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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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是她的丈夫,可四个月过去了,她却连他的行踪都一无所知,连刚刚应檀问她,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算再喜欢他,她也不想让自己沦落到这么卑微的地步。
原本还犹豫着的念头忽然在这一瞬坚定。
下次再见面,她就主动提离婚。
给应伯父的贺礼送到了,傅思漓今晚也不欲久留。
见她要走,应檀急忙出声拦她,不想让她就这么离开:“哎,万一裴总一会儿就来了呢?”
傅思漓根本没抱希望:“算了吧。”
刚要离开,门口便有人推门而入。
来人身型笔挺,深蓝色西装搭配条纹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遮挡住一双狭长精明的眼,五官俊朗。
宁恺舟看见她,朝她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思漓,你来了。”
宁恺舟是应檀的未婚夫,律师世家出身,宁家和裴家还颇有交情,宁恺舟的祖父曾经也是律师,在裴氏集团最初成立时,帮裴家解决过一笔棘手的官司,现在也转行做了商人。
只是傅思漓一直对他这个人喜欢不起来,明明是律师世家,身上的铜臭气却重得很,满眼都是算计。
但碍于应檀的关系,她就算不喜欢这人,面上也不表露出来。
“宁总。”
宁恺舟见只有她自己,话里不着痕迹地试探:“裴总还没到吗?”
傅思漓听出他的意思,莞尔一笑:“他应该忙完就过来了。”
没等宁恺舟继续发问,她又半开玩笑地道:“我先走了,你陪着应檀吧,别让她受欺负啊。”
男人一笑:“那是当然。”
等傅思漓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宁恺舟用眼神示意那些造型师先出去,等房间里没外人了,他顿时收起笑容,悠闲在沙发上坐下。
宁恺舟端起茶几上的香槟,靠回沙发上,慢悠悠地饮了一口:“傅小姐是自己来的,看样子连裴总的行踪都不清楚。说明他们俩的婚姻外界传闻的八九不离十,有名无实罢了。裴太太的位置,迟早换人....”
看他的真面目暴露无遗,应檀表情一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你少用自己的角度去揣测别人的婚姻,裴总和思漓从小一起长大,外人知道什么?”
听见她的话,宁屹舟扯了扯领带,漫不经心地嗤笑:“应檀,是不是你太天真了?女人长得再漂亮,也不代表男人会忠诚一辈子,更别说裴时隐这种站在金字塔尖上的男人。”
落地镜里,应檀面露嫌恶,扭头不再多看他一眼:“你别以为裴总和你一样。”
谈话不欢而散,宁恺舟也无意再跟她吵下去,从沙发上起身。
“好了,多笑笑,一会儿还得应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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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漓刚刚来时就让司机回去了,原本以为裴时隐会出现,到时候就可以坐他的车离开。
可他今晚压根没露面。
期待落空的心情,失望攒多了,她忽然觉得这样好没意思。
当断则断,傅思漓拿出手机,手指一动,将原本置顶的那人拖进了黑名单。
进去吧你。
傅思漓长舒一口气,心里好像卸下了什么,又好像突然空了一块。
纽约到了夜晚总是堵车,她选择自己先走一段路,累了再叫司机来接她。
心念一定,傅思漓将手机放回包里,从酒店正门离开。
她却没看见,身后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缓缓驶停在酒店门口。
夜色笼罩下,酒店门口的喷泉喷射出一道道水柱,车窗贴的是暗色膜,靠坐在后排座椅里的男人西装笔挺,暗灰色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经过车窗折射后的光影投射进来,笼罩住他上半张脸,只能看清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微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手机,车内光线昏暗,无名指上的婚戒熠熠生辉,依旧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姿态高高在上。
今夜美国发出了恶劣天气预警,机场航班大量取消,为了安全起见,私人航线的航班也受到了飞行管制,被迫延迟起飞了一小时,即便是裴时隐也无可奈何。
酒店门童恭敬上前打开后座车门,裴时隐一边弯腰下车,一边拿出手机发消息。
「我到了。」
然而刚点击发送,前面就冒出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看见这行提示,男人微微眯起眼,眸底浮现出意味不明的暗色。
就在这时,一旁的助理文柏眼尖,一眼看见了傅思漓离开的背影。
他连忙转头,对裴时隐道:“裴总,是太太。”
闻言,裴时隐抬起眼,果然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冬日里的色彩大多是灰扑扑的,唯独那一抹色彩格外显眼,像是误入了什么走秀现场。
城市的霓虹闪烁中,女人穿着一件驼色束腰大衣,腰极细,踩着高跟鞋,露出白皙笔直的小腿,身型窈窕漂亮。
即便是再冷的天,在人群里也依旧精致得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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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漓脑中正在思索要怎么开口提离婚的事,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没人的巷子里,连车流声都被远远地隔在了身后。
等她回过神时,四周静谧无声,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街巷空荡,周围只剩下孤零零的路灯亮着,似乎已经略微偏离了回家的路线。
感觉到颈间落下丝丝凉意,傅思漓懵然抬起头,只见林立的高楼大厦间,夜幕漆黑,如棉絮般的雪花轻飘在空中。
她的眼眸顿时一亮。
竟然下雪了。
然而还没等她好好欣赏雪景,余光就瞥见身后的地面上,除了她自己的影子之外,竟然还有一道影子。
光看地面上的倒影,对方身形颀长高大,是个男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几天,她好像总觉得背后像是有人跟着似的,有一种被人在暗中窥视的不安感。
傅思漓心里有些发怵,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影子也跟着走得更近。
冷飕飕的风灌进衣领,□□着的小腿也浮起了鸡皮疙瘩,刚刚初雪带来的兴奋感刹那间荡然无存。
确认了对方的确是在跟着自己后,她的心跳霎时间加快,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刚想加快脚步,却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里。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还在靠近,傅思漓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已经摸上了手机两侧的开机键,另一只手从包里摸到了防身用的电击棒。
听见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传来,她的心里稍稍安心了些,计算着逃跑成功的几率。
转身的刹那,她刚拿着电击棒伸出手,手腕就被对方轻松扣住。
恰巧这时,高跟鞋绊到一颗小石子,傅思漓一个重心不稳,惊呼声在唇边还未发出,腰就被人揽住,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鼻翼间弥漫开清冽好闻的冷杉香,她的大脑空白了几秒后,才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心脏顿时重重一跳。
她眼睫微颤,随着视线缓缓上移,男人线条分明的侧脸近在咫尺。
裴时隐今天穿的是正装,外面一身黑色大衣,剪裁勾勒出宽阔挺括的肩线,路灯的光线在他冷峻的面容投下暗影,每一寸的光影都落得恰好。
四个多月没见,他的轮廓更加深邃,一双丹凤眼随了他父亲,眼尾狭长,而那双漆黑疏冷的眼眸底,此刻正倒映着她茫然无措的表情。
男人掌心温热,牢牢扣住她的腰,璀璨晶莹的雪花堪堪落在大衣肩头,顷刻间融化,光影幻动间,给人一种朦胧的不真实感。
手中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却在提醒她,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男人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电击棒,嗓音低沉而磁性。
“上来就谋杀亲夫,你想继承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