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神都篇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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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言卓林不欢而散后,秦慕羽在燮宫大门外找到了苏骧,从他口中得知江伯文不放心受伤的同学,又回去了演武场,而苏骧则独自留下等秦慕羽。两人显然对剩下的几场演武和明天的技击兴趣平平,便决定就此离去。他俩边走边聊,期间秦慕羽毫无保留地将那言卓林与自己的交谈内容告知了苏骧,苏骧听完后无不担心地提醒秦慕羽小心那言家之后的暗箭伤人,秦慕羽则冷哼一声,表示那言卓林还不至于胆大到真的敢对一位皇子图谋不轨,他调侃苏骧年纪轻轻,不必劳心劳力,当心长不了个,娶不上媳妇。
苏骧为之气结,抬腿作势要踹秦慕羽。秦慕羽则摆好架势严阵以待,要与苏骧再现一场高手对决。
就在两人蓄势待发之际,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俩刚起的兴致,“请问是秦公子和苏公子么?”
两人齐齐回头,只见面前是一位身着旧儒衫,书生模样的男人,他手戴铁铐,似是一位戴罪之人,腋下夹着一个包袱,正气喘吁吁地站在两人身后。
见秦慕羽和苏骧转过身来正对自己,这书生便将包袱放在地上,微笑着与两人恭敬作揖。
苏骧连忙还礼。而一旁的秦慕羽则心安理得地受了他这一礼。随即便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位书生自我介绍道:“在下名唐李,是戴罪困于燮宫之人,受孙大祭酒的委托,将一卷古书赠与秦公子。”说着,便将那个包袱打开一角,小心翼翼地取出最上面的一册恭敬递出。
苏骧接过书生手中古卷,交给秦慕羽。秦慕羽一眼便认出了这卷古籍,不由得张大了嘴巴,险些惊呼出声。
“《霸王策》?还是武圣注解版?想不到孙老头居然肯把这本孤卷送我。”秦慕羽轻轻摩挲着这本梦寐以求的古书封面喃喃自语道,他神情有些激动,眼眸中似有泪水即将涌出。
《霸王策》虽说是天下兵修必读的古贤经典,但孙右卿珍藏的这一版乃是由千年前横空出世的一代武圣钟离无疆亲自作注,并附后读书心得的珍稀孤本,孙右卿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这版珍本,就连天下武宗开阳宗以证道长生的仙家秘籍做交换,孙右卿都不肯出让。秦慕羽同样求了他许久,只为一堵真容,可孙右卿依然是一副铁石心肠,连碰都不让他碰。
可今天他却肯忍痛割爱,无条件将这珍本送给即将远游的秦慕羽,可见对这半个学生的感情之深厚。秦慕羽抽了抽鼻子,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他轻轻咳嗽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真情流露。他平稳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小唐先生,拜托你照顾好孙老头,顺便就麻烦你替我带句话给他,说等我回来,一定带全天下最好的美酒给他。”
这位名叫唐李的书生点点头,恭敬答道:“唐某,一定带到。”随即,这位书生再次躬身施礼,与两人告别,潇洒离去。
待走过一条繁华喧嚣的街巷后,唐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蓦然停步,随即转身飞奔,几个纵身便回到了刚才与两人分别的地方,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早已不见了两位少年的身影。他怅然若失站在街中,目光仍不甘心地四处寻找,他心中在责备着自己的大意,“会是他们中的某一人么?那个救我出死地的贵人。”
苦寻无果后,唐李意识到再无希望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两人,最终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在街对面的一栋酒肆内,秦慕羽和苏骧坐在临窗二楼的位置上,俯瞰着唐李去而复返后,又颓然离去的身影。
见唐李走远,再没有回头的可能,苏骧便撤去了遮蔽两人气息的术法,他看着仍然注视着那个落寞离去身影的秦慕羽,好奇问道:“你这算是熬鹰?不怕把这只鹰给熬废了?”
秦慕羽闻言收回视线,冲着苏骧摇了摇头。他用手中筷子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的一碟花生米,幽幽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当年敢在国试上以一纸狂文求死,有那种胆量气魄,又怎么会自甘堕落,被熬废了呢?”
苏骧听秦慕羽则么一说,想起了前几年那张震惊神都的国试狂文,他说道:“我记得是你求圣上网开一面,免了他的死罪,改为圈禁在燮宫。这么多年来,这个叫唐李的书生,或多或少应该知道当年有人在幕后出力,才让他幸免于难。可你就这么一直遮掩自己的身份,何时打算与他表明?”
