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神都篇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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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家传啊,我母后娘家在榆州青羊古镇,那里盛产的青玉天下驰名。我娘那块玉佩,据说自祖上传下有七八代了。”



    苏骧眼睛忽然一亮,说道:“你还记得那青衫客临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么?”



    秦慕羽一脸疑惑地看着苏骧,脑子里则想起了青衫客临走时的那句话:若是他日见到你娘,一定好好告你一状,他有些激动地刚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秦慕羽摇摇头,说道:“没可能的,他绝不会是我娘的娘家亲戚。每次母后回家省亲,那些前呼后拥,满脸赔笑,甚至于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我都一一见过,也从没有听说过哪家子嗣出家做了什么修道之人。不过是些在俗世里靠着母亲皇后身份庇护,混吃等死的庸碌之辈罢了。”



    苏骧闻言还不死心,继续追问道:“你再想想,想想咱们看过的那些江湖小说,不都是年纪轻轻被高人看中带走修行,最后修得一身本领才衣锦还乡么?皇后娘家真没有这些离奇遭遇的人么?”



    秦慕羽像看傻子一样白了苏骧一眼,他此刻表情十分复杂,心忖:苏骧这么个聪明人,怎么一谈到这江湖事就有些犯傻呢?他压下心头涌起的莫名烦躁,耐心说道:“没有!你想想,我就一个舅舅杨书仝在工部当差,刚刚在榆州监修完我的洛王府回京述职。除了他之外,本家就剩下我娘一人了。以前倒是听母后提起过她还有个弟弟,不过在五六岁时便夭折了。至于其他分家的亲戚,我连名字都记不清楚,还关心那么多闲事干啥?”



    不等苏骧再度发问,秦慕羽一把搂过他的肩头,笑嘻嘻说道:“苏三少爷,是不是没吃好啊,这半天光顾着看那对狗男女吃喝了,咱俩还都饿着肚子呢。看这天色刚好,咱们直奔凤翔阁。听说那儿最近新推出的荆南菜味道不错,尤其是一道鱼生,让神都各色老饕都赞不绝口。我一直没时间去尝尝,择日不如撞日,咱俩今天就去,如何?”说着便强行终止了这个话题,连推带拉地拽着苏骧奔赴那座神都最大的酒楼而去。



    青衫客带着白衣少女离开酒肆后再次现身,已来到了皇城外的宽阔驰道上。



    青衫客换了一身崭新的装束,不再是邋遢穷酸的样子,他背剑负手缓缓而行,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神仙风姿。而白衣少女已小女孩面目出现后,似觉不妥,又换回了白衣少女的模样,则紧紧跟在师父身后。青衫客自然明白徒弟的少女心思,只是笑笑,也不说破。



    青衫客边走边抬头仰望那雄伟高昂的皇宫城墙,笑言:“人人都言皇城好,比起山上那座破旧道观,这儿当真巍峨壮丽。我游历天下,见过不少山上仙府,此人间帝王家之豪华比起那些千年屹立的缥缈仙宫也是毫不逊色。不愧是大恒十三州人间之鼎盛,不同凡响啊。”



    他扭头对身后的白衣少女说道:“思静,一会随师父进皇宫,见到为师要见之人,可千万不能胆怯。她要是看不上你,为师为你谋划的一切,可都要付之东流了。”



    名为安思静的白衣少女懂事的点点头,青衫客满意得笑了笑,眼前这个徒弟,自认了自己当师父后,就一直很让他省心,虽然时不时会流露出贪吃好玩的本性,但从悟性和态度而言都是绝佳的修道胚子。他本以为下山后,除了遵师命降妖荡魔外,自己将无事可做,空度光阴。可自从收了这个小徒弟之后,修行路上便多了许多未曾体验过的乐趣。他似乎也有些明白了当年师父将自己拐上山后,每天笑咪嘻嘻的心情了。



    可一柄信剑的到来,令他不得不无奈做出将徒弟寄人篱下的决定,那是一位道友的来信,与他约定一个月后,在符州共诛一头隐匿许久的妖魔。这件棘手事需要处理,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选择求助于自己在这神都里的亲人。



    在见那个近三十年未见之人前,却意外见到了她的小儿子。青衫客一眼便认定这个小子,就是徒弟可托付的最佳人选,此时去见见自己在俗世所剩无几的亲人,就成了他出现在皇城外的理由。



    青衫客带着白衣少女缓缓前行,不久便来到皇城门前。两位超凡出尘的神仙人物忽然出现,引起了值守禁军的警惕。按照大恒朝廷与江湖所订立的规矩,修士非召见不得随意出入神都,尤其是这皇城王域。几名身着金甲的禁军内卫,随即策马持戟来到两人面前,银白色面甲之后的眼神冰冷淡漠,让人不寒而栗。



