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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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柳云晞挣脱侍卫的束缚，也转了身。
魏恒回眸望了一眼那抹白衣，眉眼沉了厉色，看着他那瘦削的背影，冷漠地吩咐一旁的人：“去查，天黑之前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资料。”
晚些时候，柳云晞被召进了皇宫。
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被皇上召见是为了封官一事。
柳云晞站定殿外，等着传唤。
“三皇子魏恒觐见”
司礼太监嗓音尖亮，传唤声从大殿一直绵延到了建春门。
柳云晞没听到自己的传唤，倒是听见了魏恒的传召。
他隐身在传唤的公公身后，魏恒从殿外经过时没注意到人。
魏恒一身盔甲，单膝跪在了大殿前，朗声道：“儿臣参见皇上。”
“免礼了。”武帝端坐在那龙椅上，黄袍加冕，面色虽已有了老态，但也抵不住那雍容的气度。
武帝魏乾，此时已年过半百。年轻时也是征战四方的名将，后来弑兄篡位才得了现今的帝势，所以他深知兵权的重要性。
武帝看向魏恒，说：“我儿凯旋而归父皇深感欣慰，今日想要些什么赏赐？”
魏恒拜首道：“保家卫国乃臣子本分，儿臣不求什么赏赐。”
分站大殿两侧的朝臣里有了响动，众臣也开始议论纷纷。
太子魏延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出来，缓缓行了礼：“父皇，皇弟此番确实辛苦，大功归来，父皇要赏赐也是应当。儿臣以为，明渊已过弱冠之年，现在还是个将军，不如父皇就赏了他爵位，封个府邸日后也好娶亲。”
武帝含笑说：“太子说的在理，众爱卿呢，意下如何？”
内阁首辅沈清远拜至殿前，说：“皇上，臣觉不妥，三皇子虽有战功但也不到封爵之地，皇子已过弱冠之年还未封王，依臣看来，封王便可。”
武帝思忖片刻，再次看向魏恒，说：“明渊年纪尚小，是朕对他太过严厉。沈爱卿说的在理，那就封三皇子魏恒为楚王，选个良辰吉日，朕把那圣旨下了，今日你凯旋归来，朕叫人设了宴，宴请众将士。大宴待你封王之时朕再下令。”
魏恒嘴角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拜首：“儿臣叩谢父皇。”
这笑里，这话里包含了太多情绪。谁都知道，北朝朝廷，封王以后不得离开皇城半步，除非有皇帝谕旨。
他是手握兵权的武将，若是不能离开皇城，要怎样去除外敌，这明显要削了他的权势。
魏恒看向太子，再看向武帝，心里甚感落寞，回来时也猜到了一些，可也没想到皇帝真会如此决绝，这是借着他的功，绑了他的人，要了他的权，说来也是可笑。
朝堂上静了片刻，谁都知道这王封得不是时候，可谁都不敢言语。
从三年前魏恒率军出征北疆开始，这朝堂的局势已经开始变化了。不过三年时间，昔日那个纨绔只知玩乐的皇子如今已是硕硕军功在身，也成了人人敬畏的大将军，同时，还是那皇权之上令人忌惮之人。
武帝端坐帝位，好似有些乏了，他看向堂下，说：“众卿今日可还有要事启奏？”
沈清远原本没动，但想了想还是站了出来，“皇上，此次科举及第之人，还未召见。”
武帝顿了顿，看下堂上的人，良久才说：“今日只为明渊高兴了，朕都忘记此事了，快快宣见。”
司礼监嘹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宣新科状元郎柳云晞觐见”
魏恒也顺势站在了一侧，与众朝臣一样望向殿外，想要看看这新科状元到底是何人。
柳云晞早已沐浴更衣，换了新的发式与衣裳，此刻，正悠悠地走过大殿，跪至堂下，拜道：“柳云晞参见皇上。”
魏恒抬眼瞧着人，见他身着一件素净的白色常服，衣衫上疏疏绣着几朵红梅，腰上系着凤纹宽带，劲瘦的腰身勾勒的淋漓尽致，仿佛有傲然出尘的仙道之感。
“你就是新科状元？”武帝开了口，“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柳云晞不紧不慢的抬眸，道：“回皇上，正是草民。”
“长得倒是清秀，也是个文武全才。”
说罢武帝看向沈清远，问：“沈爱卿，你觉得此人归置在哪处合适啊？”
沈清远看着人，缓了缓，才说：“既是文才之人，微臣以为，放我内阁最为妥当。”
武帝大笑：“你倒是会抢人了，为什么派去你那里最为妥当，你倒是说来听听。”
沈清远，作为北朝重臣了，要说这理由也能说上十几个来，可他还未开口，皇上那边已经摆了手，打断说：“朕要你说，你还真打算说，行了行了，依你便是了。朕今日也乏了，众爱卿无事就退朝吧。”
武帝起了身，众臣皆拜首：“恭送皇上。”
下了朝，便也没了大事，几位大人三三两两相伴而走，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沈清远看了看一旁柳云晞，说道：“皇上既然准了，明日你便来我内阁述职。”
柳云晞作揖道：“是，沈大人。”
魏恒走在他身后，与人一前一后出了大殿。
殿外秋意渐起，凉风袭来。
秋风撩拨，魏恒似乎嗅到了丝缕淡淡的梅香。
柳云晞也恰在此时回了头，风吹乱了他额角的发，他定睛看着人，拜道：“王爷为何跟着我？”
魏恒抱着头盔栖近，俯首在他身上轻嗅几下，下一秒那唇角似乎笑了笑：“顺路而已。”
柳云晞眉目微动，还未开口却听他又说：“你有没有闻到梅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