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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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去寻大总管时,结果大总管已经回宫了。”

    鸿雁的表情丝毫未变,但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也全部都清楚。

    甚至当时他就在和白榆约定的包厢之中,将这个九皇子妃当天晚上在太子面前的所有表现都看得清清楚楚。

    鸿雁没有就这件事再说什么,继续道:“九皇子妃送信给老奴,问老奴是否认识胶州王德禄,老奴的家乡确实是胶州。”

    “老奴乃是陛下身边的近侍,老奴的一切都与陛下息息相关,九皇子妃是如何得知老奴是胶州人士,又是如何得知有胶州一位屠夫叫王德禄?”

    鸿雁在皇宫之中多年,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最开始是给不得宠的妃嫔倒尿盆,最后是给得宠的妃嫔洗脚。

    机缘巧合到了皇帝的身边伺候,才一点一点登上了令人不敢轻视的位置,就连太子见了他也要毕恭毕敬。

    因此鸿雁非常深谙与各种人周旋的方式,虽然他看到那张纸条上的“胶州王德禄”时,就已经心急如焚,这么多年鸿雁一直都在寻找自己曾经年少之时切下来的宝贝。

    而且根本不抱什么希望,骤然间听闻曾经那位屠夫的消息,自然是急不可待。

    否则他身为天子近侍,怎么可能在万寿节这节骨眼上跑到大殿之外跟皇子妃见面?

    但此刻跟九皇子妃面对面,鸿雁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未曾流露出半分焦急之色。

    甚至没有咄咄逼人,白榆还没等怎么,他先把自己和皇帝牵连在一起,毫不费力就能给白榆扣一个窥视帝踪的罪名。

    想让这九皇子妃尽快暴露出她究竟有何所图。

    如若她当真从王德禄那里得到了他的宝贝,而九皇子妃所求之事在鸿雁的能力范围,鸿雁愿意以此作为交换。

    但在

    鸿雁看来,这其中总要有那么几l次的推拉,才能够达成共识。

    因此这一会说话弯弯绕绕,恨不得把肠子扯出来打个蝴蝶结给白榆看。

    只不过白榆没有时间跟他在这里唱一曲山路十八弯,也不理鸿雁明面逼问暗里威胁的话。

    直接在袖子里面掏了掏,掏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包,布包里面装着一个竹筒,正是面前这位大总管的小鸡。

    白榆直接用手指提起那布包的系带,悬空着递到了鸿雁的面前。

    “胶州王德禄与我府上买肉的下人比较相熟,一次醉酒又说出了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这位屠夫从前还干过骟牲口,甚至是骟人的买卖,还保留着曾经切掉的那些孩童的宝贝儿L……”

    “一直都留着,是想着人在入土为安的时候,总是讲究一个尸首齐全。只可惜他不能确定当年那些小童到底还活没活着,而且他本身是个低贱屠夫,就算那些人活着,他也没有什么渠道能够接触,因此就一直把这些东西随身带着,几l经辗转也未曾丢弃,来到皇城之后就埋在自家庭院的大树下。”

    白榆把竹筒在鸿雁的面前晃了晃说:“这其中就有名为鸿雁的小童,寄放在他那里的东西。”

    “这世上名为鸿雁之人,我也就认识鸿雁大总管一人,刚巧偶然得知鸿雁大总管乃是胶州人,就是不知道这个宝贝,是不是鸿雁大总管的?”

    鸿雁的表情十分精彩,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榆手上挂着的那个小布袋,眼睛随着晃晃悠悠的竹筒转来转去。

    他这个人,平日里不尊皇权富贵,私下里也从不敬畏什么鬼神,但唯有一个执念,便是身有残疾,随着年纪渐长,越是想要求一份“完整”。

    几l番去胶州令人寻找王屠夫的下落,却始终未能寻到踪迹,而如今朝思暮想之物就在眼前!

    他嘴唇张合了几l下,好像一条渴水的鱼。

    实在是不敢相信,九皇子妃就这么直白地说明了一切,没有似是而非的试探,也没有模棱两可地故意吊着他,企图让他为此付出滔天代价。

    而且,而且这玩意……就这么揣在袖子里?!

    对方虽然是庶女出身但好歹是个女子,如今还贵为皇子妃,谁会把一个太监的孽根随身带着?!

    而且鸿雁看着这九皇子妃刚才掏出来东西的那只袖子……他要是没看错这玩意儿L刚才跟给陛下进献的万寿图放在一起……

    鸿雁仿佛忘了怎么组织语言,而白榆向前靠了一点,把那个东西又朝前递了递,说道:“当年的鸿雁小童,就是如今的大总管吧?那这个东西今日便物归原主。”

    “大总管拿着呀?”

    鸿雁一生跟随在帝王身边,向来都是沉稳端重,但此刻伸出袖口的手微微带着一些颤抖,将那个系带轻轻地捏住,从白榆的手中接了过来。

    然后他难得失态,表情有一些轻微的扭曲,向来深情寡淡的脸上,凸起了一些细小的青筋。

    他像那已经快要饿死之人一般,

    拿到了“救命食物”,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布包,想要看一看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

    而等到鸿雁拆开了布包之后,拉出了那个细小的竹筒,看到了上面用刻刀刻下的凌乱又幼稚的字体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是了。

    是真的!

