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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不是卖二手车的吗,你一个律师要听他的话做事吗?”
“……”
李奎瞳眸放大。
不知道上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总之他也没戳穿,笑眯眯打马虎眼。
这时,温天择推搡温绾,“姐,来都来了,我们去喝那边奶茶吧。”
“你受伤了,还有心情喝奶茶。”
这小伤对温天择来说不算什么,一边走一边回头,“对了奎哥,你喝什么口味?”
“我就不喝了,你和你姐喝吧。”
李奎站在路边,准备等人的样子。
江景程的车路过跟前。
他礼貌低头,正要招呼的时候,车门忽然敞开。
江景程一拳头直接呼了过来。
李奎毫无防备,被打得连连后退,踉跄摔在地上。
刚下过雨,地面泥泞,他那身工整衣服,滚了一片灰泥污水。
这还没完,又是一拳落下来。
看到拎着他衣领动手的人是江景程,李奎冒出一个念头。
一定。
是他知道的太多了。
不然他一个三好市民怎么被揍得比温天择还厉害。
两拳下去,江景程没冷静,继续拎着衣领,斯文眼镜下是一片凝结成霜的冷意,“说,什么时候的事?”
“什,什么?”
“汤武说上次看到温绾主动找你聊天,我还不相信。”江景程手背青筋爆起,“没想到,你真的敢接我的盘。”
李奎迷迷糊糊的。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不是,哥,你先放手,这里是警局门口,你就不怕再进去吗?”
李奎试图让他冷静。
这番话却更激怒了江景程。
温绾说她也出轨了,对象是他一个朋友。
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一次又一次的证据摆在眼前,她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
种种迹象指明,温绾的新欢是他这个律师朋友,李奎。
连她弟弟都见过了,还过来帮忙。
这关系,怎么可能匪浅。
一想到她摘下他们的旧戒指,戴上新的对戒,江景程的怒火排山倒海似的涌来。
“谁让你碰她的?嗯?”
“哥,你误会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李奎脸颊挨了一拳,疼痛感袭来,说话支支吾吾的,“我刚回来,我和嫂子才见过几次面。”
他一不小心,又叫了声嫂子。
江景程倒没误会他这声嫂子是因为宋沥白叫的,手下动作停顿,“不是你吗?”
“不是我,是……”
“那是谁?”
李奎手捂着嘴,他哪敢多说什么。
该来的总是来,可惜他成了替罪羊。
“我问你是谁?”
江景程没轻易把人松开,抬起的手作势,满身的戾气迸发,斯文镜片下的双眸阴沉冷漠,逼迫感十足。
李奎咬牙死不认,耳边厉风呼呼。
路灯的光影忽然被人挡去了似的。
耳边传来轻描淡写的一句。
“放开他。”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李奎,可怜兮兮地睁眼,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就在面前,单手抄兜。
白衣黑裤的打扮,闲散清雅,却一身正气。
宋沥白耐心只有三秒。
没等到江景程主动放开人。
他两步上前,单手抬起,宽大掌心的位置,覆在江景程的手腕处。
猝不及防的。
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力道忽然一横。
咯的一声。
骨折的动静。
江景程后知后觉地闷哼了一声,另一只手下意识做出反击。
对方却不慌不忙撤了回去,后退回去,将摇摇欲坠的李奎拉起来站直。
不过几秒的谈笑时间,造就今晚最大的伤势。
又快又准又狠。
江景程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被扭错位的手腕,眉间的阴鸷肉眼可见扩张,“宋沥白?”
“不要随随便便打我兄弟。”宋沥白琥珀色的眼底带着一丝丝笑意,“也不要,随随便便欺负女人。”
背处是破旧昏黄的路灯。
颀长的身形立在那儿,像冬雪后一棵凛冽的冷松,无声无息地笔挺,淡漠傲然。
江景程被折伤的骨折位置和他当时推温绾受伤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
她当时疼得昏了过去,而他意识格外地清醒,试图理清楚刚才的误会。
他清晰地看见,宋沥白扭他腕部的那只手,佩戴了对戒。
和他刚才在警局里,从温绾手中看到的一致,是配套的戒指。
那么,和温绾在一起的,不是李奎。
是,宋沥白?
李奎只是听他指挥办事的一个小弟。
思维跳得飞快,梦似的看不清。
江景程捧着自己疼痛极致的手腕,额间密着细汗。
北风拂来,寒意颤颤。
不远处的温绾正朝这边走来。
她买了奶茶回来,有一杯是弟弟托给李奎的,感谢他解决燃眉之急。
没想到看见宋沥白也在。
他一来,温绾就能猜到,李奎应该是他叫来帮忙的。
“绾绾。”
江景程的声音打断她看向宋沥白的目光。
温绾过来脚步变得缓慢。
江景程也在……
走得近了,才发现李奎身上的狼狈,还有江景程泛红的眼眸。
她诧异。
“你们什么……情况?”
宋沥白和李奎没吭声。
打架了呗。
还能什么情况。
没人为打架的事叫屈。
说明平衡了。
打完就没事了。
只有江景程压住眼底的惊涛骇浪,清隽的面容此时遍布了汗意,声音隐忍克制:“告诉我,这两个谁是你的新欢?”
她惊诧了下。
但不惶恐仓促。
江景程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呗。
她没什么好心虚和尴尬。
也无可奉告。
温绾抿唇,一声不吭。
他却独独执着于这一个问题,上前两步。
哪怕受了伤,也不由自主去触碰她。
还没碰到她的肩膀,温绾下意识拧眉,往后退。
排斥感尤为突出。
“绾绾,告诉我……是谁?”
他声线逼近于崩溃。
为什么。
会这么快有了新欢。
又为什么。
是他身边的人。
昏黄的光线下,江景程抬起的手指,可见一枚旧得发黑的银质素圈。
暗淡了。
早就不反光不明耀。
像是一种早就过时的证据。
“是我。”
宋沥白忽然出声。
身后护住受伤的兄弟,一侧是纤瘦温婉的女人。
垂落的手,握住了温绾纤细的手指。
十指相扣。
不同于对江景程。
温绾没有躲开,任由宋沥白牵着手。
“不过??”
宋沥白力道不轻不重,轻轻拉着她往跟前一带,挨肩膀高的人儿就这样落入温实的怀里。
“我不是她的新欢,我是她的。”他补充强调,“新婚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