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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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同意了。前提是让他亲我一下。
我喜欢看他这样生气。
这让我好奇原来人可以有这么丰富的情绪。
他皱眉,又是那句熟悉的台词,「季遥,你疯了,我是你哥。」
我摊手,「我确实不喜欢那个专业,但我也可以让那个名额作废,而不是转手让给你的小青梅。」
太阳已经落了下去。
夜色渐渐弥漫。
手机铃声在催促着什么。
我笑了笑,刚要起身,被季明庭拉到腿上。
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一只手揽着我的腰朝他贴近。
舌头钻进我的口腔,强势地汲取每一寸气息。
我想说够了,倒也不必这么献身。
他一直没停下来。
手机铃声停了,又开始响。
他突然把我推开,喘着粗气,眼睛发红。
「你说到做到。」
季明庭的背影也很好看。
但在这样雾气弥漫的夜里。
一下子就不见了。
8
欲望不是推开一扇门。
欲望是滑一道没有尽头的滑梯。
堕落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如约把名额让给丁沅。
和季明庭一起考入了临大的金融系。
我们开展了一段畸形的关系。
我会在上课时偷偷牵他的手。
会在半夜溜出房,端着玫瑰和柠檬的香薰,摸进他房里,缠上他的腰。
会强硬地把黄桃塞进芒果过敏的季明庭嘴里,看着他惊恐的表情哈哈大笑。
我眼见着季明庭一点点染上贵族习性,也一步步走下神坛。
我们已经脱离继兄妹的范畴。
但也说不上恋人。
只能说是,暧昧。
不可进不可退的暧昧。
大四毕业之前,老季想给季明庭安排年龄相仿的女孩「认识认识」。
他婉拒了,理由是暂时不想谈恋爱。
老季看看垂着头的他。
「没事,没有缘分就算了。」
「还有你,遥遥,你就没有喜欢的男生吗?」
「没有。」
季明庭的眼中,闪过另一丝不明的情绪。
老季继续苦口婆心。
「遥遥,爸爸不是非要你嫁人,爸爸只是想告诉你,婚姻也有美好的,爱情也是值得期待的。」
我紧紧贴在椅子上晃着腿。
「没感觉,别说了,烦。」
老季不再说话,只是叹气。
那晚,季明庭比平时更急了些。
他接连撞碎我的呜咽,咬着我的耳朵问我,「你怎么能骗爸呢?」
「把我扯进来,说不喜欢我,嗯?」
我抚着他渗出汗珠的脸颊。
「我最讨厌骗人了。」
「你也是,别骗我。」
事后,他搂着我说,我不会骗你。
他说,「遥遥,你不嫁人,我也不娶妻,我们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我推了他一把,「好什么……」
他没有让我再说出之后的话。
第二天老季和李女士有活动。
季明庭搂着我的腰,没有让我走。
窗外的远山处已经泛起白光。
我随口问他,「你知道小美人鱼为什么在日出的时候变成了泡沫吗?」
「为了王子。」
「不是的,她是为了一个完整的灵魂。」
傍晚时分,我收到季明庭送的原版小美人鱼的画册。
我真的很想把他也收藏起来。
让他日日夜夜在橱窗里。
透过薄薄的玻璃。
用他带着愤恨,带着一丝未泯的温柔看着我。
那该是多么完美的存在啊。
然而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宣告失败了。
毕业典礼之后,我们各自和自己宿舍聚餐。
我提前回家,可他却迟迟未归。
等到了深夜,李女士才接到电话,季明庭出车祸了。
9
即将失去的空虚感,会极大放大对一个人的眷恋。
我在病房外,明明看着手术中的灯,眼前却一片虚无。
我回想着他的脸,他的指尖,他低沉又压抑的呻吟。
有一瞬间我甚至在想。
我是不是像喜欢一个人一样,喜欢上他了。
医生宣布季明庭脱离危险,但是有失忆症状。
他看着我,眼神尽是茫然。
一个月后,我内心刚升起的疑问还没有找到答案,另一个人就赶了过来。
刚刚毕业的丁沅。
她说自己已经和季明庭谈了一年的异国恋。
她拿出两人的频繁的聊天记录,还有两人节日互送的礼物。
季明庭染着血的书包里装着两枚刻着「Y&T」的戒指。
我还是,被骗了。
又过了半个月,老季提出让我去德国分公司历练。
我欣然同意,在送行宴季明庭的酒杯里掺了混合威士忌。
老季和李女士熟睡后,我又端着柠檬和玫瑰气味的香薰进到季明庭房里。
感情是记忆,欲望是本能。
刻进DNA的信息无法轻易抹除。
我曾经想用一些照片,视频,让我们都堕入被人指责,不得幸福的境地。
