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吴山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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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乐队一路到了城门口,那些敲锣打鼓的便一齐停下了手,再也不肯往前迈出一步。余氏十分为难地多走了半里地,也不再跟随。罗伯对此似有所预料,也不曾跟余氏有所交流,只顾闷头抬棺前行。
这八人除开三个灵官不必多说,其余几个也是一顶一有力气的,如此,这棺可谓抬得又快又稳当。
棺中绸质软垫也十分舒适,让叶玉有些昏昏欲睡。
一会儿竟以为自己此刻正同那江夷神君在白渊中泛舟小憩,一会儿又道是闲暇地躺在神京的云层之上。
半梦半醒之间,棺中忽然发出一声炸响:“罗伯,怎的走这么急?”
这声音来得突然,棺内空间又小,直放大了好多倍,回音般在棺壁上反复回荡,炸得叶玉耳朵都疼了,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
“主家说了,三更之前到漆吴山下。”
是孟阳和罗伯。
除了他们的声音之外一片静谧,叶玉估摸着应当已经出了城,四周再无旁人,孟阳便开了坛,好让他也能听见外边的情况。
叶玉是个胆子大的,除非陆吾闲得无聊故意吓唬他,其他的,譬如现在??只是在棺材内躺一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还有闲心听棺外几人聊天。
孟阳道:“必须三更?”
“必须三更,”罗伯说话间气也不喘,果然是抬棺的一把好手,“聘书说何时上何时下便要何时上何时下。”
老陈道:“听罗伯的,他是唯一一个第二次上山的人,若不是这趟罗伯在,恐怕我还要犹豫是否接下这活儿。”
这是叶玉听老陈又说了一次“唯一”。
被点了阎王聘,葬在漆吴山的这事儿也有三四年了,上过山的人必定不少,老陈再三强调的“唯一”就很耐人寻味了。
孟阳也听了出来,问道:“唯一?那其他人呢?”
“自然是都死了哇。”老陈道。
孟阳:“啊!”
老陈说完,罗伯才慢悠悠地开口:“之前送葬的那些,要么是触了阎君的禁忌,要么是自己作死,但凡规规矩矩,腿脚快点儿,都不至于死在山上。”
道煌问道:“什么禁忌?”
罗伯:“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既然我能下来,便证明送葬并非必死无疑。”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只要各位不要有旁的心思,就能活着下山。”
这话虽是安心之言,听起来却更像是一种警告。
老陈立即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除他之外,没有其他人应声。
四个灵官不必讲,上山就是要找这位“阎君”的麻烦,林文宣为了余双双自然也要上去,剩下没出声的小刘和翟叔是什么想法便不得而知了。
而且,就算是信誓旦旦的老陈和二次上山的罗伯,也不能确保这次一定能安然下得山去。
八人又行了一段,孟阳忽然问道:“罗伯,你既是第二次上去,那山上究竟有什么?”
“有什么……”罗伯口中咂咂道,“那可真说不好。”
罗伯抬棺首,是第一排,孟阳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听他语气中的意思不似故弄玄虚,好像确实不太好形容。
叶玉忽地想起骗林文宣的那个游签术士所言,便拿起谈谈石放在嘴边,用气音道:“孟孟,你问问那个庙。”
“好,”孟阳道,“不过玉玉,你尽可以大声些,他们听不见你。”
“……哦,”孟阳一开口,叶玉立即把手移远,“那你可以小声些。”
孟阳:“……”
“罗伯,”他转向罗伯道,“上回上山,你有没有见到山上有一座庙?”
孟阳这话一出,罗伯还未回答,倒是那闷不做声的小刘忽然顿了半步,差点没跟上。
孟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脚下当心,”罗伯以为谁没踩稳,招呼道,“这还是人开出的路,等上了山,那山道可不好走。”说完他才回孟阳道:“庙?没见着。”
“不过这一带以前确实有过这个传闻,如今知道的人少了,要不是我爷爷在时当故事给我讲过,怕是你问旁人都不知道。”
前面说过,郁州地势平缓,山全是一个个的馒头包,也就漆吴山陡峭高峻,如同一把剑锋指天的巨剑,尤其特别。不过有人说这漆吴山不是自古就在这儿的,而是一座外来山。
孟阳道:“山还能外来?”
罗伯道:“怎么不能?天上那些神仙都有大神通,搬座山来有何稀奇?”
谁没事将一座山搬来搬去?叶玉心道,那这神仙也是够无聊的。
“传言漆吴山上,从前确实有一座仙君庙,而且这庙啊,香火鼎盛时都快赶上天君殿了。每天不论日夜都有人去拜,还有人远道而来,几乎踏破门槛。”
“哦?”道煌接话道,“竟有灵官的香火能与天君媲美,是何方神圣?”
如此受人爱戴,必然是赫赫有名的灵官才是,众人心中将认识的灵官轮了一遍,也没想到有这样一位人物。
“不知道他的名字,”罗伯道,“不过这座仙君庙却不是因那位神仙有名而有名。”
“而是因为它‘有求必应’。”
起先是一位猎户偶然发现这山中多了一座庙宇,进去歇了歇脚,然后抱怨前些天追野猪摔了腿,如今一瘸一拐连只兔子也打不着,要是他腿是好的,绝不至于此。
这猎户抱怨完,瞧见庙中的神像,顺手拜了拜,哪知刚走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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