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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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皎一直都知道,谢崇玉心里藏着许多事。

    比如他和顾青行都默契地不去提起的身世,再比如,他那个被囚在帝京也死在帝京的父亲。

    谢崇玉是南宁王的次子,但南宁王谢霁,却是一个背负着谋逆之罪的叛臣。

    谢霁生性潇洒散漫,不慕名利,再加上南宁本身地域富庶,又距帝京甚远,偏安一隅,过得倒也自在。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或许顾皎这辈子都没机会认识谢崇玉。

    昭元六年,先帝君?南下,途经南宁时遭遇了刺客。

    刺客很快被随行的羽林卫拿下,几番审讯后交代出幕后指使他们的人正是谢霁。

    据传,那日先帝震怒,撤了谢霁的封号,还将他和已经怀有身孕的王妃一路押解回京。

    只将年仅七岁的长子谢长陵留在了南宁。

    后来的事,仿佛被谁特意隐去了一般,就连顾皎也没能从顾青行那里探听到什么。

    只知道先帝最终没有处死谢霁,甚至将封地归还于谢家,却下了一道圣旨。

    罪臣谢霁,终身不得踏出帝京。

    谢崇玉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而他的母亲,或许是惊惧过度,诞下他后便离世了。

    谢霁独自抚养了谢崇玉十三年,然后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自刎在了帝京城门前。

    得到消息的谢长陵赶赴帝京,却也只见到了谢霁的尸身。

    那日,已接任南宁王的谢长陵在宫门外长跪许久,恳请先帝准他带谢崇玉回到南宁。

    君?最终见了他,却要他在南宁王之位与胞弟之间选其一,只因若非如此,放走谢崇玉,帝京便再无制衡南宁的筹码。

    最终,谢长陵选择了独自一人离去。

    而谢崇玉,则是由先帝最为信赖的臣子??顾青行带入了府内。

    这些年,谢崇玉在外人面前总是温和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只有顾皎记得,他初来顾家时,夜夜长明的烛火,和满是泪渍的衣襟。

    顾皎不在意谢崇玉的身份,顾青行也待他极其上心,这些年几乎是倾囊相授,但围绕着谢崇玉的鄙夷话语却也并不算少,有的甚至传到过顾皎耳中。

    顾皎曾无意间听人议论,说谢崇玉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左相对他如此照拂,保不齐是为了给她养个赘婿罢了。

    那时,谢崇玉就站在她身旁,脸上笑意不变,垂下的手却微微握紧。

    她心疼得紧,拽起他的手一点点掰开,又将自己的塞了进去,而后那几人便被她赶出了左相府,并且叮嘱守卫再也不准他们出现在府内。

    她生了许久的气,直到谢崇玉握着她的手,低下头在她耳边说:“其实,能做你的赘婿,倒也不错。”

    之后,二人的关系便明朗了起来。

    婚事是谢崇玉去求的,他在顾青行书房门口跪了两个时辰,才等到顾青行的点头。

    那天顾皎恰巧不在府上,回去之后知道这事儿差点就要冲去找顾青行说事,最后还是被半瘸着腿路都走不稳却笑得仿佛捡了什么大便宜的谢公子给拦了下来。

    大便宜顾皎只得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摇头惋惜,只是出个门的功夫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被定了下来。

    而后,两个人互相盯着彼此看了良久,一同笑了出来。

    后来,谢崇玉便各种奔忙,准备婚礼的事宜。

    她问起他婚期如何定下之时,他唇角微扬,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又看向了她。

    “因为,上元节那晚的月亮,该是很美的。”

    “像我的皎皎一样。”

    ……

    谢崇玉离京的那天,天煜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顾皎放下试到一半的婚服,静静地听完管事带来的消息,就要出门去找他。

    管事拦住了她。

    “谢公子……已经不在府上了。”

    微微一愣之后,她居然有些想笑,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当时心里蔓延开的到底是什么情绪。

    在府中等了一日后,她等到了顾青行,他望着她,眼中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那时候她就已经明白,她没机会嫁给谢崇玉了。

    再之后,她断断续续听来了事情的始末。

    是谢长陵在南宁养兵的事走漏了风声,或许也可以说,他本就没有要掩盖的意思。

    或许是为谢霁不平,也或许是其他原因,但谢家终究是走上了叛君之路。

    消息传到帝京后,满朝皆惊,因为呈来的兵马文书上,谢家的兵力不容小觑,远远超过了外姓王侯之能,也表露了谢家谋反之心,绝非一朝一夕而成的。

    又或许,在谢长陵宫门长跪之时,便注定了今夕之事。

    先帝君?当初的顾虑,终究是成真了。

    之后,羽林卫当即出动想要抓捕谢崇玉,却发现他已然没了踪迹。

    ……

    窗外,一轮圆月高高地挂着,与许久前的那晚似乎并无差别。

    顾皎皱眉看了会儿,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面。

    不就是食言了嘛。

    她并不难过,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

    可能是因为思及了往事,在顾皎昏昏沉沉睡去后,居然梦到了谢崇玉。

    也是自他走后,她第一次梦到他。

    他穿着月白色长衫,斜倚在院内的栏杆旁吹着一片叶子。

    她怔然片刻,曲调突然停了下来。

    他放下树叶,向她招了招手,眼中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下一瞬她便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弯了弯眼,俯下身抱住了她。

    还没等她将人推开,周遭的景色便换了,浓墨的夜色里,谢崇玉头抵着她的房门,眸中带着化不开的血色,嘶声喊着她的名字。

    “皎皎……”

    顾皎一惊,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君珩精致的面容。

    他静静地看着她,向后退了几步,牵起唇角,笑容中满是自嘲和疏离。

    几乎在同时,她已经知道他会说什么了。

    “顾皎,我怎么会以为……”

    他闭上眼,低喃道:“早知如此,倒不如不曾相识。”

    果然。

    “君珩?为什么??”她下意识想要询问,却忽地惊醒。

    顾皎缓缓坐起身,按了按发疼的头,迟钝地回忆着自己方才的梦。

    也不算是梦。那句话,便是当初决裂之时,君珩亲口对她说的。

    她在宫宴上和君珩相见没多久,便有太医向先帝进言,说七皇子虽有寒疾,却也不能总是静养,反而会失了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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