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挑明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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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两人就着黄酒,聊了许多。大多是林白好奇发问,白大夫回忆之后,才能给出应答。
眼见小酒坛已空,白大夫也有疲态,林白觉得该告辞了。但在这之前,还需请白大夫对自己的事保密。
林白信得过白大夫的人品,但该说还是得说一下。
“白先生,今天……”林白还在措辞,白大夫打断林白的话。
白大夫笑眯眯的,伸出手臂,道:“给老夫把把脉。”
“是。”林白手指放到白大夫手腕,闭目听脉。
林白这些日子把的脉多了,又有白大夫指点,已渐渐摸索出门道。
每个人的脉象都略有不同,男人女人,大人幼童,少男少女,都是有差异的,乃至于同一个人的脉象在白天和晚上都有不同。
通常而言,老人比之年轻人的脉象要微弱,而且跳动不匀,甚至偶有停跳。
白先生的脉象更差一点,弦脉和滑脉兼有,常有停跳,这说明气血衰弱,五脏内已有了难以挽回的大毛病。
虽说白大夫才饮过酒,脉象会有一定变化,但大致能确定白大夫的身体状况。
林白收回手,不知怎么开口。
“做了一辈子大夫,我知道我的身体。”白大夫面上并无悲戚之意,反而开怀一笑,“可能三五年,可能两三年,甚至更快……”
“白先生,只要静心调养,不再理会俗事,其实……”林白尽力安慰。
“医者难自医。”白大夫摆摆手,道:“你这些日子跟着我,勤学勤问,进步着实快的很,日后成就必然远远超过我。”
“是白先生教的好。”林白说。
“莫要自谦。”
白大夫又是一笑,接着道:“我快不行了,只盼能在剩下日子里,带你多学点东西。我医术浅薄,不敢说让你承我衣钵什么的,只望你能念着咱们的情分,多帮我照料照料秀秀。”
这几乎是托孤了。
林白也听出话里藏着的深意:白大夫没提百草堂,这是知道自己修习内功,日后另有天地,是故特意没提。
另外,白大夫既然把唯一的至亲托付给自己,也算是做出了保证,不会外传自己身有武功的事。
甚至于,白大夫根本没有问过自己的武功来历。
“白先生,您何以这么信任我?”林白觉得白大夫对于自己太信任了,两人其实相交没多久的。
“你从未看不起北城的穷人,有医者仁心。又愿意陪秀秀那孩子上山采药,秀秀也说你是好人。我信秀秀,也信自己的眼光。”白大夫笑。
林白起身,俯身拱手。
已是戌时末,漫天星辰。
林白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吹拂,酒意尽去。
今晚跟白大夫聊了许多,除了最后的托孤,还打听了许多江湖事。
不过白大夫毕竟年老,对秀秀娘亲曾讲过的事,大半都已忘记。
但即便这样,林白也收获了许多有用的知识。
比如裴无用,秀秀娘亲曾说他是当世顶尖的大剑客。少年成名,惊才绝艳,是武道天才,一剑败尽各大门派,只在青羊派输了一场。
还有武道境界,按照秀秀娘亲所说,其实并无什么严格的界定划分。
若是按照大致实力来分,最底层的应是打熬气力,拳脚略通的武者,能抵上三五个普通人,可称之为不入流。
这一类人是最多的。
再往上,就是三流的武者了,这一类人粗习内功,有至少一门精通的功夫傍身。
按秀秀娘亲所说,花溪县中帮派首脑大多是三流,不过还是各有高低。
至于二流武者,那需得内功有成,经脉贯通,有拿得出手的绝技,在江湖上打出不小的名声。
因为各大门派一向不外授功法,或者传出去的只是简易版的。所以二流便是无背景的普通人所能达到的顶峰了。
一流的武者则更少了,内功必然大成,还得是修习的上乘内功。若是习练一般的内功心法,很难达到一流。
这一类人在江湖往往名动一方,要么是中等门派的掌门,要么是大门派中的中坚、长老。
再往上也有,传言乃是洗筋伐髓,丹田中修出先天真气,返璞归真之人,可称当世绝顶。
这种人要么是大门派的掌门,要么耄耋名宿,要么是隐世的高人。且必定是苦修上乘内功,资质极佳之人。
当然,即便是划分为同一阶层的,实力的差距也极大。
而且,江湖险恶,手段无数,不能一概以境界分高低。
“这么看来,我也不差,勉强能算二流?”
“至于裴无用……怕是摸到先天了吧?即便不是,也必然是一流中的一流。他才四十来岁,有这样的成就,可称得上惊才绝艳。”
“可这种当世绝顶的人怎么着了别人的道?那时他一身伤,还中了毒,是谁伤了他?裴无用又是因何招惹了人?”
林白想了半天,也无所得。
沿着街巷,路过穆贞家的包子铺。
她家包子铺是沿街小店,后面是住宿的房间。
此时包子铺早就关门歇业,只是她房里似还有微弱灯光。
“贞姐早上说她落枕,难道还在等我?”
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林白先静听四周,确定无人后,绕到包子铺后面,敲响后门。
只响了三下,就听里面有开门声,脚步慌乱的赶了过来,“谁?”穆贞声音很低很低。
“贞姐,是我。”林白也压低语声。
两人像偷情的狗男女在对暗号。
门栓声拉动,门开,有淡淡皂角香传来。
穆贞穿着单衣,头发披散着,一双俏目瞥了眼林白,又做贼心虚的看了眼门外。
确定四周无人,这才娇嗔道:“怎么现在才来?是不是没把我的事放心上?进来吧。”说着话,直接拉林白进院子。
林白进门,穆贞又赶紧关上,还拉上了门栓。
“贞姐,百草堂有事,我不是故意迟到的。”进了屋里,林白小声解释。
“知道,闻到?身上的酒味儿了。”穆贞给倒上杯凉茶,“解解酒。”
林白接过,小口喝着,也不知说什么。
“你是不是很怕我?”穆贞坐在林白对面,挺起胸,“怎么低着头,也不看我?”
其实林白不是不看她,而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自己一?把持不住,就得担上责任。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穆贞拢了拢头发,道:“也没收拾自己,你可别嫌弃。”
“怎么会?贞姐怎么都好看。”林白说的是实话。
“落枕疼一天了,你给姐按按。”穆贞听到恭维,果然受用,抬起手臂揉揉脖子,露出白花花的小臂。
按按?
“贞姐,我还没出师呢。”林白装君子。
穆贞瞪林白。
“但这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林白立即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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