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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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毕业那年路饮二十二岁。他以优秀的成绩拿到了学校的保研资格,和前世所做的决定不同,继续留在江大攻读为期两年的硕士学位。
前世宋海宁虎视眈眈,当初的路饮一毕业就将全部精力投入自己一手创办的路安科技,放弃了经济系的保研名额。时隔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上,曾经对他欣赏有加的导师和他提起往事依旧唏嘘不已。
如今他走上一条有所不同的道路,弥补了从前留下的遗憾。
与此同时,提前修满学分的谈墨和他在同一年毕业,又顺利考入一个导师名下。导师是经济领域的权威大拿,治学严格,熬过了水深火热的两年,两人总算双双以优秀毕业生的称号顺利结束学业。
不久后,谢迟有意将手中的部分产业交由路饮打理。
神路盛驰合作紧密,早就超出正常范畴,外界因此议论纷纷。早几l年前关于他们是情侣的猜测甚嚣尘上,愈演愈烈,在顺利解决完宋海宁和白家后,谢迟就为此发过一则声明,大方承认他和路饮的亲缘关系。
如今四年过去,路饮成为盛驰未来继承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要想接手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不是易事,忙碌的工作占据了路饮几l乎全部的生活,频繁的出差让他跟谈墨聚少离多。
谈墨的培养路线和他截然相反,毕业后被谈斯理安排到公司的基础岗位历练,任职于谈石集团旗下一家药企的市场营销部,做为一名普通的市场研究专员,平日里过着朝九晚五的社畜生活。
因为是历练,谈墨特意用了假名“沈墨”入职,整个分公司上下除了几l个高层外没有人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小沈。”一个男同事从他身后经过,拍拍他肩,“下班一起出去聚餐。”
谈墨正在处理工作,闻言点头:“好。”
他所在的办公室包括他在内共有六人,三男三女,他和几l个同事相处融洽,平日里关系不错,除了那位总不拿正眼看他的男领导。
男领导没有多少真材实料,颐指气使的态度倒是挺有领导范,不知道是怎么混到了这个职位,平日里看他很不爽,在谈墨入职后不仅给他安排超量的工作,面对上司的例行问询也总用“新人都是这样”的说辞来隐晦地抱怨,暗中给他穿了不少小鞋。
这天周五的聚会整个办公室全体出动,包括那个男领导,结束后有人提议再去酒吧喝一圈,兴致勃勃地预定了地点。
谈墨交叠双腿靠坐在开放式吧台的沙发上,背对身后喧闹的音乐和贴身热舞的人群。生怕路饮不高兴,除了应酬外他不会踏进这样的酒吧。
“老婆。”
他低头在手机上和路饮聊天,拍了桌上的酒水发给他,跟他报备自己的行程。
因为路饮工作忙碌,算起来两人已经有一整周没有见过面,这样的聚少离多早就成为常态,但他依旧觉得难以适应。
路饮一周前和谢迟一起飞到国外出差,预
计返程时间是在后天。空巢青年天天这样掰着手指计算时间,想到后天老婆就要回家,身上颓丧的气息总算一扫而空,又活了过来,提早预定了鲜花,打算到点就去接机。()
其实他还给路饮准备了一份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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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谈墨那天上网刷到一个话题:情书怎么才能写得动人。评论下方有网友纷纷晒出对象曾经送的情书,谈墨点进去草草读了几l篇,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给路饮送过一封像样的情书。
他们好像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在一起,自然得仿佛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鲜花、告白,和布置非常浪漫的场景,也没有朋友的簇拥和欢呼。
甚至于,他都无法确定到底哪一刻才让路饮真正成为他的男朋友。
谈墨是个标准的行动派,意识到这点遗憾后当晚雷厉风行地写了封情书。没抄网上的模板,全程自己发挥,真情流露,洋洋洒洒写了几l千字,用了三页纸装进信封里,完成后仔细地用红绳绑了个蝴蝶结,就放在路饮的枕头下。
不过有被路饮嫌弃太土的惨痛经历在前,不久后他把绳子的颜色换成海洋之歌的低饱和紫色,就等着路饮回来后亲自拆开。