可是季霖来了,我又不敢了。
……
这支烟似乎燃了很久。
等我回过神来,屋里已经冒出一团团的灰烟。
我不想动,甚至想就这样躺着,被淹没,被吞噬。
恍惚中,我看见从远处过来的负责载季霖的车。
我动了动胳膊,想撑着床站起来,发现已经麻得动弹不得。
刚艰难地伸开腿,房门已经被踹开。
我连人带毛毯被季明庭抱到房外,管家带人冲进来灭火。
「季遥你疯了!着火了你看不见吗!嫌活得太长吗?!」
他的胸膛随着喷薄的愤怒微微发颤。
我靠着它,短暂地见到了那个我还没有收获谎言的季明庭。
老季带着季霖回来,看到我这副鬼样子,一下子红了眼眶。
「这是干什么呀,干什么呀……」
老头子一哭,我也没办法,只能对天发誓再也不抽烟了。
「真的,我戒烟,我再也不抽了,老季,我错了,别哭了呗,阿姨都笑你了。」
一旁的季明庭也帮腔。
「爸,你别担心,我监督她。」
他真的很入戏,完全把自己注入哥哥这个角色。
这让我更加反感。
我想说些什么阴阳怪气的话回怼。
老季口袋的阿帕替尼掉了出来。
阿帕替尼,胃癌专用药。
我生生咽下那句到嘴边的「关你屁事」。
10
老季不自然地把药拿起来,手哆哆嗦嗦地,又掉了下去。
我就这样盯着他有点好笑的动作。
才终于想起来问一句,「怎么回事?」
「人哪有不生病的。」
「而且有你李阿姨,有明庭在,你一直都有家人。」
「际云也一直都在,你守着际云,也是守着爸爸。」
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像是想抹去我的眼泪。
我却没有哭出来。
我向来是一个叛逆的人。
不像电视剧里的富二代,有着形形色色的梦想。
但我爸要我好好学习,好守住际云。
我都会觉得,和那个女人一起开的公司,有什么好守的。
可现在我要守住,能守住的,就只有公司了。
……
我凭着手里的关系和宋闻?那边的人脉截下季明庭第五个案子的时候,被丁沅找上了门。
她小口小口啜着咖啡,开场竟是一句,「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当年把名额让给我,我不可能顺利完成学业,还在际云工作,甚至就快要嫁给季明庭……」
「季明庭他……是个好人,他不会和你抢公司的,你其实,不用这么针对他。」
针对。
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怎么就算针对了。
我笑笑,「你是不是做了太久际云集团少奶奶的美梦,忘了这个家里,真正姓季的是谁了?」
「我爸想家里和睦,想人丁兴旺,OK,我会让你顺利进门,但仅此而已,我不可能,把我爸留给我的东西,放心交给一个骗子。」
丁沅不明所以,我照常没结账,拂袖而去。
这戏码真是,又感人,又恶心。
晚上时候,我看见季霖小心翼翼地从季明庭卧室出来。
见到我,她不但没有兴奋,反而连连摆手,「霖霖没有故意晚睡,是姥爷让舅舅给霖霖讲故事的。」
我把她抱起来,心下的愤懑就少了大半。
她搂着我的脖子,碎碎念着。
妈妈我爱你。
妈妈我最幸福了。
我陪她一起睡在公主房里。
我也梦见自己曾搂着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
我忘记了她的样子,只记得她说,妈妈也爱你。
那时我不知道母爱也可以成为易碎的谎言。
醒来时,季霖已经下楼去玩。
我后知后觉发现她在和丁沅的侄子一起搭积木。
「小姐放宽心,他们上次都和老爷解释清楚了,这次来,一是给您道个歉,二是两家也商量下婚事。」
我哦了声,眼神依旧锁定季霖。
这个年龄的孩子,总是喜欢跟在比自己大一点的孩子身后。
看起来很正常,可我却隐隐有些不安。
11
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做些不体面的事。
于是饭局前半段还算顺利。
丁强非常真诚地自罚三杯道歉。
顺利的话,我们将在这场饭局后分道扬镳。
季明庭和丁沅结婚,搬出去。
我守着这里和公司过完后半生。
中途,管家说有客人拜访。
是已经退休,路过来拜访的赵区长。
当年赵区长大力扶持企业发展,际云沾了不少光,我们不能不见。
半小时后,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丁沅的侄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颗芒果,捧着让季霖再尝尝。
「这可是我爸爸买的最贵的芒果,没吃过吧。」
「你妈妈不让你吃你就不吃吗,你刚刚不也吃了一口吗?你妈妈不管事,以后都是我姐夫管事。」
说着,他拿着芒果直接往季霖嘴里填,而丁沅的哥嫂对此熟视无睹。