    禁军内卫们来到两人近前勒马停步,不等他们开口。青衫客大袖一挥,一道青芒自腰间飞出,一块泛着淡淡青光的古玉已悬停在禁军内卫面前。



    青衫客笑着说道:“劳烦几位禀告杨皇后,就说有故人来访。”



    秦慕羽觉得这一天过得实在有些过于忙碌了。一上午的时光消磨在燮宫观战演武,给纳言家下绊子,把自己忙得不亦乐乎。中午想吃顿好的,没想到遇见了两位大胃王骗子,导致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浪费在陪两位大胃王吞食天地上。



    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便拉上苏骧直奔神都有名的酒楼凤翔阁。凤翔阁的钱老板见到便服出行的洛王和定国公三公子到来,又惊又喜,脸上的肥肉都挤到了一起,笑起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亲自将两位贵客领到一处风景极佳的雅间之中,还请来出身自澹月都护府的大厨,当场为两位贵客表演精妙的刨鱼之法。席间还有歌伎乐师相陪,就在两人津津有味地欣赏完大厨巧夺天工的刀法,等着那来自荆南的鱼生端上桌,就要大快朵颐之际。身着金甲的禁军内卫们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俩面前。面对这些皇宫宿卫,秦慕羽知道自己又不能安生吃饭了。他重重叹息一声,喃喃道:“唉,这一天过的,怎么就这么忙呢?”



    禁军内卫们没有理睬洛王殿下的牢骚,他们说明来意,原来是栖凰台来了贵客,皇后诏令太子和洛王到栖凰台赴宴。让秦慕羽大感意外的是,这类诏令一般由内侍传达,今天动用上禁军传话了?



    “今天皇城值守的是几卫?”秦慕羽问道。



    “回王爷的话,是六卫。”一名禁军回答道。



    秦慕羽恍然,而后便起身说道:“你的名字?”



    那名禁军内卫执军礼答道:“六卫三队队正,齐戍。”



    “此事从急?”



    “皇后殿下诏令,从急。”



    秦慕羽说了声好,便对这名禁军内卫下令道:“告诉钱老板,准备马车,把这桌鱼生给本王抬到栖凰台去,如此美味,本王要与母后、大哥分享。”



    齐戍吩咐一声,一名禁军内卫领命而去。



    秦慕羽看了苏骧一眼,不等他开口,后者马上施礼道:“殿下赴家宴,就请放在下回家,可好?”



    秦慕羽见苏骧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骂了句没义气的家伙后,便同意了苏骧的请求。“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后天随我去鹿林苑。”



    苏骧嗯了一声,目送着秦慕羽在一众禁军内卫的簇拥下离开雅间,前往皇城。



    凤翔阁外,洛王亲临的消息已在食客间传开,这座酒楼的每层栏杆上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脑袋,各路食客都在争睹难得一见的天家皇子风采。



    见到一身便装的洛王从凤翔阁内走来,翻身跳上金甲禁军牵来的一匹骏马,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围观人群似乎不太相信眼前这位衣着朴素的少年郎,就是当朝的三皇子,洛王秦慕羽。



    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说着一些不入耳的中伤之言。而这些言语恰恰又被跟在秦慕羽身边的齐戍听到,他骑在马上缓缓转身,眼神凌厉地找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其他禁军内卫们也纷纷掉转马头,将他们手中的寒光凌冽的铁戟指向了那群胆敢胡言乱语的食客们。



    顿时,整个凤翔阁噤若寒蝉,如临大敌。钱老板一面派人去查是谁在人群中不知好歹地胡说八道,一面一路小跑着来到秦慕羽面前,跪倒在地,不停地叩头请罪。



    秦慕羽没有多说什么,他头也不回地出声呵斥了齐戍和禁军内卫们的鲁莽行动,而后笑容和煦地让钱老板起身,并表示刚才发生的一幕,与钱老板和凤翔阁无关,是自己常年身居大内,不在民间走动,都是与百姓们不相熟而造成的误解,自己以后有空一定多到民间走走看看。



    “今日将无人受罚,钱老板受惊了。荆南菜的鱼生不错,澹月都护府来的大厨也刀工精湛,改日本王还会登门叨扰,希望钱老板不要嫌麻烦才好。”秦慕羽诚恳地说道。



    钱老板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他千恩万谢,当即表示下次洛王殿下登门到访,自己一定还会请大厨亲自登台献艺,为殿下献上更好的表演。



    秦慕羽爽朗一笑,而后带着齐戍等一众禁军内卫离开。



    在赶往皇城的途中,跟在秦慕羽身边的齐戍一直沉默不语。



    秦慕羽知道他心中不服,便说道:“有话直说。”



    听到秦慕羽说话,齐戍才开口不解地问道:“殿下为何不许我等将那些大胆狂徒拿下绳之以法?”



