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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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君珩神色淡淡,宴沉言极少向他求过什么,若非至关重要的大事,他都不会拒绝他。“臣想请陛下下旨,赐长宁入宴家族谱。”
“宴相不是已经认下了她?”顾皎不解问道,既然宴沉言将宴长宁视作亲人,那又何必多此一举。
君珩与顾皎想法想通,故而他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等宴沉言的下文。
宴沉言轻声道:“长宁毕竟出身不高,这些年,虽然明面上不显,但宴家旁系里,对她的非议之声从未断过。”
“臣可以责罚一次两次,但毕竟治标不治本。”
随着宴沉言的话,顾皎想到的却是初入顾府的谢崇玉。
宴沉言如今的想法,与那时的她相差无几。
君珩掠过她的神色,而后对宴沉言道:“这并非什么难事,朕答应你。”
之后,几人没有多留,让宴沉言安心养伤后便离开了宴府。
“宴相倒是个重情之人。”龙章宫里,顾皎熟练地找了处地方坐下,感慨道。
身为宴家家主,赐姓之事本不需要君珩插手,他此番之请,便是要给宴长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了。
自此以后,没人敢再去拿宴家小姐的出身说事。
若是当初,她也能……
顾皎倏地回神,神态自然地转向慕晚:“说不准是你的拒婚,才让宴相突然想给妹妹谋个名分呢。”
“那可是右相的妹妹,慕将军当真不动心?”
慕晚懒懒道:“多谢娘娘记挂,不过臣怕是没这个福分了。”
“你们两个??”见二人熟稔的你一言我一语,寡言了一路的君珩,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在宴府时他便有些疑惑,顾皎虽说待人随和,但总归是面上的客套多些,可她对慕晚的态度也太过随性了些。
慕晚倒是说过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还说……
想到这儿,君珩脸色一黑,然后视线投向了慕晚。
自他认识慕晚以来,便没见她怎么换过装束,往往是一袭或黑或红的劲装,长发一拢束在脑后,剑锋般的眉眼便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
虽是武将,慕晚平日待人却总是笑吟吟的,举止间又透着些潇洒意气,颇有些戏文中少年剑客的影子。
慕晚抖了抖,她怎么突然觉得,陛下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太友好呢。
她很快想到了问题所在,好笑之余想要出声解释,却已经有人先她一步。
“父亲和慕老将军旧交颇深,我见到慕将军,也难免多些亲近。”顾皎煞有介事地说着:“更何况慕将军之名帝京何人不知,即便素未谋面,也不至于全然生分。”
慕晚:……
虽然她知道顾皎是特意这样说,以免君珩问下去不小心说错话露了她的身份。
但是……她清咳一声,还是顺着顾皎的意思接道:“承蒙娘娘夸赞,臣愧不敢当。”
君珩的视线愈发锋利了些。
“陛下。”怀安的声音在殿外响起,让慕晚暗暗松了口气。
见慕晚和顾皎都在,怀安没有太过意外,只是神色中透着些犹豫,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想到怀安方才离去的缘由,顾皎笑意微敛:“可是查出来动手之人是谁了?”
“不若臣先行回避?”见怀安还是有些为难,慕晚低声询问君珩。
“怀安。”君珩摇了摇头,“没有外人,你说便是。”
怀安低声道:“用箭之人确是顾府小厮,但……那人已经在府里差使了六年。”
君珩下意识看向了顾皎,却见她只是敛下眸子,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并没有预想中的惊怒之意。
怀安顿了顿,再次开口时声音更低了些:“慕将军截下的那支袖箭,是?木所制,羽林卫查过了,也并非出自帝京兵匠之手。”
帝京多是槐柏,极少有?木,惯用?木做材的……是南宁。
听到这里,顾皎支着头,极轻地笑了笑。
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君珩一直在留意顾皎的反应,也清晰地看到了她眸中看到了自嘲和伤意。
他手指一紧,却也低低地笑了声,而后站起身,越过怀安出了门。
怀安看了眼慕晚,见她也是一脸无可奈何,咬了咬牙追了出去。
殿中,一时只剩了顾皎和慕晚二人。
“其实……那人是留了手的。”
“即便没有宴相相护,那一箭,也不会伤及左相的性命。”慕晚终是将刻意瞒下的话说了出来。
之前不说,一来是风波已定,说与不说并不会改变什么。二来,她也隐约猜到了动手之人,且无意为他开脱。
只是见顾皎这个样子,她还是这话希望能多少让她好受一些。
“我无事。”顾皎疲惫地闭上了眼:“只是没想过会这样快。”
“六年前……居然在那么早的时候。”
在谢崇玉到顾府的第二年,谢家便已经在他身边安插了人。
既是那时便已经在为今日布局,那在她不曾发觉的时候,谢崇玉是又在想些什么呢?
他说,他从未有过一丝假意。
她却做不到如当初一般笃信了。
“陛下出去了。”慕晚忽地道。
顾皎迟钝地睁开眼:“嗯?”
她自然听到君珩的脚步声了,也知道他又不高兴了,但的确分心无力。
“我的意思是,你大可以不这么压抑自己。”
慕晚看向窗外,她本觉得君珩是不愿见顾皎为那人神伤的样子才离开,但……
或许连他也不清楚,究竟是自己酸涩难安,还是担心顾皎心中郁结难以排解吧。
在这件事上,没人比他更能感同身受顾皎的情绪了。
“其实陛下还是很好说话的。”
“我知道。”顾皎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放心留你我二人独处?”慕晚弯唇一笑,轻松地岔开了话题。
顾皎微微一愣,而后想到了什么:“莫非……”
“慕家从来便只听命于帝王,所行之事,也都是经过陛下首肯的。”
言外之意,慕晚的身份,君珩一直是知道的。
这一次,是顾皎沉默了,又想起了自己方才欲盖弥彰的解释。
她忍不住问:“可你为何要换了男身?”
既然有君珩的应允,慕晚便是以女子之身带兵又如何?
慕晚长睫微垂,在眼下撒出一片阴影:“上次娘娘曾邀我入殿喝茶,如今可还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