他都已经能够想象路饮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投怀送抱的画面。
路饮看到他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十分钟后,很快回他:“少喝点酒。”
他回完谈墨以后依旧没把手机放下,垂眸不时盯着屏幕,将手机熄屏又解锁,这样反复多次,等待谈墨的回复。
路饮所在的城市跟国内有着六小时时差,现在正是午餐时间,和谢迟在包间用餐。从坐下到现在他全程吃得心不在焉,谢迟目睹全程,掐指一算就算出了罪魁祸首,不是谈墨那小子还有谁。
“没回你?”谢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路饮把手机放下:“我让他回去注意安全。”
谢迟说:“你太宠他了。”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需要将近两周才能处理好全部事务,但路饮为了能够提早回去见谈墨,接连加了几l天班,超负荷完成了手头全部工作,这才硬生生把回国时间压缩到后天。
谢迟打赌这些事他都不会和谈墨提起,但做为路饮的父亲,看在眼里,心疼自己的儿子理所当然,忍不住出声提醒。
当然,他也知道路饮是个小恋爱脑,不会把他的话记在心里,之后果然听到他回:“我只是好想谈墨。”
谢迟听了这话面露惆怅,但两个小孩从小一起长大,亲密到连他和谈斯理在他们的这段关系中也没有任何话语权,所以只能心情复杂地低头吃饭。
用餐结束后两父子一起徒步回不远处的酒店,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几l位保镖,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当地城市位于低纬度地带,路上都是短衣短袖的行人,连谢迟也一改往日西装革履的形象,入乡随俗地在身上套了件白色圆T,只有路饮依旧穿着高领衬衣,将纽扣系到最后一颗,和来往众人格格不入。
谢迟早就
() 注意到:“怎么穿得这么热?”
听到他问起这个,路饮不自然地扯了扯衣领,神色也有些逃避,含糊地回了一句“我不怕热”,就没有了下文。
谢迟没留意到他的异常,又说:“回去就把它换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T恤。”
知道路饮很容易对衣服材质过敏,又补充一句:“都是合适的布料。”
路饮点头:“谢谢爸爸。”
但他虽然说知道了,下午出门时还是穿了件衬衣,不过换成了相对低领的款式,不像早上那样遮得严严实实。
谢迟觉得奇怪,正要再问时看到他领口处若隐若现地露出一片深肉色创口贴,突然福至心灵,如遭雷击地愣在了原地。
他从来没有打听过路饮和谈墨的性、生活情况,虽然觉得十有八九不能避免,但如此直面这个问题还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他算是知道他儿子为什么要穿高领衬衣了。
他们出差已经有一整周,不知道是怎样的力道才能让那样的痕迹在七天之后都无法彻底消失,简直是个无法无天的混蛋。
谢迟想到这里觉得牙痒拳头也痒,一瞬间扭曲的五官恰好被路饮注意到,路饮收拢了有些散开的领口,谢迟才把目光移开,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下午的时候,路饮一边工作一边回复谈墨的消息。
国内接近深夜,谈墨的酒局也快要散场,他对酒吧的一切兴致缺缺,被人邀请进舞池跳舞也一概拒绝。在挡掉今夜不知道第几l个桃花后,坐在对面的男领导突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话。
“长得帅就是有优势,你们说是不是。”
谈墨身上的衣物都是私人订制,看不见标,让人以为只是一些不起眼的普通品。因为住在公司附近,他平时靠骑车通勤,权当每日健身项目,反而让男领导更加认定他毫无背景,可以随意欺负。
见没人回应他,谢志超,也就是男领导气更不打一处来。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小子很久了,自己追了几l个月但是求而不得的女神居然当面夸他长得帅,让谢至超从此小心眼地记恨上对方,想要把他踢出公司。
谈墨闻言随意扫了他一眼,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又很快收回视线。他微侧过身体,挡住屏幕上以路饮为背景的聊天界面,继续给他发送消息。
“我知道了老婆,好想你。”
然后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又接着打字:“想死你了。”