    秦慕羽摇摇头,正色对齐戍说道:“都是些无知无畏的平头百姓,最容易受人蛊惑,若是鲁莽动手,必然会成为有心之人用来攻讦禁军的手段,到时受损的不仅是禁军的威严还有民众对于皇帝的信任。齐戍,我说的这些话,你明白了吗?”



    齐戍点点头,默然不语。秦慕羽知道禁军内卫都是文武兼备之人,其中利害一点就通,并不需要大费周章与其解释。



    大约两刻钟后,护送洛王的骑队驶入皇城。秦慕羽回到了他在皇城内的那处小院,院子里以青鸳为首的丫鬟婢女们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经为秦慕羽准备好了符合他身份的正装冠服。在时间紧迫的一番梳洗打扮后,英姿勃发的秦慕羽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连今天第一次见到他的禁军内卫们都眼前一亮,被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高贵气质所折服,心忖这才是身为天潢贵胄应有的风姿。



    为秦慕羽准备的步辇已在门外恭候多时,他走出小院坐上步辇,在禁军内卫的护送下,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栖凰台。



    在栖凰台下,秦慕羽不仅见到了太子的仪仗,还出乎意料地见到了皇帝的护卫,这才让他觉得今晚所见的这位贵客非同小可,他一路小跑来到了栖凰台大殿前。踏入栖凰台,他一眼就看见父皇、大哥正围坐在母后左右,而这位平日里庄重沉稳的皇后娘娘,此刻正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泪,一边拉着对面青衣男子的手嘘寒问暖。而这位青衣男子身边,则坐着一位体态丰腴的白衣少女。



    秦慕羽一时没有认出正与母亲聊天的青衣男子,反而是白衣少女胸前的一对呼之欲出,让人过目难忘的雄伟,让秦慕羽马上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混吃骗喝的江湖骗子!”秦慕羽指着青衣男子,扯着嗓子大声叫了出来。



    秦慕?见状,连忙一把捂住弟弟的嘴,狠狠揪了下他的鼻子,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拉到身边,按在凳子上坐下,出声斥责道:“混小子别胡说,这位是三十年前母后走丢的弟弟,是我们的小舅舅,怎么会是混吃混喝的骗子。”



    秦慕羽如遭雷击,瞪大眼睛,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哥哥。在得到哥哥肯定的回答后,他又不甘心地看向母亲,用眼神寻求着答案。皇后杨玉璇将他一把拉进自己怀里,又一次喜极而泣,对着秦慕羽说道:“羽儿,这是你的小舅舅,母后的亲弟弟,杨锦夜。”



    秦慕羽不解地问道:“娘亲,您不是讲过小舅舅当年夭折了吗?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杨玉璇慈爱地摸了摸小儿子的头,说道:“这事啊,让小舅舅以后有机会亲自讲给你听,好不好?现在去给舅舅作揖行礼去。”



    秦慕羽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青衫客面前。他低着头,不愿抬头看这位小舅舅。但还是忍不住偷瞟了一眼,只见那个被称为杨锦夜的青衣男子,正笑容和蔼地看着他,那眼神和长辈见到多年未曾见过的后辈一样,满脸的慈祥和欣慰。这让不久前还在大骂他混吃骗喝的的秦慕羽脸上一阵发烫,尴尬得无地自容。



    忽然在他心湖中响起一个声音,“臭小子,快点磕头认舅舅。不然我把你跟我称兄道弟的事情抖出来,让你娘亲打你板子。”秦慕羽猛地抬头,看到杨锦夜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才知道他是以心声与自己说话。



    秦慕羽自知惹不起眼前这个男人,内心哀嚎一声,虽然内心极不情愿,但还是垂头丧气地作揖施礼。“外甥秦慕羽见过小舅舅。”



    杨锦夜伸手托住秦慕羽的手臂,没有让他一揖到底。



    “免了,免了,哎呀,真是个长得好看的俊小子。”杨锦夜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慕羽半天后,转身对皇帝和皇后说道:“姐姐、姐夫。这孩子天资卓绝,不如随我修道可好,我保证十年二十年内,一定给你们养出个大剑仙出来。”



