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范仲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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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写几篇如《岳阳楼记》那样的名篇如何?免得像我这等愚笨之人背得辛苦。”



    “啊?”饶是范仲淹,听到这话亦有些哭笑不得。



    从旁,范纯仁已经习惯了赵?时不时的不着调,咳嗽一声道:“阿爹,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皆是今年省试中第的进士,尤其是文通兄与君倚君,更是夺得状元、榜眼……”



    “哦?”范仲淹微微动容地看向沈遘与钱公辅。



    “别别,我这状元来得侥幸。”沈遘连连摆手。



    钱公辅亦摇头附和道:“这般,我二人可无颜见人了。”



    范仲淹疑惑地看向二子,于是范纯仁便解释道:“今年省试头甲,礼部拟为文通兄、君倚兄及另一名叫做冯京的举子,此人甚是狂傲,但确实才华,文通兄与君倚兄亦无把握能以文章胜出,故怀疑……”



    见范纯仁目光看来,赵?颇有些无奈道:“我都说了,我怎么可能会做那事,那样不是害了文通兄他们么?”



    文同和吕大防亦点头附和道:“若景行出马,头甲中必有尧夫。”



    这一点,沈遘与钱公辅都是信服的,毕竟论交情,赵?与范纯仁交情最深,尤其是钱公辅,他自忖自己与赵?的关系不及范纯仁、沈遘、吕大防、文同几人。



    因此众人私下猜测,头甲肯定是冯京、沈遘、钱公辅三人,但名次先后可能礼部难以裁定,故一众监考官卖了赵?一个人情。



    不过尽管如此,沈遘与钱公辅二人还是觉得颇为害臊,正憋着劲想要在接下来的殿试上凭才华击败冯京。



    久在官场的范仲淹也隐隐猜到了几分真相,但也没有揭破。



    一番寒暄之后,两拨人并做一股,一同返回汴京。



    期间,赵?抽暇打量了几眼范仲淹的车队,见车队中有十几名家仆,还有数辆马车的行礼,虽起初有些惊奇,但仔细一想,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范仲淹最高当过枢密副使与参知政事,亦是宰辅级重臣,还带“资政殿学士”的职名,每月光现钱就有俸钱二百千、职贴七十千,稍有些积蓄再正常不过。



    回京途中,赵?与范仲淹父子三人同乘一辆马车,他好奇问道:“此次返京,范相公有何打算?”



    “打算?”范仲淹摇摇头,目光显得有些迷茫。



    这次他得以返回京朝,连他自己都觉得极其侥幸,又哪里有什么打算。



    他思忖片刻道:“先见过官家吧。”



    赵?猜到他这是想先看看官家的态度,也就不再追问,便改问范仲淹进城之后的住处。



    范仲淹坦率答道:“先租一处官舍吧。”



    “不买一处府邸么?”



    “买不起啊。”范仲淹失笑道:“我离京那时,内城寻常府宅便已要二三千贯,况且此次返京,官家也未许我官职……”



    赵?一听就知道范仲淹的积蓄估计不到这个数,轻笑道:“我猜一个参知政事多半是有的。”



    听到这话,范纯仁、范纯礼兄弟皆有些激动,但按捺着没有声张,范仲淹显然也听出了些言外之意,吃惊地看了一眼赵?,但不知该作何回应。



    当了一辈子的官,临老还要靠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恢复原职,他哪里拉得下这个脸。



    随后的时间,范仲淹也向赵?问了一些基本情况,赵?半真半假地透露了些:“……我本是两浙路人,机缘巧合来到汴京,侥幸得官家信赖……”



    见赵?说得如此含糊,范仲淹也就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听次子范纯仁讲述他入京之后的经历,比如结识赵?,在工部技术司任职,考中进士,尤其是最后一项,令范仲淹大感欣慰。



    半个时辰后,两拨人进入内城,随即告别,赵?等人先返回工部衙院,而范仲淹父子三人则带着一干仆从在城内找了间客栈临时住下,随即范仲淹于客栈里沐浴更衣,准备入宫觐见官家。



    大概巳时前后,待范仲淹沐浴更衣完毕,范纯仁兄弟二人也已租来一辆马车,范仲淹打发次子范纯仁道:“有三郎在为父身边即可,你既受小赵郎君之邀于工部任职,理当尽职尽力,不可渎职。”



    虽说范纯仁觉得父亲这边更加重要,但抵不住父亲呵斥,遂只好返回技术司新衙,而范仲淹则带着三子范纯礼一同乘坐马车前往宫城。



    待等他来到宣德门外,刚下马车,便有早已等候在宫门外的内殿崇班袁正迎了上来,恭敬道:“可是范相公当面?”



    范仲淹一眼就认出来人的装束是内殿崇班,拱手道:“正是范某,尊下是?”



    “不敢。”袁崇班忙再次行礼,极为谦逊道:“小的是官家身旁内殿崇班袁正……”



    “原来是袁崇班……”



    “不敢不敢,官家遣我在此等候范相公。”



    范仲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赵?在与他告别时便提过其已报之于官家,点点头就要嘱咐三子范纯礼在宫外等候,便听袁正又道:“这位小郎想必是令衙内吧?官家有嘱咐,亦可一同入宫……话说,怎么不见二衙内?”



    范仲淹有些意外于袁正居然知道他次子范纯仁,解释道:“二郎当前在工部任职,我叫他先去了,免得误工。”



    “哦。”袁崇班恍然,也不再问,领着范仲淹父子二人进宫,一路来到垂拱殿。



    此时官家正在垂拱殿内,也未批阅札子,自他得到赵?派人通知,得知范仲淹即将返回京师,他便有些魂不守舍,不知该如何面对范仲淹,毕竟当年范仲淹自求罢黜、黯然离京,也与他未曾坚定支持变法有关。



    不多时,范仲淹被领到殿内,带着几分激动拱手向官家行礼:“臣范仲淹,拜见官家。”



    时隔三年再次见到范仲淹,官家心情很是复杂,竟起身将范仲淹的双手扶起,看着这位老臣斑白的须发感慨道:“卿……受委屈了。”



    范仲淹不禁动容:“官家……”



    当日中午,官家留范仲淹父子于福宁殿用膳,作为礼遇,这令范仲淹甚是感动。



    待用完膳,官家屏退左右,正色对范仲淹道:“五年前,朕委卿主持变法,然未能坚定给于卿支持,以至令卿受了委屈,自贬求出,黯然离京,每每思及,朕亦悔恨当初,却不知时隔三年,卿是否仍有变法雄心?”



    范仲淹听得心潮澎湃,按捺激动正色道:“仅臣一人,恐力不能及,若官家果欲重启变法,当召回韩琦、富弼等人……”



    官家思忖片刻,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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