见状,我赶紧冲了过去,可我还没来得及阻拦,季霖就已经开始呼吸困难。
她看着我喊了声妈妈后,就那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丁沅上厕所回来,惊恐地望着这一幕,再去拉侄子,已是于事无补。
红木餐桌上的昂贵食物和餐具哗啦啦摔作一团,掺杂着老季的怒吼,孩童的哭喊。
我因过度恐惧怔愣在了原地,眼前的画面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紧接着就因为腿软倒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我拽着怀抱主人的衣领,在失去意识前对他说。
「如果季霖有事,我杀了你们。」
……
我醒来时,季霖还在重症监护室。
她有很严重的芒果过敏,为了避免失误,连黄桃都上不了餐桌。
病房外男童的哭喊依旧刺耳。
我拔了吊水,把他按在椅子上,一个接一个地扇耳光。
丁强在一边怒骂,「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那么娇气,连个水果都不能吃!」
他没有靠近,应该是怕我连他一起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闻?跑过来大喊:「霖霖脱离危险了!」
我颓然地滑到椅子上,他抱着我,一遍遍抚过我的头发,说没事了。
季明庭就站在一旁,刚刚在沉默,现在也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逐渐恢复理智的时候,他突然疯了一样地拉开宋闻?紧紧抱着我,像是要把我揉碎。
他说,对不起。
我推开他。
「滚,带着我的律师函,带着一个马上要破产的丁家,有多远滚多远。」
他们没能滚成。
季霖从病房出来的时候,丁沅的侄子进去了。
耳膜穿孔。
我打的。
12
丁家顺利破产,还背上一笔巨额债务。
我守着季霖,宋闻?在旁边守着我。
「没想到第一次和你过夜是在这种状况下。」
他伸过手要替我整理碎发,被我躲开。
「宋闻?,我们结婚吧。」
「我没有爱给你,但我有很多很多钱,我只要在际云站稳,只要和季霖一起好好生活就可以。」
「好,都听你的。」
他笑了笑,笑容中包含了些苦涩。
老季也做起化疗,脸上的倦意和皱纹更深。
他已经处理不了最近这么多的事,他只说,我开心就好。
豪门之间要结婚很麻烦。
要开新闻发布会,要做财产公证,也要时刻关注婚约对自己公司的影响。
最终,婚礼定在了两个月后。
如果再晚,老季可能就看不见了。
他在病房里,看着我一页页翻着婚礼现场的设计图。
艰难地问了一句,「遥遥,你真的开心吗?」
「你结不结婚,和谁结婚都可以,爸爸只想让你开心。」
「爸爸对不起你,当年就应该带着你,四处去看看心理医生,让你开心起来,而不是觉得你只要笑了,就是没事了……」
说着说着,他又睡着了。
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
我出去找地方抽根烟时,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影。
我点着火,吐了一个烟圈。
「哥,你要是在这等着给丁强求情就算了,你大可以用自己的钱再帮他们开一个公司,当然了,我会继续搞垮……」
我话还没说完,他转过身把我箍在怀里,非常强势地吻下来。
我稍一推开,他又紧紧贴上。
他一只手钳住我,一只手在我腰间游走,挑开毛衣钻进去作弄。
挣扎间,烟灰掉在我手上,我痛得倒抽一声冷气。
他慌乱地捧起我的手,「烫到了吗,哪里疼?」
我抽开手,「季明庭,发情了就自己去打.飞机,别在我这里发癫。」
他死死拉着我的手腕,不让我走开。
「你不能嫁给宋闻?。」
「你说过最喜欢我的。」
……
其实我想过,如果季明庭恢复记忆,是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因为余情对我恋恋不舍?
我幻想自己是电视剧的女主角,为男主迟来的心动和悔悟紧紧相拥。
而我现在只剩麻木。
长年累月,经久不息的麻木。
我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恭喜你恢复记忆。」
「如果你对我有感情,不如把我爸的际云还给我。」
「际云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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