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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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江一眠的步子律动,说不出的怪异感。“到底要选哪间?别他妈墨迹!”谢昀有些自乱阵脚。
走廊的尽头,江一眠停下脚步,淡漠瞥了一眼高度戒备的谢昀,拉开了最后一间会议厅的玻璃门。
他走进厅内,按开灯光。
从听众区的过道走向发言区,然后静静立在台上,看谢昀左顾右盼地走近。
“谢昀。”
空旷厅内突然出现的冷淡嗓音,让谢昀一惊。
“其实我等你很久了。”江一眠接着淡淡道。
谢昀特烦江一眠一副他大哥说话的口吻,还故弄玄虚,于是不甘示弱地扬着下巴大声道,“江一眠,你现在跪下来求我还来得及。”
“你快死了,你知道吗?”江一眠立在层叠环绕的格栅灯下,冷色灯光从他头顶洒落,让他本就冷然的眸光看上去越发寒凉。
真就跟看个死人一样看着谢昀。
“咒我?”谢昀被气笑了。
“你如果依旧这副模样,三年内,必然自取灭亡。”江一眠继续说着。
谢昀冷哼一声。
还真是高估江一眠了,花瓶始终是花瓶,就算练了,也就这点嘴炮的能耐。
他不以为然地走过去,没正形地站在江一眠面前,他比江一眠高几公分,加上常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走近了还是有些气势在身上的。
“继续?”谢昀掏了掏耳朵,“让我听听你还能扯什么淡?”
“你的耳钉,”江一眠顿了顿。
谢昀摸了摸左耳的子弹头,“怎么?有什么问题?”
“其实是个追踪器。”
谢昀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从努力憋笑,到一手指着江一眠,一手捧着肚子笑弯了腰。
而江一眠还在继续,“这耳钉是你大哥送你的十岁生日礼物,尾端刻着你的英文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跟踪监视了你八年。”
江一眠明明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样语调平淡,可谢昀的笑却突然僵在了脸上。
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定定地盯着铮亮的地面。
空气很安静。
两人立在台上正中,不再言语。
突然,谢昀直起身子,双手猛地掐住江一眠的脖颈,目眦欲裂,“你他妈敢查我?”
江一眠眸色一凝,双手各自成掌,快速重击他绷直的肘关节,然后掌风一收变幻成拳从下往上狠狠砸向他下颚,接着抬腿一脚,谢昀从台上摔进听众区,桌椅倒地的声音在空荡的会议厅内形成巨大的回响。
整个过程不足两秒。
谢昀整个人疼得晕头转向,脑子空白了半分钟,连爬几次都没爬起来,最后只能跌回地上,脊背因为痛苦缩成了弓形。
江一眠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台上轻松跃下,缓步走向谢昀。
依然淡声道,“你也送过你大哥很多礼物,每一件都是精心挑选。你从没对任何人这样用心过,只有他。虽然你很讨厌他成天管着你,但在你心里,他永远是你最敬重的至亲。”
极度的疼痛使人清醒。
江一眠单腿踩上他的脊背,狠狠碾压,“谢昀,如果你有脑子,应该及时醒悟,早点筹谋,以免将来——无人收尸。”
谢昀趴在地上疼得“啊啊”大叫,但他也终于清醒地意识到,江一眠说的应该是真的。
因为他送大哥礼物从来都不会让大哥知道是他送的,父亲和二哥更不知道。这是他多年的秘密。
他生性顽劣骄纵,一生从不认输,自然不肯向大哥低头,所以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再无第二个人知晓。查,是查不出来的。
但剧烈的疼痛和致命的打击让他没空去琢磨江一眠是怎么知道的,他只希望江一眠能把那该死的脚从自己快要断了的脊背上松开!
突然,江一眠的脚真的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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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还没来得及翻身,就被江一眠一把拉起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我带你出去,但我劝你最好别乱说话。”
谢昀正要骂娘,突然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操!痛痛痛,快断了!”
“听见没?”江一眠扶着人一边走,一边问。
“听,听见了听见了……”
他扼住谢昀手腕的力道松了些,但并未完全松开。敛起眸中冷意,脚步声极缓,刻意与门外走廊若隐若现的急促跑步声错开,这声音离得还很远,应该刚出电梯,不凝神听压根听不见。
很快,江一眠扛着谢昀的手臂出了会议厅大门,在走廊尽头与傅承焰遥遥相望。
终于见着人,傅承焰一颗慌乱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些,快步跑向江一眠。
他一把甩开谢昀伤痕累累的胳膊,把江一眠揽进怀里仔细查看,“眠眠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江一眠心中一动,方才的狠辣模样早已化作似水柔情。
他摇摇头温声说,“我没事,只是扛着谢小少爷,有些累。”
谢昀重心不稳靠在玻璃门上,忍着疼咬牙切齿地剜着江一眠,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一句话没说出口。
傅承焰这才注意到歪在一边满脸伤痕狼狈至极的谢昀,眉目凛冽道,“能走吗?”
