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从头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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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我就是说着玩儿的,我当然知道我很有价值了。”盛眠咽下苦涩,只余着笑在脸上。
徐风来再度沉默,盛眠一时间也没了话儿。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徐风来家。
夜里的风有些刺骨,盛眠看着被路灯反射出一点金光的“壹号公馆”四个大字,催促徐风来回去:“你赶紧进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有些晚了,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徐风来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九点半了,有些担心。
“你搞笑呢吗?我本来就是送你的,你再送我回去,送来送去有什么意思?就五分钟的路,一会儿就到了。”盛眠笑了声,抱臂看着徐风来,“行了,你赶紧回吧。”
“那我走了。”徐风来知道盛眠的性子,点点头,“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了。”盛眠推着徐风来往里走,“赶紧回赶紧回。”
徐风来本想站在原地看她走远,这下一直被盛眠推着进了小区大门,反倒是盛眠看着他走了。
盛眠瞧着徐风来不见了背影,这才回过神往回走。
她本是不想告诉徐风来这件事的,但她从小到大没瞒过徐风来什么事情,再者,想到以后他早晚会知道,便觉得说便说了。
至于齐臣志,实在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拖的越久越好,最好在没有人之前就把这件事情解决,免得生出许多无端担心。
盛眠沿着路沿儿慢吞吞走着,她垂着头,冷风从后衣领处钻进去。
奇怪,明明眼睛没受到风,怎么风吹似的生疼又酸涩。
盛眠抽了抽鼻子,仰起头来看四周的景色。
路灯是明黄色的,在冬日寂寥的夜里让人生出几分暖意。
眼前是万家灯火,仿佛能透过窗户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骑着小三轮的老奶奶带着她的小孙子小孙女们慢悠悠往前走,洒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呼啸而过的汽车里播放的DJ热曲漏出来一点。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但那股没由来升腾起的难过却怎么也消解不了,在心头打着转儿盘旋。
盛眠眼睛越来越酸,有热的液体终于忍不住逃出眼眶。
滚烫的眼泪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毫无声响。
泪眼朦胧中,盛眠看见路两旁的树。
笔直,却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气。
她觉着,她就像这些树,腰板挺得笔直,可却什么都没有。
可是等到来年春天它们就会抽出新的芽,夏天的时候就是枝叶繁茂了。
盛眠靠着树,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的时候,心底有个小人突然开口。
盛眠的啜泣顿住。
是啊。
她如果能真的像这些树,熬过这个寒冬,说不定会有改变呢?
擦了擦眼角的泪,盛眠重新站直了身体。
该回家了。
回去太晚,盛康正和蔚舒月会担心的。
再说了,明天还得见曲昂,要打起精神来。
这样想着,盛眠脚下的步子加快。
临近家门的时候,她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确保自己的眼睛不会轻易被看出异样,这才把手指放到指纹锁上。
“嘀??”
盛眠进了门,发现只有蔚舒月坐在沙发上,没见盛康正的人影。
“我爸呢?”盛眠边挂衣服边问。
蔚舒月像是惊了一惊,回过神来后说:“在书房呢。”
盛眠点点头,到蔚舒月旁边坐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有,就是胡乱想想。”蔚舒月宽慰似的冲盛眠笑了笑。
“妈,不用担心,我在呢。”盛眠不追问,只是握住蔚舒月的手,似乎是想把力气传递给她。
“眠眠,我好难过,我没有能力帮你们分担。”蔚舒月反握住盛眠的手,声音里掺了几分哽咽。
蔚舒月和盛康正是大学同学,她是校内有名的舞蹈生,盛康正则是金融系的风云人物,是比她大一届的学长。
当初盛康正轰轰烈烈追了蔚舒月半年,终于如愿抱得美人归,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和蔚舒月领了证。
蔚舒月本是一个舞蹈演员,因为在一场演出中意外受到损伤,再加上那时已经有了盛眠,她为了健康和家庭着想,便逐渐退隐回归家庭。
盛康正则一手创办了盛?蔚来。
寓意是盛大的未来。
眼下盛?蔚来出了事情,蔚舒月却帮不上公司的什么忙,自然心里过意不去。
盛眠知道她所想,轻声安慰:“没关系的妈妈,我在,大家都在,会过去的。”
话出口,她心内的想法也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