    不管是帝王还是寻常百姓家,听到对孩子的夸赞无疑是身为父母最开心的事,可杨皇后听到弟弟的话语后,还是笑着摇摇头,说道:“这孩子志不在此,不然早就送到开阳宗姜老神仙身边了。不过他年纪尚小,等几年再说也不迟。”



    因时间隔阂而造成的生疏感,在如寻常人家的家长里短与欢声笑语中渐渐消散。皇后杨玉璇伸手抚摸这杨锦夜的脸颊,哽咽说道:“让姐好好看看你。”她抚摸着弟弟已长有青色胡根的脸庞,再一次潸然落泪。杨玉璇忆起了许多往事,父亲老来得子,对弟弟宠溺有加,但没想到这个顽劣孩子居然会逃家出走。父亲盼了多少年没有盼回来这个游子,最后急怒攻心下一病不起,在弥留之际立下遗嘱,让大儿子对外宣称小儿子意外身亡,且不准家族里任何人提起这个逆子,老人含恨而终。母亲在父亲病故后,没多久也郁郁而终。



    嫁给皇帝秦徵后,贵为皇后的杨玉璇也曾派出人手多方寻找弟弟,但都无果而终。渐渐地她也心灰意冷,可谁曾想三十年后,竟会有这么大个惊喜在等待着自己。欣喜之余,杨玉璇心中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这时,秦慕羽从凤翔阁带回来的鱼生由禁军护送到达,一家人地围坐在一起,品尝享用着美食。



    席间姐弟俩坐在一起,杨锦夜滔滔不绝地给姐姐讲起了自己在山上山下的经历与见闻。三十年未见,姐弟俩有太多话要聊,他俩时而欢笑,时而落泪,但无论如何,莫大的幸福感还是洋溢在这夏日炎炎的大殿之内。



    秦慕羽满腹疑问,以至于无心享受眼前的美食。他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拨弄着眼前的鱼生,见身边的大哥独自饮酒,便凑近小声问道:“哥,怎么回事,这人真是小舅舅?”



    秦慕?被弟弟问得有些不耐烦,他说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小舅舅身上的玉佩和母后还有大舅舅的本是一块,母后与小舅舅持有的两块玉佩拼接在一起天衣无缝,这是最有力的物证。至于人证嘛,便是母后本人,自己的亲兄弟能认不出来么?就像你我二人,不管将来何时何地,容貌如何改变,都能第一时间认出对方,你说是不是?”



    见大哥回答的如此肯定,秦慕羽心中疑惑稍减。秦慕?接下来的一番话,勾起了秦慕羽对个小舅舅的浓厚兴趣。



    “听娘亲说,我们这位小舅舅打小不愿读书,只好习武,而外公与大舅舅则对他管教极严,一心希望他能读书考取功名,这让他不厌其烦。终于在一天夜里,他留书一封,自称出门去寻访高人习武,便拎了把长剑用以傍身,携带钱财逃家出走。”



    “在路上他偶遇一名几乎要饿死的穷老道,他便救了老道一命。从那天起,这穷老道像认准了小舅舅一样,对他纠缠不休,死皮赖脸求着他上山修道,穷老道自称南山宗宗主,还信誓旦旦地对小舅舅说他所在的宗门渊源深厚,传承有序,入得宗门,定当前途无量。小舅舅一心求武,又被老道真诚所打动,就这么被忽悠上了山。在山上一待就是三十年,据小舅舅自己说,十年前穷老道羽化登仙时,他正在闭关修行,待他出关时便成了宗门仅剩下的独苗了。”



    秦慕羽有些兴奋地好奇问道:“小舅舅也真是胆大,那么小的年纪就敢离家出走。嘿,既然是修道之人,那小舅舅道法有多高,该是修道什么境界了?”



    太子秦慕?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对这个感兴趣的表情,“据小舅舅自己说,当他闭关再出关的一刻,天下之大,便再无羁绊之物。他遵先师遗嘱下山降妖荡魔,见三十年后物是人非,便自嘲说道:古贤曾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如今我衣锦还乡,却无人知晓,谬也,妙也。自此,小舅舅就把自己的名字从杨定光改成了杨锦夜。”



    秦慕羽哦了一声,心想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他心中对杨锦夜多了一份好感。可还没等他表露出对小舅舅难得的好感,一则更加重磅的消息,如炸雷般在他耳边炸响。



    秦慕?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神秘一笑:“方才你不在,没听到小舅舅此行神都的来意,是为了给他的小徒弟安姑娘找一个可托付之人,而他选中的恰好就是你。”



    秦慕羽闻言,不禁手指着自己,一脸惊慌地叫出了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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