语气和眼神跟刚才江一眠揍人时有得一拼,明显不是询问。
谢昀还指望傅承焰继续帮他呢,只得咬牙扯出个笑,“能走。当然能走。”
他又恨恨地剜了一眼靠在傅承焰怀里“柔弱乖顺”的江一眠,“幸好,这腿还没摔断。”
傅承焰不再管他,紧紧揽着江一眠走向专用电梯。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进了顶层总统套房,傅承焰都还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明明江一眠毫发无伤,他却总觉得心口在隐隐作痛。
两人走到玄关,傅承焰一把将人拥进怀里,紧紧抱着,感受到江一眠实实在在的心跳,嗅着他淡淡的发香,整个人才彻底安宁下来。
江一眠伸手环住他的腰,就那样安静地任由他抱着。
“以后别突然离开,好吗?”傅承焰嗓音沉得厉害,听不出是命令还是请求。
“好。”江一眠埋在他胸口温声回应,声音闷闷的,好似一只乖顺任撸的猫。
良久之后,傅承焰才放开了人,把人拉到沙发坐好,询问他喝什么,江一眠说温水就好。
傅承焰很快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然后柔声说,“等我换身衣服。”
江一眠“嗯”了一声,捧起纯白的瓷杯,轻轻抿了一口水。
而另一边,傅承焰走进主卧,关上门后摸出手机拨通了吴巡的电话。
他滑开柜门,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柜子里。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吴巡恭敬的声音,“先生。”
“还在津城?”傅承焰脱下黑色绒面西装。
“是的,明早的航班。”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他扯下领带,解开两颗衬衫扣子。
“先生放心,都处理好了。”
“以后周六晚上不要安排任何会议和应酬。”从衣柜里取出一套黑色休闲西装。
会议只有海外的越洋会议会安排在早晚的时间,但大部分饭局都设在周六,如果按照傅先生说的安排,那等于以后百分之九十的饭局都会被推掉。
吴巡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我能问问原因吗?”
“追人。”傅承焰穿好衣服理好衣襟,挂断电话拉开卧室门。
走到客厅时,沙发空荡。
那一瞬间傅承焰心脏猛地沉了下去,有种类似于条件反射的不好预感从灵魂深处传至心口。
他快步穿过客厅,进入露天花园,心跳越来越沉。明明眼前是夜色朦胧的城市上空,他却仿佛看见了滔天的火海,重心越来越不稳。
“眠眠……”心底的名字脱口而出。
“我在这儿。”
柔柔的声音浇灭了傅承焰眼前不太真实的火海,他循声望去,悬空环形玻璃走廊上,一面是空中夜色,一面是整面的白玫瑰花墙,江一眠就那样立在花墙下,侧身回眸看向他。眼中星芒流转,胜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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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满城霓虹。
傅承焰踏着花墙地埋灯打出的暖色流光,一步一步走向江一眠。
走廊很长,傅承焰的步伐越来越急,最后几乎是跑过去,一把将人拥入怀中,抱着人翻转身体,让自己背靠花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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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的尖刺穿透衣料,傅承焰一手扣着江一眠紧致的腰,一手抚上他逐渐红透的脸颊,“让我亲一下。”
江一眠的脸在他灼热的大手中微微点头。
“别再拒绝我。”
江一眠心跳大乱,双手攥着傅承焰腰侧的衣料,轻“嗯”一声。
先是试探性地在额头轻碰几下,傅承焰薄唇下移,吻住他柔和的眉骨,漂亮的眼眸……
江一眠攥得更紧,开始乱了呼吸。
“别紧张,放松。”傅承焰吻在他发烫的脸颊。
大手下移,两指轻轻捏住江一眠的下巴,迫使他仰头。
“眠眠,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傅承焰鼻尖抵着江一眠的鼻尖,微微磨蹭,“我们慢慢的,别怕。”
薄唇轻碰几下,然后慢慢贴上那片柔软,又缓缓分开。
循环几次,“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嗯……”江一眠只发出了半个音节,后面化作一声闷哼。
傅承焰噙住了那片软嫩的唇,实实在在地,彻底地,噙住了。
江一眠身子发软,傅承焰大手稳稳捞住他的腰肢,温柔地,细腻地吻他。
江一眠感觉自己变得很轻很轻,明明是半空中的夜晚,他却感觉自己在春日的云端上,连风都是暖的。
他随风而起,又随风而落,唇舌纠缠间亦是云卷云舒。
意乱情迷,不外如是。
傅承焰真的很温柔,江一眠每一分情绪,每一寸敏感之处,都被很周到地照顾着。一如前世他每次吻自己时一样。
江一眠开始松开紧攥在他腰侧的手,缓缓伸向他的后腰,却被傅承焰握住双手,一个转身,位置变幻,傅承焰脊背重重撞在对面透明玻璃护栏上,身后是起风的夜空。
好在够及时,没有让玫瑰花刺伤到江一眠的手,傅承焰唇角微弯,又将人扣在怀里索吻。
细细品尝。
江一眠仰起头任他尽兴地亲着,双手环住他有力的腰。
说不乱想是不可能的。
一阵长久的缠绵下来,江一眠脸上的绯红一路烧到了脖子根。
身子也软得一塌糊涂。
得亏傅承焰一直捞着他,不然早站不稳了。
他不是什么未经情.事的纯情少年,相反,他成为傅夫人的那五年里,和傅承焰做过的次数,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然不会只单纯想着亲,实则早已情动。
傅承焰没有错过他的所有变化和反应,感受得实实在在。
“要做吗?”他顺势问。
江一眠把脸埋进傅承焰滚烫的胸膛,从周身蔓延的欲.火里抽出一丝理智。
他哑声低语,“现在别问,好不好?”
傅承焰勾唇,搂着人笑得宠溺,“好。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