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黏人的路惊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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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冷若冰霜怒火中烧,裴予宁故意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既怂且横的模样。
祁?险些被气笑,用眼神示意裴予宁过来。
裴予宁没听祁?的,而是拿下路惊蛰搭在肩头的手,让他坐到离祁?最远的位置。
因为路惊蛰好像有点害怕。
大概是祁?的原生属性中拥有名为“暴君”的标签,所以这位主角攻生起气来也格外吓人。
不怒尚且自威,更何况真怒的时候。
这样来看,倒不怪路惊蛰躲在他身后,还死死握着他的手贴着他的肩。
裴予宁晃了下两人相牵的手,想要告诉路惊蛰不必怕。然而他并没有开口,路惊蛰就主动说:“阿宁在,我不怕。”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说罢,路惊蛰就乖巧地坐在了他示意的座位上。
裴予宁仍然站着,于是自然而然与路惊蛰的位置相转换,成为了路惊蛰的身后人。
他将手轻轻搭在椅背上,忽然间发觉出一个麻烦至极的问题。
离祁?最远的位置,不恰好是正对面么?
这是一个圆桌。
裴予宁见祁?脸色冰冷,更甚万年冰川,不由眨巴了几下眼睛缓解尬意,佯装淡定地走到祁?面前,“表哥……”
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捏起他的右手腕问:“这是怎么搞的?”
裴予宁不太适应这样的接触,但仍强行忍住了。他如实回答伤口的来由,还特地加了一句:“是他帮我包扎的,我们可以一起坐在这里吗?”
“坐到我身边。”祁?拉开旁边的椅子,像是不计较他冒失的行为。
裴予宁没有立刻应,而是回望向路惊蛰。路惊蛰一个人坐在最远的对面,周围光亮如昼,人影繁华,他却像身处一片小小的乌云下,落寞得与所有明媚都格格不入。
然而他的神情出乎意料平静,眼睛在看到裴予宁后更是漾出了温柔的笑意,仿佛在说:没关系的。
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即便……我有一点怕。
阿宁……
灯光骤暗,裴予宁再看不清路惊蛰的眼神,却敏锐捕捉到一些异样冷漠的气息。
他下意识就挣开祁?的手,跑回路惊蛰身边抱住了他。
裴予宁的动作太急太快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所以他没能感知到路惊蛰的紧绷僵硬。
对于这样的拥抱,路惊蛰更是从未预料。
懦弱从来不是被人喜欢的东西,展现出可怜与畏惧也绝对只能招致危险而不能引诱庇护。
裴予宁,不是总想欺负我么?
你做错了。
你又做错了……
路惊蛰不受控制地陷入了某种沉溺状态,他只感觉到裴予宁的气息越发香甜,甜到出现了可怕的诱人上瘾的魔性。
那魔性的威力是路惊蛰从没感受过的庞大,一双两双三双四双的副眼从他脸颊手心裂开,每双眼睛都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无孔不入地注视着裴予宁,细细看遍这只卷毛绵羊的每一寸而后彻底侵入小羊羔的灵魂深处。
看清楚辨明白裴予宁的心究竟是什么模样。
路惊蛰发觉自己完全难以压抑这种情绪以至于只能深深埋在裴予宁衬衫间来肤浅地掩盖。
但这只能使他更亲密地嗅到裴予宁的气味。
遏制渴求最好的方法是推开裴予宁,他却背道而驰。
恶性循环。
至于裴予宁,他根本无从感知路惊蛰混乱无比的癫狂欲念,所思所想也和狂躁的情绪一点不沾边。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不想路惊蛰因为他而受到多余的欺负,否则他会总想着这件事。他不喜欢让自己有心理负担。
显然他的方法很有效。
黑暗当中靠近路惊蛰的人猛然滞停。
聚光灯亮起,打在长毯尽头那高耸的厅门边,裴予宁借着散在一侧的微弱亮度看清了危险气息的真面目。
那是一群分散在阴影间的男人,穿着和宾客们没什么不同的黑色西装。
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肉眼可见的硬朗体魄,隔着衣服也难掩那精炼到极致的肌肉线条,绅士的外表下尽是历经杀伐的凶恶。
一点橙红的微光在祁?指尖点燃,他抬起手,男人们不约而同领会到他的旨意,纷纷遁回黑暗。
厅门缓慢打开,聚光灯准确落在来人身上,为宴会最大的主人公镀上圣光。
是慕子舒。
【姓名:慕子舒】
【污染值:10%】
【身份:希尔城上城区居民(主要人物)】
几乎同时,裴予宁明悟了祁?的意图。
这位表哥没打算同他商量路惊蛰的事情,而是要借由慕子舒入场前短暂的暗淡,直接以暴力的手段将路惊蛰带走。
路惊蛰连出声的机会都不会有。
但他抱住了路惊蛰,祁?的手下们有所犹豫,便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他们没办法再带走路惊蛰了,因为现在慕子舒已经走近,他们会进入聚光灯的光亮之内,所有人都会看到路惊蛰!
