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来日绮窗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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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肯定热闹又招人。

    “诶诶诶!你快看!那就是他在表演!”小姑娘着急地拍我让我仔细看表演,一边还踮着脚为我指人。

    哈哈,安利的热情真可怕啊。

    其实不用指,场地内那个五颜六色的电光狮子头再显眼不过,一瞬间我还以为,璃月港已经正式迈入赛博朋克的时代了呢。

    有了这位小姑娘的相伴观看,我的海灯节之行其实与寂寥二字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相距过远、完全向另一条“热闹地让人略感头疼”的道路上狂奔而去。

    我如愿过完了在璃月港的第一个海灯节。

    *

    人群散去之时已近午夜了。

    ()    体力和精神消耗过高,我摇摇晃晃地返回小屋,也懒得洗澡了;照旧是喝点热水泡个脚就裹到被子里与床密会。

    心里暂时的坎似乎被节庆的喧闹淹过去了,我身体很重,也困得紧,不多时便睡去了。

    只是睡着睡着,浑身的骨头都很冷,皮肤却感觉烧灼得很烫;关节缝很痒,肉却是疼的...我好难受,却沉在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

    梦见什么,看不太清。好像月亮上有一只小黑猫破窗而来。

    是散喵,流喵,还是崩崩喵?

    喵坏,喵不走正门,喵总是突然走又突然来。

    恍惚间,喵又变成了人形,变成了我前日怎么也寻不见的阿帽公主。

    听过那个童话故事吗?被封在瓶子里的魔鬼等待人救的时间太长,于是被渔夫放出来时却一改先前要报恩的诺言,反而要惩罚那个将它放出来的人。

    我想我现在就是那个魔鬼,阿帽公主不见我,阿帽公主坏,我对着阿帽公主来了一套军体拳。

    *

    流浪者走到床前的时候,女孩正烧得迷迷糊糊的。

    凡人的身体真是脆弱啊,他想。

    明明早就知道的。明明早就经历过的。

    她也许应该与和她一样的同伴一起。那天他看到了,即使他不在的日子,她与她的朋友们聚会玩乐,看起来也很开心。

    没有烦恼,或者说是有一些普通的烦恼。比如今天做饮料这个材料不够了,明天雇佣员工的预算不小心超标了...有一点点烦心,但不至于危险。

    她有时候很聪明,可以自己解决;不聪明的时候,也可以拜托着朋友一起去解决。或是某些贵人、仙人、乃至神。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来处特别,她也特别。但在历经三度背叛而“重生”的如今,他也会觉得,人若作为一阵平和的风,历经山川人世的美,再平和地吹到尽头,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似乎。起码在这些天之前他这样认为。

    一场小小的发烧也不能轻易自大地判定她过得不好。但他还是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戳戳她的额头。

    哪知他还没下手,女孩就在睡梦中给了他一套看不出章法的乱拳...

    流浪者:......

    还挺能折腾。

    出拳也软绵绵的,打了一会儿L又歇下来。

    站在那乖乖挨完一套拳的他在床边坐下来,用双手包住她的尚未完全松开的一只拳头。

    打完还捏这么紧,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好。嗯,不能光他一个人心情不好。不对,他并没有心情不好。

    手掌间的温度很热,人类发烧时原来,原来会像一颗小火苗。

    对谁来说,黑夜中的小火苗。还是不要轻易熄灭为好。为夜中飞鸟照一瞬前路也是好的。

    简朴的通用的物理降温方法,额上敷凉毛巾。双管齐下,退烧的药丸也得喂了。

    嘶??不是

    很老实。

    没想到这药喂完,撬开的嘴巴却不愿意合上了,胡乱抓着他的袖子就开始嘟嘟囔囔...

    什么“你就是吃醋了...”

    什么“看到我和别人聚会...不带你...哈哈哈。”

    什么“阿帽公主承认吧...我、我是坏皇后...我有魔镜,一照就知道你又在说...说违心的话了。”

    这都什么无稽之谈。

    他叹了口气,然后思索起来提瓦特是否真的有她口中所说的什么魔镜...

    “你有心!”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谁说你没有心了...我揍、我锤它去...”

    说罢一手撩开他刚塞好的被子,一手撂开额头上的凉毛巾。

    阿帽公主:......

    复位好。要紧的是把这家伙手在被子里裹紧。他想。

    那双手却不住地乱动,似乎就是不想被捉到,最后干脆双臂都枕在眼睛上,手拽着头发,怎么也不放开。

    有轻微的颤抖。

    她说:“想家...想家了。想我窗前的那树漂亮的白梅花,你一定没有见过...很漂亮的...”

    她说:“漂亮...像雪一样。”

    他想他见过的。

    “我...我一个人到这边来,也...也是会害怕的,偶尔...就很偶尔。”

    “一个人...流浪...异世界,流浪...回不去了。”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继续将梦话听了下去。

    “我的雪人在那边融化了...”

    “他们来看我...所以才有花枝...”

    月色溶溶,她说了好久,直到药的困顿副作用彻底起效,女孩才没了声。好像又说尽前生。

    有些听得懂;有些没逻辑,词语也陌生。

    坐过后半夜,沉默无声。

    *

    早上醒来时,浑身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

    从床上坐起来抻抻肩颈,头也不疼了,身上那又冷又热的难受感觉也消失了。

    再干杯起床后的第一杯热水,咽喉肿痛的感觉也没了,爷的感冒彻底好啦!!

    又是好汉一条!精神抖擞!忍不住打一套军体拳健健身。

    昨晚好像做了个很爽快的梦,梦里我把故意晾着我的阿帽公主打了一顿,狠狠出口“恶气”;结果流哥还真的说不还口打不还手,让我施展拳法完还能好好数落一下他近来的“恶行”,可让我吐槽爽了哈哈哈,果然是梦中才有的待遇。

    我穿好厚厚的家居服,盘算着节后第一天的宅家打算;想打开窗子浅浅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时,却突然发现窗台上摆着一支...一枝...用卫生纸做的...植物盆景?

    “这什么?”

    “白色的大葱?还是麦穗?”

    窗子推开了,冷风扑我一脸,人也清醒了。

    ...是谁爱做点小手工来着?比如缝个神之眼珞子什么的。

    我后脖颈一凉,模糊又记起一点点昨夜的大胆言语行径,马上双手合十祈祷:“流哥啊流哥...啊不对,重来。”

    “草之神啊草之神,最智慧的神明小草王纳西妲啊,保佑明论派再多给阿帽同学布置几篇加急论文吧!”

    “徜徉在学海里吧!千万不要记我军体拳之仇!自恋的话也不要听!”

    “忙、忙点好啊...”

    提着早饭回来的流浪者在门外老远就听到这些话,早饭也不要了。

    【什么梦话。根本不可听。啧。】

    【糊涂蛋烧成糊涂大笨蛋。】

    “诶??那位小哥,你的东西落下了...喂!落东西了!”被天降双份早餐的好心路人喊了半天,却发现人没反应,应是故意落下的;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拆开吃了,“真是奇怪的人呐...唔,挺好吃的呀...”

    我挠挠脑袋,听着声音渐远。

    不怪我演一下的啊,生病吐露心声这么老土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本人多少是会有些尴尬到脚趾抠地的嘛!

    来日再提茶赔罪。

    海灯节过了,春日什么时候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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