“着急跟他亮明身份干嘛?”秦慕羽说着,用筷子夹起一片熟牛肉放在嘴里。“我又不求他报恩,当初救他是因为惜材,被他的一纸狂文惊艳,觉得心中有那般锦绣天地之人,不该因言获罪。呵,要知道当年他是以狂文求速死,说不定,我都不惜得救他了。”
他想起当年自己向父皇求情时,父皇那颇为玩味的神色,又想起那事过去许久后,父皇无意间说起唐李上狂文的幕后故事,心中便有些后悔。但他真正懊悔的是自己当年冲动欠考虑,并非因救下唐李性命一事而后悔,相反他对于自己的这种侠义之举一直颇为自豪。他想给这个书生一个机会,相信着这个素未谋面,仅凭一纸文章就能打动人心之人,终有绽放出人生光彩的那一天。
思绪万千间,不觉得竟然忘记动筷子了。他自嘲一笑,举箸就要对满桌美食下手。突然间,他发现自己这桌居然凭空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吊儿郎当的负剑青衫客,一个身材姣好的白衣女子,这两人死死盯着满桌佳肴,像饿死鬼投胎一般,完全无视了秦慕羽投来的诧异目光。
苏骧也被这无声无息出现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感应到两人的气息,据此苏骧断定这两人一定是比自己境界高出许多的修士。但两人来意未知,面对不速之客,他悄悄地出手按在了随身携带的短刀刀柄上,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这两个神秘人。
秦慕羽则饶有兴趣地将这两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青衫客腰间的一块古朴青玉上。看到这块古玉,秦慕羽愣了愣神,随后笑意盈盈地对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另一只手则在桌下摁住了苏骧按在刀柄上的手。
一脸青胡渣的青衫客正低头直勾勾地盯着一桌难以抗拒的诱惑,瞥见秦慕羽的目光落在自己腰间青玉上,他抬头问道:“怎么?小子,你看上这块玉佩了?”
秦慕羽爽快地摇摇头说道:“多年前有缘见过一块相似的,不知道兄台你腰间这块从何而来?”
那青衫客嘿嘿一笑,拍了拍肚子,说道:“这大晌午的,想听故事,先让我填饱了肚子可好?”他又指了指身边的白衣少年,小声对秦慕羽说道:“你看看我这可怜的小徒弟,这几天跟着我东奔西跑都饿瘦了,面对此等美人,一定要主动怜香惜玉,上前嘘寒问暖,才能招女子待见。”
秦慕羽神色古怪地看着青衫客,又转头看着那名白衣少女,只见她端杯喝茶,胸前一对庞然大物正挤压在桌面上,弯出一道诱人神魂的风景。秦慕羽呆呆地看着这惊世骇俗之物,半晌后回过神来,试探性地问道:“敢问兄台,做皮肉生意的?”
青衫客收敛起看好戏的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胡话,我们可是正经的修道之人,怎么会是那种红尘浪荡客呢?”
秦慕羽这才放心,“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苏骧招呼来了店小二。秦慕羽对店小二说道人多菜不够,需要加菜。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青衫客和白衣女放开来随便点。那青衫客倒也不客气,他开口便问店小二,厨子可会哪些菜?店小二拍着胸脯,豪气冲天地说道,自家酒肆的厨子,年轻时曾走遍大恒各州,与当地名厨切磋厨艺,待到游历归来,各州的特色菜已经手到擒来,整个神都无出其右。
青衫客哦了一声,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这么多年没到神都,想不到出了这样的名厨,那就用不着菜谱了,我说你来记便可。”不待店小二掏出纸笔,青衫客便滔滔不绝地点起菜来,一开始店小二还觉得这位客官点的菜品实在太过普通,便随口说了句自找苦吃的话,“都是些普通家常菜,能不能点上些有难度的,让我家大师傅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呢?”
