

    熊然没觉得糙,他觉得宋或雍没事找事,他冷哼一声,从书架下面抓住啄木头的达达,转身走到半途又回去,当着宋或雍的面踢了地上的行李箱一

    脚,然后像个得胜的大王,张扬的看了宋或雍一样,回到了唯一的卧室,关上门,三秒后,又反锁上了。

    宋或雍站在门外,看了看地上凌乱的书籍,又看看了紧闭着的房门,面无表情了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嘴角破功扬笑,露出两个浅浅酒窝。

    “气性还挺大,真是祖宗,惹不起了。”他低声喃喃着走到书架前,小心翼翼的将那些书拿下来,检查有没有折页的地方,然后一本本的按照重量,从重到轻,摆放在书架最低的两层。

    整理完书籍,又打开另一个大箱子,里面是熊然没拼完的乐高,还有游戏机、卡带、熊然衣服,宋或雍将乐高放在茶几上,把颠下来的几块,装了上去,又把衣服拿出来,仔细铺展,挂好。

    最后他才整理自己的行李,一个小箱子,打开,几件衣服,一双运动鞋,以及一个洗漱包。

    收拾完了,他坐在沙发上,开始看剧本。

    *

    踢了行李箱一脚的熊然,此时正坐在床上,观察似的摸着自己的脚丫子。

    似有所感,他起来,对着漆木床头柜,高高举起拳头,然后狠狠砸下。

    “宿主,你怎么了?”系统停止了喋喋不休,诧异道。

    熊然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拳头,这只手几天前才被蜡烛烧过,边角都是焦黑的布料,棉花都没了大半,现在早就被宋或雍补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可熊然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灼热火焰俶尔攀升兹拉作响的声音,以及那一瞬间灼痛、火辣的神经蜷缩的颤抖。

    很真实的痛感,作为人的熊然已经很久没有切身体会过,因此那那一瞬间他以为是错觉。

    直到刚刚,踢向行李箱的一霎那,与坚硬边角接触的一秒,熊然真切、彻底的感受到了久违的痛觉,就像是脚趾撞向桌角,酸刺、麻痛猛然席卷整个身体,并飞速传导给大脑,整个神经拉响警报。

    真的是痛,这具身体可以感受到痛了。

    但痛感也并不是时刻都能感觉到,譬如刚刚,他向床头柜猛然砸出一拳,木质的柜头咯吱的响,拳头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痛觉又消失了。

    “系统,你检查一下,这具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系统疑惑片刻,开始对这具鼓胀、绵软的身体开始检查。

    “并未发现异常,无论是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在原世界的身体,目前都处于稳定状态,并没有衰竭迹象,但是能量包的使用进度条以及过了四分之三,宿主,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

    熊然皱紧眉头,这具身体在第二次来到宋或雍身边的时候,因为能量礼包的关系,使他有了足够维持嗅觉、触觉、听觉、视觉,以及屏蔽痛觉的力量。

    可现在,痛觉间或出现了。

    “系统,我还有多少时间能留在这个世界?”他问。

    系统给出答案的速度很快:“按照节能模式来算,最多八个月零7天。”

    这么快啊,熊然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明明刚才太阳还在,还是亮着的,可不过须臾眨眼,一年多的光景就这么转瞬即逝了。

    痛觉开始出现,说明节能模式已经被开启,熊然的心忽而一紧,这就像是倒计时开始,时间在此刻如同手中细沙会加速的、毫不留情的流淌,直到两手空空。

    他和宋或雍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熊然沉默的望着掌心,他攥紧,又缓缓松开,黑暗在的掌心越来越浓稠,他心情在某个瞬间跌落谷底,伴随着摔落后难以停止的阵痛,心被烧出一个黑漆漆、空落落的大洞,午夜的冷风往里灌。

    他望着卧室的门,像是要穿过它,去看外面的宋或雍,他想要将他看透,可依然无法预知,如果这次自己彻底离开,宋或雍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那张脸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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