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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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的心猝然间一沉,抬起眸子,怔怔望着岑楠的脸,说不出话来。一股强烈的疼痛感伴着酸楚唤醒她的所有知觉,宛若锋利的刀刃,刺碎她长年累月筑起的坚强。
无论平时再如何掩饰,生死关头,危机时刻,人都会下意识地遵循本能。
而她的本能……
姜宁。
哪怕隔了八年时光,那也是她无法从骨子里抹去的本能吗?
唐晚眼神一黯,嗓音略有些沙哑:“都是过去的事了。”
岑楠见她神色,猜到她恐怕有难言之隐,知趣地没有问下去,只是道:“她打过一通电话来,问起你的情况,我跟她说……你很好,只是需要静养。”
唐晚垂下眼睛,低声道:“谢谢。”
岑楠起身到桌旁拿过一样东西,递给她:“队长,在你昏迷期间……你姑姑给你写了信。”
唐晚诧异:“楚兰姑姑?”
自从暑假和唐楚兰一别后,她就再也没有唐楚兰的音讯。
她从岑楠手里接过信,信封上的笔迹娟秀曼丽,果然出自唐楚兰之手。
拆开信封,信件的内容不长,一半是分享,一半是关心和慰问。
【阿晚,写这封信时我在可可托海,这里的景色很漂亮。前日听闻你前往震区支援,倍感担忧。我时日无多,无法继续照顾你,望你安好。若还有缘,自会相见。??姑姑楚兰。】
随信附上了一张速写,湖泊清澈宁静,石上水流湍急,远处连绵的山脉与晴空之间界限分明,耀眼的阳光穿透云层,普照在渐变色的丛林间,将景色渲染成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笔触轻盈,透露出一股看淡生死的洒脱和通透,竟让唐晚的心绪都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信?”
“昨天到的,不过没有寄件地址。”岑楠知道唐晚有这么个姑姑,且姑侄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关系很好。
据唐晚所说,她高中时父母双亡,被姑姑唐楚兰收养,然而当时家中遭人陷害欠下巨大债务,唐楚兰又因为治疗肺病耗光了积蓄,唐晚这才不得已辍学。一直到后来四五年,唐楚兰病情缓和,重新开起了画室,家里的条件才好些,然而不到三年时间,唐楚兰病情便再次恶化,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只能关闭了画室。
这次的检查结果为恶性,唐楚兰选择不再接受治疗。
这件事情,救援队的队员们都不知道,唐晚只对她一个人说过。
因此岑楠在第一时间收到信时,发现没有寄件地址,便主动询问了送件员,却被告知没有寄件地址。
唐晚却只是一笑置之。
的确是唐楚兰的性子会做出的事呢……
她由衷地为唐楚兰感到高兴。
鬼门关里走一遭,收到亲人报平安的来信,没有比这更温暖的事了。
唐晚的眼神变得温柔,将信收回信封,递回给岑楠:“替我放桌上吧。”
岑楠接过信件,对唐晚道:“队长,芝华姐说,如果你醒过来,让我们一定要通知她,我先去告诉她吧。”
唐晚撑着身体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吧。”
当时邵芝华和她在一起,为了护着她也受了不轻的伤。她一个年轻后辈,扛一扛就过去了,队里医疗资源本就紧缺,她怎么好意思让邵芝华跑太多趟?
岑楠不禁担忧:“可是你……”
唐晚打消了她的顾虑:“放心,我对我的身体有数。”
听到唐晚这样说,岑楠才不再坚持。
她点头:“那队长,有需要随时叫我们,别硬撑。”
*
医务室的门没有关严实,唐晚推门进去,看见邵芝华正站在桌前,微低着头,神情难得温柔,手里不知攥着什么东西,指腹轻轻摩挲过那上面的纹路,眼神中流露出少见的悲悯。
她敲了敲门沿:“芝华姐。”
邵芝华闻声,转过头去,惊讶地望着她:“队长,你醒了?”
唐晚轻叫笑着颔首:“承蒙大家照顾,这回死里逃生,没有什么大碍。”
“什么叫没有大碍?”邵芝华拧眉,忍不住反驳她,“我都没给你做检查,你就知道没有大碍了?”
“我这不是乖乖来见你了吗?”唐晚拉过椅子坐下来,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劳烦芝华姐给我检查一下了。”
“你啊……”邵芝华轻轻叹了声,语气无奈却包含了一丝宠溺,“总是让人不省心。”
就像……
就像那个人一样。
邵芝华望着和记忆中无比相似的眉眼,一时竟有些恍神。
唐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却再一次注意到她桌上的东西,似乎是一个编制的绳结。
“芝华姐,那是什么?刚刚看你一直拿着,是重要的人送的吗?”
“那是我的……”邵芝华声音颤了一下,“结婚礼物。”
“结婚礼物?”唐晚略微讶异,“是以前的丈夫送的吗?”
“不……是曾经的恋人。在我结婚时,她送了我一只同心结,祝我们永结同心。”
收到结婚礼物本该是一件喜事,可就是这样一个礼物,对邵芝华来说却像一个诅咒。
永结同心,一个最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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