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八章 恩易偿,情难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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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防风邶的承诺已兑现,相柳在防风家待了整整四百年,防风邶母亲的葬礼在前几日举办过了。她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没有好的名分,自然也没多少人在乎。没有几大氏族的悼念,没有一座丰碑,就在一个稀松平常的早晨,他永远留在了昨天。防风邶一定很欣慰吧,相柳不自觉想到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与其说是成全他的遗愿,倒不如说是为自己偷得一丝温情,这段日子无论再怎么真实,他都觉得像偷来的一样,防风邶母亲离去,他的心就好像又一次空了一块,但又很理智的明白,这样的结局才算是美满。
毕竟,母亲离去的时候是笑着的。
她说她想再看看屋外的木槿花,行动不便,相柳便背着她来到院子里。
“这木槿花,自你幼时便种下,你长它也长,现已亭亭如盖矣。看到你们都这么大了,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木槿花,朝开暮落,可入食。
老妇人虚弱的趴在他的肩上,气息微弱如游丝,出气比进气多,手却紧紧拥住他,抱着她最爱的孩子,微笑着沉沉睡去。
相柳抑制不住眼中氤氲的水汽,泪水喷涌而出,明明只是一场交易,可他却哭的像个泪人。他轻轻将母亲抱回房内,为她整理好发丝。防风邶永远的走了,可他相柳却也失去了母亲。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母亲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真实的模样,儿子至死都没回到家尽孝,甚至,母亲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孩子早已孤独的死在了冰天雪地里。
相柳觉得喘不过气,浑身泛起颤栗,整个人瘫软在榻边,捂着脸痛哭流涕......
为母亲守孝三年后,相柳便去和防风老爷,大哥和小妹意映道了别,对他们说自己要去云游四海,归期不定,于是便踏出了这防风府。
如今他已不是防风邶,更没有尽孝道的责任在肩上,理应无比自由才对。可发生的一切就像糖一样,若从未尝过,他就还是那个从死斗场逃出来的九头怪,自然不知道有多甜,可如今他深深体会了人世间至真的感情,又怎么能像一场交易一样平静的结束?
相柳的身体似乎缩水了,倦怠至极,满身悲伤。若是早知有今日这般痛苦,四百年前他是否会选择圆防风邶的意愿?
或许他还是会的,可惜没有如果。
相柳自嘲的笑了笑,深夜的街上没有几个行人,他倒是觉得自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此刻他只想与黑夜和孤独作伴。
西炎城不比其他大都市,可以玩乐的地方没有多少,这几日相柳顶着防风邶的名字,将地下赌场、风月场、酒楼都玩了个遍,渐渐有些厌了。
“毛球。”他又开口唤道,毛球不知从何处窜出来,迅速的落在他的肩上。
毛球知道这个主人不怎么会说话,又或是他只会说“毛球”?它歪着脑袋盯着他。
“我们该走了。”
毛球不知道他要走去哪,四百年来,它早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于是便啄了啄他的耳朵。相柳抬手捂住耳朵,笑道:“毛球,等你什么时候修成人形了再来和我说话吧。”
当日,相柳便启程去了辰荣军的地盘,天际间传来一声长啸,士兵们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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