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任她处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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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是卓清非用那一看就绝非凡品的罚棍,一下一下击打卓远脊柱。



    只一下,卓远就被打吐了血。



    两三棍下去,织愉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说她仁慈了。



    她不太想看,装作虚弱,趴进谢无镜怀里。



    谢无镜大掌在她后背顺抚,低声道:“这不算什么。你要修道,往后会看到比这残忍的场景。待你入了陵华秘境,还要学会亲手斩杀凶兽。”



    织愉知道。



    话本子里,修道的主角哪个不是血海里爬出来的?



    但话本子里看,和实际经历不一样。



    现实里她连活鱼都不敢抓。



    “我修道只为快活,不用变强,不干那些事。”



    不干那些事,如何快活?



    谢无镜唇畔有浅笑,不语。



    卓远被打趴在地上后,卓清非收手,将罚棍交给乾元宗弟子,对谢无镜抱手行礼:“如夫人所言,远儿不休养个一年半载,下不得床。陵华秘境一行,自是不会参与。”



    卓远被抬走,趴在担架上,眼里是难以抑制的恨毒。



    织愉从谢无镜怀里抬头,扫到卓远那神情,真心有点怕了,小声问:“他以后会不会报复我?”



    谢无镜:“不会。”



    织愉仍旧不太心安。



    谢无镜宽慰地拍她肩膀。



    接下来便是卓清非的处罚。



    织愉以为不过是鞭刑。



    在凡界,十三鞭死不了人。



    更何况自己人行刑,多少会手下留情。



    可那遍布倒钩、散发着暴戾气息的叱灵鞭被端上来时,她感到不妙。



    她低声对谢无镜道:“这处罚会不会太重了。”



    谢无镜深深凝视她片刻,轻抚她发顶:“卓远差点要了你的命。”



    凡人生命脆弱,伤及身体,便会觉得是重罚。



    但于灵云界修士而言,身死道消、形神俱灭,也不过求道路上常见之事。



    他们常言凡人朝生暮死,他们又何尝不是命如蜉蝣。



    织愉不太能理解,她只能告诉自己:



    既然大家都觉得没问题,那我也不能怂。



    她硬着头皮去看。



    两鞭下去,她见识到何为血肉模糊,铁条挂肉。



    看不下去了。



    反正现在大家已经认为她不好惹,她就不勉强自己去看了。



    织愉很是宠爱自己,要把脸埋回谢无镜怀里。



    她还没彻底转过头去,忽听一道轻灵之声:“且慢!”



    一条月华般的缎带飞来,缠住叱灵鞭。



    身穿月白鲛绡裙的女子翩然落下,衣裙浮飞,宛若仙人,挡在卓清非身前。



    “是南海公主!”



    有人惊呼。



    钟莹一双秋水眸望向谢无镜,欠身行礼,仪态娉婷:“仙尊,夫人受冒犯之事我已知晓,卓副斋及其子该罚。只是近来妖魔作乱,陵华秘境开启在即,这罚可否待日后灵云界安定再继续?”



    织愉赞成。



    她的眼睛和耳朵都完全受不了这血腥画面,卓清非背上骨头都出来了!



    只是,她若轻易松口,岂不是显得她很大度?



    不行,她得胡搅蛮缠,衬托出钟莹的大度。



    “什么是安定?妖魔不灭绝,灵云界如何能安定?你想保他不受罚,直说就是,少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织愉居高临下,骄横道,“话说回来,你又凭什么保他不受罚?差点被杀的是我,你跑这儿来替我装大度?”



    怼回来,快点!



    织愉内心为钟莹鼓劲儿。



    但钟莹太让她失望,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眼波盈盈地遥望谢无镜,好似期待谢无镜帮她说话。



    是谢无镜让他被罚这么惨的,哪会帮你呀傻丫头。



    织愉恨铁不成钢,靠进谢无镜怀里。高傲的神情,比祸国殃民的妖妃还要嚣张。



    久久得不到回应,钟莹无奈轻叹,犹如神女悲悯世人,召出一件雪白薄锦覆在卓清非身上,“抱歉,我帮不了你。此为鲛皇绡,能护你一二。”



    卓清非:“公主仁善,此恩卓某铭记在心。”



    围观者亦是极力赞扬。



    这效果让织愉勉强满意:



    钟莹人美心善,成功衬得她蛇蝎心肠了。



    行刑继续。



    钟莹还是谦虚了。



    那鲛皇绡岂止能护住一二,几乎将叱灵鞭九成九的伤害都挡了下来。



    只不过最后一鞭下去,鲛皇绡报废了。



    卓清非实际上只受了两鞭。



    谢无镜客套地给了几瓶药。卓清非道谢,说是回去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天色不早,谢无镜带织愉回尧光仙府。



    路上,谢无镜问:“你不欲再罚卓清非,方才为何不顺势答应南海公主饶了他?”



    织愉半真半假道:“我懒得理她,也不稀罕做这个好人。我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欺负了我,就要付出代价。即便我心有不忍,也绝不轻饶。”



    谢无镜没说什么,摸摸她的头。



    他如往常带她去泡了会儿灵湖,然后将她送回房休息。



    织愉想拉着谢无镜一起睡。



    反正已经睡了很多次了,一起睡还能吸他的仙气。



    最重要的是,她担心卓清非父子受罚的样子,会让她做噩梦。



    谢无镜:“你先睡,我待会儿过来。”



    “好。”



    织愉上床,没睡,拿起话本子看。



    谢无镜走出卧房,将门带上。



    香梅正站在幽静的院子里,不安地低着头。



    谢无镜没看她,“随我来。”



    “是。”



    香梅随谢无镜走到远离织愉卧房的幽静之地。



    四野草木丛生。



    明明都是仙花仙草,却因站在其中的高大男人,凭空弥漫出肃杀之意。



    “你没保护好夫人。”



    银月高悬,为谢无镜镀上一层冰冷的光华。



    他语气仍是那样淡。



    香梅扑通跪在地上,头磕下去:“请仙尊责罚。”



    当织愉那一剑荡平半片树林。



    香梅的愣怔,不是惊讶那一剑竟平了半个山头,而是惶恐??仙尊在那剑上下了禁制。



    那一道剑风不是剑的威力,而是仙尊施在剑上,为夫人护身的法术。



    当夫人需要剑来保护自己,就说明她失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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