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鸳鸯债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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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知予垂下眼,不再看桑月回,慢慢将视线又移向姜屿。



    他将木剑握紧了些,随后便看见眼前的少女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神色紧张地看着他。



    就像一只受了惊吓,想逃却逃不掉的小兔子。



    谢知予原来是想捅穿她的脖子。



    但此刻却又突然觉得,其实不必将她如何,只是这样吓吓她、看她的反应取乐都有趣极了,有趣到足够让他不想再同她计较下去。



    于是他故意用力握着剑柄转了两下:“就只有这样吗?”



    姜屿顿时福至心灵,灵光一闪。



    她又往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眼泪瞬间涌出来,喊得更大声:“求求你了!”



    同时又在心里安慰自己:



    做人就是要懂得能屈能伸,为了活命不丢脸的。



    更何况只有谢知予一个人看见,他都是师弟了,那就让让他吧。



    在姜屿哭着喊完这句话之后,气氛短暂地沉默了一秒。



    随后便听见谢知予十分愉悦地笑出了声。



    他显然被姜屿的反应取悦到了,笑得肩膀都在颤抖,连带着手中的木剑也跟着抖动起来。



    ......



    虽然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但姜屿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变态。”



    谢知予瞬间止住笑声,剑尖重新对准她的脖颈。



    “你说什么?”



    姜屿:!!!



    “你听错了吧,我刚才没有说话。”



    谢知予看她几秒,分不清是嘲笑还是讽刺地冷嗤一声,总算收回了木剑。



    危机彻底解除,姜屿拍着心口长舒了一口气。



    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谢知予提着剑径直朝桑月回走去。



    他只淡淡抬眼看着她的脸,旋即没有半分犹豫地一剑贯穿了她的心脏。



    咔嚓几声脆响,犹如春日湖面破冰,世界轰然坍塌。



    两人被传送回屋内,还未站稳,谢知予忽觉心口吃痛,陡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姜屿急忙搀扶住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心口处多了一道剑伤,恰好是他木剑刺中桑夫人的地方,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



    “出来得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一些。”



    红衣女子似是早就料到结果如此,一直留在屋内并未离开。



    她似乎笃定谢知予没有还手的能力,当着他的面走到桌边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怎么样,还喜欢我送你的这份有意思的大礼吗?”



    甚至特意在“有意思”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谢知予听着她的话,低下头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姜屿已经深刻体会并明白了一个道理:



    谢知予笑起来的时候多半没什么好事。



    她抬起头,朝红衣女子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眼中饱含同情。



    只是对方并没有懂她的意思,仍在滔滔不绝地输出着对谢知予的嘲讽。



    然而话说到一半,红衣女子又突然不动了,脸上凭空出现了几道被符纸灼烧的新鲜伤痕。



    她愣了一瞬,用手摸了摸,面上得意的表情逐渐转为不可置信。



    “你们对我的尸体做了什么!”



    “啊,让我想想。”



    谢知予失血过多,唇色泛白,却仍勾着嘴角,轻飘飘道:“大概就是撬了你的棺材板,再顺手下了个蛊?”



    这种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一丝做作的语气,效果丝毫不亚于挖了别人祖坟还要当面炫耀一下。



    鬼的弱点大多在尸体或骨灰,谢知予用蛊控制了红衣女子的尸体,相当于扼住了她的命门。



    红衣女子虽觉得谢知予卑鄙无耻,却也不敢再刺激他,强忍怒意,态度瞬间软和下来。



    极乐世界乃逝者、死魂聚集之地,阴气极盛,她虽不知这二人冒着危险来此目的为何,但多少也能猜到几分。



    静默片刻,她主动递过话题。



    “你们来此可是为了查清渝州邪祟的事?”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总算回到正事上。



    姜屿点点头,正要接话,肩膀忽地一沉。



    失血过多让谢知予的脑袋本就有些发晕,意识恍惚间,忽觉小腹涌起一股陌生的热意,如野火燎原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他再也支撑不住,意识一沉,虚脱无力地倒在了姜屿身上。



    少年苍白的面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微垂着眼,眼底水意弥漫,纤长的睫羽蝶翼般轻轻颤动着。



    姜屿见他状态不对,担心他伤口感染,连忙出声询问。



    “你怎么了?”



    话音还未落下,她忽然觉得有些燥热,体温似乎在一点点攀升,面颊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咳,那个,不好意思。”红衣女子自然注意到了二人的不对劲,心虚地看了他们一眼,“阴童子比较调皮,趁我不注意往酒里加了度春宵,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虽然从前没听过“度春宵”,但光从名字来看就能猜到它大概是什么。



    姜屿轻轻晃了晃脑袋,努力保持清醒。



    她换了个姿势扶着谢知予,同时调动灵力压制住体内的热意,之后才出声。



    “解药。”



    红衣女子似是有些为难:“此药无解,除非...”



    她话没说完,可姜屿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她尚且能靠灵力压制住药效保持头脑清醒,可眼下谢知予伤重,暂时无法运转灵力,只能任由药效发作。



    红衣女子飞快地瞥了二人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盒。



    “这个是忘忧蛊,服下之后可以忘记一件你想忘记的事。”



    度春风没有解药,药性虽烈,但得到纾解之后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危害。



    如果实在觉得尴尬,可以选择忘记。



    她留下木盒在桌上,迅速起身离开,最后还不忘贴心地替他们关紧房门。



    姜屿看也没看那木盒,扶着谢知予走到床边坐下。



    屋内燃着的喜烛毕波作响,淡淡烛光盈满室内。



    谢知予坐在床边,晃动的火光清晰映照着他如玉的面容,眉心一点朱砂红艳如血,墨色发丝披散身后,流水般从肩头滑落几缕。



    他的状态似乎更糟糕了,面色潮红,呼吸微喘,仿佛有一团烈火在体内,烧得他头脑昏沉,意识也模糊不清。



    姜屿试着给他输了点灵力,但效果微乎其微。



    收回手时,指尖不小心划过他的手背,犹如羽毛拂过,激起一阵颤栗。



    谢知予闷哼一声,微仰起头看她,视线像是无法聚焦,眼神迷离,眼尾湿透,如海棠沾露,显出几分摄人心魄的绮丽动人。



    “你......”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嫣红的唇瓣张合,半天也没能完整说出一句话。



    姜屿看着这个状态的谢知予,顿觉有些手足无措。



    这种情况下也没法给他处理伤口......姜屿犹豫了一会,转头看向桌上的小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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