听店小二这么一说,青衫客瞧了一眼秦慕羽,后者见状只是随意摆摆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随便点,小爷给你兜着。青衫客心中有底,便再次开口点菜。这一次点菜的菜名,从一开始就让店小二听着冷汗直冒,不要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菜名没听过,那使用的食材也是极为稀有,而且这位爷口中的烹饪之法,更是闻所未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祸从口出,说了大话,惹了这位遇到吃过见过的行家里手不高兴,人家这是在故意找茬。店小二连忙认错,一个劲地给青衫客作揖道歉。
看到青衫客的得意神色,秦慕羽心中涌起一丝不快,他和颜悦色地对店小二说道:“我这位朋友与你开玩笑呢,后面那些菜品都不做数,让大师傅把店里最拿手菜摆上一桌即可。”
店小二如获大赦,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青衫客望着店小二逃离此处的背影,不由得自顾自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放肆,引得周围几桌人纷纷瞩目。秦慕羽见状,讪笑道:“兄台,你是哪座山头的修道之人,宗门内外是否都如你这般疯癫?”
青衫客闻言笑得更加放肆,就连他身边的白衣女子都一脸茫然地看着师父,不知道好笑在哪里?
三个人一直盯着放肆大笑的青衫客,半晌后笑声渐渐停止,他才长呼出一口气,心满意足地说道:“山中修道三十载,不见红尘烟火。此间甚好,此间甚好,唯有此等人间,才让人流连忘返啊。”
秦慕羽和苏骧面面相觑,不知这青衫客话中何意。他俩不自觉地看向青衫客的白衣小弟子。
白衣少女手捧茶杯,轻抿了口茶水,用鼻子嗅着茶香沉醉其中。她睁开眼见两位少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脸颊顿时绯红了起来。
她放下茶杯,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自己说过,在年纪很小时候,就被师祖拐上山修行。三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下山重返人间,故而有些激动,你们习惯了就好。”
听到白衣少女的悦耳声音,两人便不去管那有些发癫的青衫客,转而向少女问话。
秦慕羽率先开口,“这位姑娘,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白衣少女眨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规规矩矩地说道:“师父交代过,填饱肚子之前,让我不要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
秦慕羽满脸疑惑地看着青衫客,又看了看白衣少女,说道:“你师父有说过这句话么?”
“有啊。”白衣少女拍了拍自己充满青春活力,沉甸甸的胸脯,“师父是以心声告诉我的。”
秦慕羽神情明显呆滞了一下,而后他和苏骧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他俩心中确信,这对装神弄鬼的狗男女,八成是来骗吃骗喝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天就让他俩遇上了传说中的江湖骗子了。一桌酒菜而已,花不了几个钱,且看这对骗子吃喝完毕后还有什么话可说,再决定如何处置他们。
酒菜上齐,所谓师徒二人的一堆骗子,面对着满桌佳肴美食使出了风卷残云的夸张功夫,霎那间就吃得一干二净。秦慕羽惊讶于两人的胃口之大,童心大起,决定看看这两人到底能吃多少。遂吩咐店小二上菜不停,而后不断有空盘撤下,又有新菜上桌,就这么一直吃到了黄昏将至,将酒肆食材耗尽,逼得酒肆的大厨无奈现身致歉才作罢。
师徒二人吃相之壮观,把一众食客都惊得哑口无言,纷纷伸出大拇指赞叹两位好本事,秦慕羽和苏骧心里也是无比佩服,这要真是一对骗吃骗喝的江湖狗男女,今天也活该认栽了,是真能吃啊!光凭这副吞食天地的气魄就他娘的该赏,方才还打算处置二人的心思,早就抛之脑后了。
楼外日沉西山,围观的食客渐渐散去。酒足饭饱后,白衣女子恢复了安静闲适的动人模样,她挺着胸前雄伟,继续端茶慢饮,一副大家闺秀的雍容气度,与方才在桌上展现的饕餮之姿有着天壤之别。而一旁的青衫客则满意地一边剔牙一边含糊不清地对秦慕羽说道:“小子,大爷我吃饱了,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
秦慕羽闻言将刚拿起茶杯放下。心想可算来了。他说道:“还是方才的问题,敢问兄台腰间的青玉,从何而来?”
