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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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可以。”温京墨敛眸收起眼中的情绪,淡声道。他叫来了廷尉府的侍卫,同他交代了几句话后,就带着时风随姜怀秉去了随安宫。
殿外站着的侍女看见他,行礼:“见过廷尉大人。”
温京墨看了她们一眼,冷声说:“我是来找随安公主的,还烦请你们进去通报一声。”
“这…”两个侍女对视了一眼,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阿姐是不是不见了?”姜怀秉跑到她们面前,气急道:“亏我阿姐平日里待你们那么好,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阿姐的吗?”
温京墨也走至她们面前,他俯视着她们,“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奴婢不知,”侍女跪在地上,忙解释道:“奴婢也不知公主去哪儿了,这不关奴婢的事。”
“那你为何不报?”
“奴婢…奴婢…”
“时风,”温京墨漠着脸命令:“把她们都带到廷尉府上好生照顾着。”
两个侍女都慌了神。
这廷尉府可是押管犯人的地方,她们要是去了,能有什么好下场。又是廷尉大人亲自发话,估计是她们死了都无人知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温京墨耐心颇好,“那你们都同我说说,你们错哪儿了?”
“奴婢,奴婢不该到处道公主的不好,奴婢也不该不好好照顾公主,奴婢更不该对公主视而不见。”
她每说一句,温京墨的脸色就冷掉一分。
“时风,”他声音里压着克制,“把她们带走。”
“是,大人。”
“大人,”姜怀秉忧心仲仲,“你说我阿姐能去哪儿了?”
温京墨尽量掩饰住迷茫无措,平和回他,“我不知道。”
温京墨推门踏入殿内,不知为何,他只觉这宫殿冷清无比。
冷清到让人心生难过。
“六殿下,”他问:“这宫里还有其他偏院吗?”
“有,不过那是我休息的地方,阿姐不在那里。”
温京墨皱眉,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宫内可有池塘?”
姜怀秉:“有的,”他虽疑惑,但还是说出具体位置,“就在偏院的东边。”
温京墨:“还请六殿下带我过去。”
随安宫的池塘两边不知是养的什么草木,即使是冬天,灌草也足有半个青年男子的身高。
“烦请六殿下到宫外回避一下,”温京墨言里带有不动声色的威胁:“待臣找到公主,定会与殿下禀报。”
到底还是年幼,姜怀秉被他的气场所震住,愣愣点头照做了。
温京墨拨开草木,踏步走到深处,待看见坐在河边的人后,一直紧绷的内心才松了下来。
姜慕宜听见动静,回头看他。
她有些惊诧,惊诧于他来到了这,更惊诧于是他。
她用手抹去眼泪,不知是自嘲还是故作轻松道:“居然还会有人过来找我。”
温京墨没说话,也没行礼,直接坐到她的身边。
姜慕宜也不介意,她笑:“廷尉府今日是没事吗?大人怎么还管起我这般无关紧要的人来了?”
他不说话,她也能一个人自顾自地说着。
“大人,我要是杀了人后主动去廷尉府认罪的话,那处罚会轻点吗?”
“好像轻不轻也不是紧要之事。”
“不如杀了人后再自杀吧。”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她强撑欢笑问他,“你觉得呢?温大人。”
从刚刚起,温京墨就是一直在看她。
当她转头问他时,他看见她蓄在眼眶里好久的泪水也划了出来,可她的嘴角还是上扬的。
温京墨忍住抬手帮她擦去泪水的想法,他只开口说:“公主若是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
姜慕宜低头,兀自把脸埋进臂弯里,任泪珠打湿自己衣服。
温京墨:“要是公主的话,臣会尽力保公主无罪之有。”
他这是在回答她刚刚的一切问题。
姜慕宜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看他,“大人不该是伸张正义的吗?”
温京墨笑了笑,“那公主呢?公主会想杀死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吗?”
他说:“臣认为正义从来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法之责任就会是宽待于相对里的正义一方。”
“或许是从轻发落,或许是无罪之有。”温京墨回视她,“但臣想,能让公主动手的,那他定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姜慕宜凝视他的眼睛,不确定道:“我是不是之前同大人认识?”说完,她就反驳了自己,她笑:“我这是在胡说些什么?”
“是,”温京墨却不把她那句话当作玩笑,他正色重复,“是见过。”
姜慕宜只以为他是在提御道上遇见的那次,她道:“我没忘那夜也是大人帮了我。”
就这时,在门口迟迟未等到人的姜怀秉也独自进来钻过了草木。
“慕宜阿姐,”他边喊边扑进了姜慕宜的怀里。
姜慕宜被他突如其来的猛扑弄得猝不及防,她身子不觉后仰,也未觉自己腰后有只手扶住了她。
“阿姐,你是一直都在这里吗?”姜怀秉搂着她的脖子,好不委屈道:“怀秉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怀秉还以为阿姐丢了。”
“怎么会?”姜慕宜安抚他,“你现在不是就找到阿姐了吗?”
姜怀秉摇头,“不是怀秉找的,是大人找到的。”
他从姜慕宜的怀里出来,看了眼温京墨,随后又看了眼姜慕宜,他颇为自豪道:“阿姐,你画像好厉害哦!我觉得…”
姜慕宜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抬头朝温京墨局促般笑了笑,“大人,他说他想学画像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被捂着嘴的姜怀秉支支吾吾地被姜慕宜带走,留在原地的人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