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异羞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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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高大挺拔似山峦投下的阴影移过来,直至完全将她笼罩。然后他蹲下身,单手一揽,轻巧得像在提溜一个布包袱。
手触到她腰际的瞬间,叶满园和触电似地重重一挣,惊惶失措,“裴大人,您要做什么!”
他不理会她的挣扎,太轻松了,力量上天壤之别的压制。她被拦腰拎起来的时候,没章法地往他的胸膛上捶了两拳,甚至捶得自己指节发疼。
好在他只是将她拎到身后的圈椅里,几步路的距离,便松手放下,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座儿,仿佛无事发生。
“回答夫人先前的话,”他依旧答得冷硬,“锦衣卫为什么盯上夫人您?没有旁的缘故,还真就是因为徐止善欠银子。债主来头不小,能差使锦衣卫办私事,见徐止善迟迟还不出欠银,便打上了夫人您的主意,打算劫您为质,逼徐家或者叶家出钱赎人,方会罢休。结果此计也未成,债主无法,只能状告到顺天府,又逼得顺天府即刻拿人,才有了今夜的闹剧。”
叶满园将信将疑,“那么您......”
“锦衣卫内部贪腐横行,国之公器,如今却成了朝臣打手,本官盯上锦衣卫很久了。今日本官亲自出面抓现行,便能顺藤摸瓜,名正言顺地彻查锦衣卫。所以今日遇上夫人,实属凑巧。”
说到这儿,那张冰封的面容,忽然划开道缝隙。他一扯唇角,晕开点暧昧不明的柔和,“徐止善的贺礼是三日前送到我眼前的,从那时起,我便一直想同夫人聊聊。晌午既然凑巧遇上,邀您入府,就是这个缘故。至于我为何要费心插手徐止善的家事......夫人这话错了。”
上位者的威势,连威胁人的话语,都引人移不开神思。叶满园入神地问:“哪里错了?”
“我不是插手徐止善的家事,是插手夫人您的家事。”
叶满园茫茫闪了下眼,这有什么分别?
他并不解释,自顾自又说:“夫人的话,我答完了,现在换夫人答我的话。”
见他收起了那一点柔和神色,叶满园心头发紧,“裴大人请问。”
“夫人的闺名是‘满园’二字吧,那小字是什么?”
叶满园面上快要烧起来,张口结舌半天,才小声道:“裴大人,请您放尊重些。”
“我单名一个‘济’字,字晏存。”裴济并不罢休,步步紧逼,“互通姓名而已,谈何不尊重?我已自报家门,现在轮到夫人了。”
这如何能一样!她是徐家妇,“满园”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已是大大的坏了礼数,遑论闺阁中里称呼的小字。连止善她都不曾告诉,怎么能告知他一个不相干的外男?
她艰难地拒绝他,“裴大人,您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今夜关于外子之事,多谢您告知。若没有旁的事,我这便告辞了。”
裴济冰凉的视线在桌案上一点,“只要答了我的话,这个饕餮纹方鼎,我就允夫人拿回去??窃来之礼,我收着,也不光彩。”
叶满园很想甩出句不必,傲然扭头就走。可是不能够,要将止善捞出来,不知要花上多少银钱,她的嫁妆不知还剩下些什么,这个摆件价值不下万金,她实在没有资格骄傲。
可是太羞人了,要她说出一个女儿家最私密的东西,不啻于折辱。叶满园绝望地闭上眼,觉得自己在这一刻仿佛被剥光了衣服。
“我的小字......是圆圆。”
“便是‘满园’的‘园’字?”
“是......圆满之圆。”
他“哦”了声,面不改色,“有什么缘故没有?”
事已至此,也不能更糟糕了。叶满园面色灰白地吐露道:“我未出世的时候,我娘希望我一生顺遂,了无遗憾,便早早给我取名作‘圆满’。后来我娘在生我时难产,丢了性命,我爹觉得这名字太重,小孩子的命格受不起,只会徒生灾祸,便改成了‘满园’,只留下‘圆圆’当作小字。”
羞愤难当,又涉她心底最深处的遗憾与伤痛,叶满园几乎对裴济生出了点恨意,“我都答完了,裴大人还满意吗?”
“很满意。”她的恨意,裴济毫不在乎,“实不相瞒,这世上本官查不出来的事还不多,夫人的小字,算是其中一样。今日得夫人解惑,着实满足了本官的好奇心。”
他折辱她,竟只是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叶满园含恨咬牙,可裴济当真了却心愿似的,只唤人送客,“送夫人出府,替她将那方鼎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