青衫客低头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一眼后,大方解下随手扔给秦慕羽。他没有正面回答秦慕羽的问题,反而说道:“你我虽萍水相逢,但看在你诚心招待我师徒美餐一顿的份上,你若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秦慕羽接住青衫客丢过来的青玉,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了片刻,又放在桌上推回给青衫客。
青衫客眉头一皱,似有不解:“怎么?看不上我的东西?”说着,他便用手指轻轻敲击着青玉,那块青玉竟在敲击下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青衫客在用这种方式彰显着青玉非同凡响之处。“你可听仔细了?别有眼不识金镶玉,这可是不是一块凡品。”
秦慕羽盯着这块能发出美妙声音的宝玉,笑道:“非是看不上兄台的这块宝玉。古贤云:君子不夺人所好。或许是在下眼拙,兄台自称山中修道之人,可兄台周身上下皆无那所谓的仙家豪阀的名贵之物傍身,兴许兄台安贫乐道,但这块青玉却透露出不俗的来历。看得出乃是兄台心爱之物,不然也不会时时随身携带。”他抬头看着神色淡然的青衫客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兄台为何肯将此物割爱于我,若是只为了这一餐所需花销,兄台大可不必。正如兄台所言,你我萍水相逢,这顿饭权当我这个神都人尽地主之谊了,宝玉还望兄台收回。”
青衫客闻言也不客气,大袖一挥将青玉收在袖中,继而笑道:“小小年纪,从哪儿学来的油腔滑调。若是改日见到你娘,一定好好告你一状。”言罢,青衫客与白衣少女便要离去,秦慕羽和苏骧连忙起身相送。
青衫客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送行。就在两人庆幸终于打发走了这一对骗吃骗喝的狗男女时,青衫客的一句话却让两人大为震惊。
“我记得下个月是你的满岁,届时我会托人去榆州洛王府为你送上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洛王殿下,你我后会有期了。下次见面,可别称呼我兄台咯,当心挨板子。”青衫客说罢,与白衣少女蓦地凭空消失,只留下一脸愕然的秦慕羽和苏骧呆立在当场。
好一会儿,秦慕羽才颓然坐回椅子里,他长呼出一口气,扭头问道:“苏三少爷,看出点门道没有,是真货还是赝品啊?”
苏骧没有搭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全是冷汗。他也同样颓然坐下,半晌没有说话。秦慕羽见状,亲自为他斟茶,苏骧也不客气,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自咽喉流入胃中,一阵灼热的痛楚才让他回过神来。
苏骧咳嗽了几声,呲牙咧嘴地说道:“看走眼了,这两位绝不是那种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更像是隐居在某处仙山福地,身负绝学的修道高人,要是我所料不差,这两人尤其是那个青衫客,一定是冲你来的?”
秦慕羽惊呼道:“冲我来的?”
苏骧肯定地点点头,重复强调道:“没错,冲你来的?”
“凭啥冲我来的?他是把我当金主了要吃定我,还是想着把他那美貌的女徒弟送给我换一生荣华富贵?”秦慕羽手摸着下巴沉思道。
苏骧狠狠白了秦慕羽一眼,后者择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顺便向他投来了询问的眼神。苏骧懒得跟他斗嘴,直接说道:“那青衫客要么是对你的出身早已熟悉,冲你来的目的也无非是想借着与你交好,进而获得皇上的青睐,得到一些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或可帮助他在修行道路上更进一步。”
“若如此,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不都说了要送你大礼了吗?肯定会开口收你当徒弟咯。”
秦慕羽啊了一声,极不情愿地说道:“可我不愿意入道修行啊,听说入到修行,吃不得荤腥,娶不得媳妇。不然我早就跟你一起拜入开阳宗门下了。能收我当徒弟还不得让姜宝鹤那老牛鼻子把嘴都笑歪了。”
苏骧想起开阳宗老宗主姜宝鹤的容貌,又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他歪着鼻子的滑稽模样,笑骂了一声“放屁”。
秦慕羽见他笑得有些放肆,便轻轻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故意逗他发笑:“哎,哎,苏三少爷,过分了啊。别在心里想姜老道歪鼻子的模样了。还笑,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了啊。”见苏骧还是笑个不停,秦慕羽心忖:这修道之人怎么都跟神经病一样?笑起来劝都劝不住。为了不让自己也变成神经病,秦慕羽坚定决心,将来打死也不入道修行。
苏骧好不容易收敛住笑意,继续说道:“此外还有另一种可能,你想不想听?”
秦慕羽哀叹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听就听呗。”
苏骧这回却凑到秦慕羽耳边,低声问道:“青衫客腰间的青玉,你说以前见过一块类似的,在哪儿见的?”
“还能在哪儿,栖凰台的百宝阁里呗,怎么了?”
苏骧略微思量了一下,继续问道:“那皇后殿下的那块玉佩,又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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