    这些凌乱的痕迹是当年尚且年幼的自己用乱刀刻下,为的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能够积攒钱财将自己的一部分赎回。

    而这竹筒封存良好,显然并未被人打开过……

    鸿雁失态也只有这么片刻,很快神情恢复如常,虽然眼中依旧有一些细密的血丝尚未退去,但是将那竹筒抓在手中,重新抬起头看向白榆的眼神时,已经和刚刚戒备审视的模样一般无二。

    “多谢九皇子妃为老奴寻回……”鸿雁的话音顿了顿,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破音,偏过头清了清嗓子。

    这才重新开口,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老奴与九皇子妃素不相识,九皇子妃不惜贴身带着这等腌?之物,如此大费周折地归还,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老奴去做吧。”

    虽然东西已经拿到手了,而且绝不可能再还回去,但鸿雁到底知道交易规则,只要九皇子妃提出的要求不过火,他会竭尽全力去做。

    而且这九皇子妃没有一开始就用此物来威胁,反倒是阴差阳错地让鸿雁的心中舒服不少。

    他最恨被旁人威逼胁迫,如果九皇子妃真的用这东西来威胁他的话,鸿雁绝不是一条任人摆布羞辱的温顺的狗。

    他是一匹除了皇帝之外,无论谁试图踹一脚,摸一把,都会被咬的恶狼。

    而他心中觉得舒服,当然也不是偶然。

    白榆知道剧情中他和谢玉弓两个人因为小鸡的事情勾搭在一起,谢玉弓利用鸿雁就是掐着小鸡不给他。

    而这其中有几l次,也险些被鸿雁给摆一道,几l番拉扯才终于把鸿雁的小鸡给了他。

    也是谢玉弓自己血皮厚,智勇双全,加上又有手握重兵的舅舅作为后盾,才没有被鸿雁给坑死。

    鸿雁固然是一把好用的刀,但是这刀是双刃刀,砍出去有多么锋利,对着自己的这一面也是一样地削骨如泥。

    白榆自问没有摆弄这样一把刀的能耐,更没有能让一辈子浸淫在权势之中的大宦官忌惮的本事。

    因此从一开始白榆就决定直接把小鸡还给鸿雁,先博得他的一部分好感,让他的心防松懈一些。

    才好见缝插针,再灌迷魂汤扯大旗。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白榆这才收敛了一些神色,对着鸿雁的方向,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

    这才开口说:“大总管说笑了,大总管乃是天子近侍,是今上最信任最爱重之人,这世上除了陛下,又有什么人有资格去指使大总管做什么?”

    听到白榆如此说,鸿雁的表情微微一怔,却没有松懈下来,他没有因为白榆的一句奉承忘我失心,反倒是神情更加凝重。

    通常来说等价交换是最简单的交易,这种送上门的好事,才是最不可预测的危险。

    看到鸿雁的表情,白榆心中骂了一句老狐狸。

    敛容说道:“绝对称不上指使,只是……九皇子有一些事情,希望大总管能够好好考虑,合作共赢。”

    白榆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把谢玉弓给扯出来当活旗,对鸿雁说道:“我知道大总管从来只听君王一人差遣,对满朝文武乃至于这皇宫之中所有的皇子宫妃全都未曾看进过眼中。”

    “九皇子妃这话从何说起,老奴只是一个下人,侥幸得今上两分喜爱,怎敢……”

    “大总管就不必说那种场面话,也不必谦称奴婢,若是论起身份低微,我与大总管不相上下,倒也不用让两个苦命之人相互踩一脚。”

    白榆露出一些无奈的表情笑了笑,继续说:“我代替九皇子来与大总管谈合作共赢,并非是要大总管背叛君王站队九皇子,大总管自可宽心。”

    鸿雁抿住嘴唇,不再说话,只微微沉着脸看着白榆,且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大总管也说自己乃是皇帝近侍,自身一切都与皇帝息息相关,可是前些日子我约见大总管见面,却被东宫截了胡。”

    “大总管有没有想过,太子明目张胆地阻截你我见面,到底意欲何为?”

    “大总管无心‘随风而动’,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皇子们皆已经长成能够翻云覆雨的蛟龙,太子作为储君,自然也是众矢之的。想要镇压这些蛟龙,自然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

    “大总管即便从不与朝臣来往,从不受皇子贿赂,可不受拉拢便是背后无靠,太子殿下此番作为恐怕是在给大总管敲警钟吧。”

    鸿雁的神情依旧是那样,但是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也确实有一些不太好的猜测。

    “大总管明哲保身,一心侍奉君王,这朝野内外,恐怕除了大总管再无纯臣。”

    白羽陡然加重语气说道:“只是权势如漩涡,待诸位皇子彻底搅起了滔天巨浪,大总管当真能独善其身不被裹挟?”

    “就算大总管立根石岩,多年积累,又当真能抵得住东宫与皇后一族合力一击吗?大总管如今不受笼络,已然是挡了东宫的路啊……”

    白榆危言耸听的本事炉火纯青,鸿雁的表情微微一动。

    白榆本来也是杜撰的,挑起对立这种事情不能说得很具体,说得模棱两可就赶紧换话题。

    她从袖口里面再次掏了掏,把前摇都铺好了之后,顺滑地开始切入正题。

    白榆掏出了一方丝帕,一方……涂抹了米糊,现在看上去皱巴巴的,不可名状的丝帕。

    朝前走了两步,递到鸿雁的眼皮底下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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