裴予宁放开手,迅速坐到最近的座位上。
【经检测,路惊蛰焦点值上升,请宿主继续努力。】
祁?将烟碾灭在绣纹繁复的桌布上,层层瓣片的花朵便多出一个灰黑的焦印。
裴予宁松了口气,他看了看那刺眼的烟痕,索性坐在原地不动了。
他想,他不该带路惊蛰来的。
这是一个完全不欢迎路惊蛰的地方,而路惊蛰唯一能够依赖的他也并不可靠,甚至并不单纯。
慕子舒已经走到了众人瞩目的台子上,犹如一位受尽宠爱的王子。
……他却要想方设法使路惊蛰成为负面焦点。
其实慕子舒和路惊蛰也真的有几分相似,虽然慕子舒是领养的孩子。
这份相似大概源于路惊蛰的母亲秋冉。
秋冉是个美艳到不可直视的女人,可慕凌云第一次见她时,她灰头土脸满身大汗,像个在城区外独自生活的流浪者,风华尽掩唯独眼神刚毅。
慕凌云对这个挥汗如雨的女孩一见钟情。
直到第二次又遇才终于发觉她的惊人美貌。
事实上他们的初见确实不算美妙,秋冉当时刚刚结束一次关于净化污染的失败模拟,爆炸开的材料浇了她满头满脸,幸好她穿着防护服才没有被四散的污染颗粒所感染。
她脱下防护服随意套了件肥大的工装走出实验室,没多久就发现一个傻里傻气的男人呆呆地盯着她瞧。
她目不斜视继续前行,却在路过男人时将他一脚绊倒摔出个实实在在的大马趴。
男人爬起来磕磕绊绊地对她说对不起。
后来她就和这个男人结婚了。
再后来她生下路惊蛰,不到半月因污染值过高而去世。
路惊蛰丢失后又过十年,慕凌云意外在保育院看到了慕子舒。他发现,慕子舒的五官和秋冉有些像。
而他决定领养的原因与此无关,世界上甚至有毫无血缘而八-九成相似的人类,单凭皮相根本不足以使他触动。
唯一让他难以忘怀的,是慕子舒的眼神。
很执拗,掺杂着不安,后者不是他喜欢的,不过前者很难得。
和秋冉有些像。
子舒是秋冉给亲生孩子取的姓名。
现在归新的孩子了。
裴予宁也知道,慕凌云刚刚出现在宴会厅外不是在等待没有邀请却来到宴会的儿子,而是在打电话为慕子舒寻求效能更高的治愈药剂,以确保慕子舒手臂上的伤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裁决所选拔。
这是写出来的剧情,他记得。
慕凌云与慕子舒养成了感情,归来的路惊蛰反而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寥寥相似的外貌,天差地别的人生。
这就是慕子舒和路惊蛰。
裴予宁望向祁?,祁?的目光也在慕子舒身上。这位性格暴躁的攻压抑住了由他带来的挫败,专心看着自己的爱人。
裴予宁有些悲哀。
他想,他可能又完不成任务了。
他永远也回不了家了吗?
他永远也看不到那群漂亮的鸟儿了吗?
他永远也见不到……爸爸了吗……
忽然间,他放在桌下的手被很轻地勾住了。
他看向路惊蛰,路惊蛰捧起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些什么。
??我让阿宁为难了,对吗?
裴予宁摇头。
??对不起。
裴予宁又摇头。
??阿宁为什么难过?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裴予宁第三次摇头。
他只是从没这样清楚地认识到,原来路惊蛰真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小孩。
??我可以抱抱阿宁吗?这样阿宁就不会难过了。
裴予宁心里一动,靠近他的耳朵非常小声地问:“为什么会这样想?”
??阿宁抱我的时候,我就不……
裴予宁一字一字默念出路惊蛰写的话,在念到“不”字时停下。
因为路惊蛰没有接着往下写了。
不什么?不难过么?
“还没有人抱过我。”裴予宁回忆了下不算有趣的过去。
他像是随口的感慨而不是给路惊蛰确定的答案,所以路惊蛰安静地坐着没有任何多余举动,除了一下下地与他的指尖相贴。
还时不时地写上两句话。
??阿宁喜欢吃蛋糕吗?回去我学着给阿宁做。
??阿宁今晚还会和我一起睡觉吗?天气要降温了,听说两个人睡会暖和一点。
??阿宁觉得那些月季好看吗?我偷一株送给阿宁吧。
阿宁,为什么还不回答我?是酒醒后就聪明了就不乖了么?
“路惊蛰,你很……”裴予宁终于出声。
路惊蛰缓慢地在他手心画下问号。
“你突然很像我养的那只触手。”
十分十分十分黏人,有种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贴在他身上的狂热。
裴予宁私心认为自己对此过分夸大,但冥冥之间的直觉就是给出了这种描述。
该警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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