私底下他简直腻歪得不行,光看他平日里又酷又帅的外表,实在很难让人想到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这样的无视比直接回嘴更让谢至超难以接受,他恼羞成怒:“小沈总说自己有对象了,什么时候带小姑娘来公司露个面。”
涉及到路饮,谈墨的表情变了变。
“不急,你以后总会看到。”
他收回手机,终于回头拿正眼看他,从头顶斜斜打来的灯光让谈墨的半边脸庞藏匿在阴影里,表情莫测。
光是被他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看,谢至超就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顿时头皮发麻。他比谈墨的年纪要大上一轮,回过神来后就觉得丢脸至极。
“是么。”他皮笑肉不笑,还想继续打听隐私,“小沈的女朋友今年多大了,别说还在学校没毕业。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很多都是毕业就分手,我是知道的——”
谈墨突然打断他:“我没有女朋友。”
谢至超一愣,又听到他用平静的语气抛出一枚重弹:“我对象是男生。”
虽然同性恋婚姻法还没正式颁布,但近年来隐隐听见风声。况且清河又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大都市,全国的金融中心之一,大家思想开放,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高,谈墨自从和路饮在朋友圈子里官宣在一起后,还没受过什么歧视。
谢至超是第一个用明显嫌恶的表情当面对他说:“你们怎么这么恶心!”
谈墨的眸色渐渐冷下去:“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恶心,好端端的怎么去搞同性恋,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年轻是怎么想的。”谢至超喝了点酒,酒意上头,让他更加口不择言,“你要是一开始就说自己喜欢男人,我是肯定不会同意你进公司。”
他其实也只是市场部其中一个项目组的小领导,管着手下五名员工,在整个集团中根本毫无存在感。况且谈墨是由集团直接分配至子公司,走的是管培生道路,去留也压根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够决定,现在却打肿脸充胖子,实在让人心中憋笑。
几l个同事想笑又不敢笑,暗暗给谈墨使眼色,让他权当走在路上被狗咬了口,忍一时风平浪静,职场上千万别去招惹领导。
谈墨把手机放进口袋,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的身高从几l年前的188稳定至成年后的190,因为肩膀宽阔,身形比例优越,看上去毫无笨重感。
顶级身高带来的浓浓压迫感配上谈墨此刻阴霾密布的脸,落在仰头看他的谢至超眼中简直格外吓人。等到面前的光线被谈墨的身体悉数遮挡,谢至超的酒意也醒了大半,头脑清醒了些。
“道歉。”
谢至超在下属面前颜面尽失,仰着脑袋还在嘴硬自己压根没有错,直到被谈墨提着衣领从沙发上拎起来。他的脖颈被领子勒紧,几l乎无法呼吸的痛苦才让他意识到谈墨这是玩真的,只好先假意认错,过后再去好好收拾他。
“对不起,对不起。”
听起来没什么真心,谈墨冷哼一声,松手把他扔回沙发,回头和同事说他先走了,就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等他一走,谢至超怒气冲冲地整理衣领,骂骂咧咧,放言要让谈墨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不远处,江泊烟慢慢收回视线,将手中的酒杯搁在茶几l,身体向后一靠,抱臂望着虚空一点沉默不语,不管对面的朋友怎么叫他。
他从江大退学后到M国继续被中断的学业,本硕连读,到今年才回国学习接手家业。因为留学时常年在户外晒阳光,他身上的肤色深了些
,头发剃得很短,露出凌厉的眉峰,让人觉得要比从前更不好惹。
如果单从外表来看,他这几l年气质变化非常大,成熟稳重不少,但也只有亲近的家人才深知他不着调的性格依旧没有多少改变,还在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
不久前,他在书房偶然翻到了父亲和路饮在几l年前签订的那份合同,条款写明路饮不能主动再和他有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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