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以剑为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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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春,淮都热闹非凡。初春料峭春风吹过繁华都城,两名弟子站在客栈里,又一次得到了失望的答案。
“都满了吗?真的一间都没有了?”
客栈老板目光在他二人身上逡巡一圈,忙陪着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啊两位仙长,您也知道今年玄门大比在淮都举行,连城郊的驿站都住满了,何况我们这呢!”
蓝青衣饰,青阳宗的服饰,任谁都应该认识。
另一名弟子长叹道:“师兄,今年人这么多,看来大家都收到蓬莱放出的风声了。”
当即那位弟子脸色也是脸色惨淡:“蓬莱仙山要在凡间遴选三位少年修士纳入蓬莱修行,这个机会谁肯放过?”
“天界一向不屑与凡间来往……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咱们宗主好像并不愿意我们去参加遴选,否则也不会这么晚才让我们知道消息。”
二人正说着,要去下一家客栈问问,忽地见几个魁梧的修士走进去,不出意外也是听到如此回答。
这些人可没有青阳宗那么好的脾气,当即要老板腾出最好的客房,否则就砸了他们的店。
一时吵吵嚷嚷,喧嚣漫天,甚至有动手的趋势。
两名青阳弟子顿时进退两难。
他们本就是违背宗主的意愿,再多生事端,恐怕难免被责罚。那师兄咬下牙,终是握剑回头。
一进去,却只见堂中薄雾弥漫,那几名修士已然陷入某种幻境中,脸上露出痴痴的神情。
二楼栏杆上,正伏着一只乌黑的小猫,目露凶光地看着他们。
“再吵,姑奶奶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猫儿口吐人言,是个脆生生的少女声音。
青阳宗弟子面面相觑。一出手就能制服满堂修士,这可是不是普通小妖能做到的,况且这雾……
“幻术。”小师弟说。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猫妖一甩尾巴,踩着高傲的头颅走进了自己的上房。
是的,一间舒适的,只属于猫妖一个人的房间。
那师兄登时有些恼怒,望向面无人色的老板,“一只妖也能堂而皇之地住在客栈里?”
老板擦了下汗,颤颤巍巍道:“实不相瞒,本店所有的房间都被一位公子包下了,这猫……是他的灵宠。”
这下听起来更是让人觉得难受了,。
沉默一会,青阳宗的师兄道:“老板可否跟那位公子交涉一下,说在下愿意以两倍的价格向他讨要两间客房。”
在凡间行走,谁不敬着青阳宗两分薄面?
然而那老板只是苦笑:“不行。”
“为何?他一个人住那么多房间岂不是浪费?难道是……想待价而沽?”
“当然不是,您就是多出十倍也万万不行。”那老板长长舒出一口气,“那位公子说,他夫人喜静。”
“原来如此,那他的夫人也不能通融一下吗?”
“这个……”那老板神色怪异起来,“他住在此处已有数月,我从来见过他的夫人,只看见他与一把剑寸步不离,爱若生命。”
师兄弟们愣怔一会,师弟道:“许是剑修?”
“不,我虽然很少见那位公子,但从未见过他用过那把剑。”老板道:“那把剑他也从不示人,若非上次送酒,我也绝见不得一眼。”
好古怪,听起来竟是视一把剑为妻,可是人又怎么会为一把剑付出这么多呢?
师弟好奇心大起:“那是什么样的剑?”
老板说不出来,他斟酌了很久的用词,才开口:“天下第一剑。我虽然不懂剑,但见过那把剑,所有的剑都成了废铜烂铁,再不值得一提。”
老板有感而发,却不知这些话落在修仙者是怎样的波澜,又会引起怎会的后果。
那几名沉浸在幻术中的修士相视一眼,流露出些许贪婪。
*
是夜。
沉黛从客栈二楼望下去,才知道尊上为何要在淮都停留数月,此时满城灯火盈盈,木芙蓉花树浓郁如云。
正是一年春好时,如果她有意识,应当也会很高兴。
想到这,她哀愁地叹口气。当年她从那个什么破堂跑出来以后,四处找谢拂池的踪迹。可是,四海之内都是她的气息,她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
直到尊上将她带走。
说起来现在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池池姐了,当虽然池池姐现在只是一把剑,但某人的占有欲真的强烈到令人无法理解……
屋脊上忽有细微的动静。
魇妖地耳朵最是灵敏,她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翻身跃上屋脊。然而来人比白天那几个修为要高得多,飒地一声甩出长鞭卷住她。
“你要做什么?”
那黑袍男人呵呵一笑:“好不容易来一趟人间,总不能白来,我倒要看看这第一剑什么样……你这只幻妖也别想跑!”
沉黛被猛地一勒,长鞭上渗出紫色的气息,收敛了沉黛身上修行的仙气,令她灵力运行困难。
“你们是魔族?”沉黛撑圆了眼睛。
“不错,还算有点见识。我们兄弟本来是想混入大比,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入蓬莱没想到人这么多……”
那黑袍男人狠狠皱眉,“现在只好先捞点灵器回本了,还好你这只幻妖也值不少钱。”
于是沉黛就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身影一晃,灵敏翻入她隔壁的客房里。
这下她连挣扎都忘了,目瞪口呆:“你们是疯了吧?”
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会找死的……
进屋那人半晌没动静,持长鞭的魔族将沉黛拎起来,喃喃道:“这小子想独吞啊!”
沉黛翻个白眼,“我劝你现在立刻跑,头也不要回。”
她话刚说完,那魔族已经揽着她,跃进了房间里。
这间屋子分外宽敞,重重层叠的青纱将内间遮掩,那魔族小心地踩上柔软的地毯,正要往里走去,忽听见极轻的动静,扭头一看。
自己的同伴正伏在山水屏风外,素来桀骜的头颅深深低了下去,身体不住地颤抖。那轻微的声响,正是他额头上层层滴落的汗水,溅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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