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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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打得四分五裂,拼也拼凑不起来。

    “那朕可倒想知道,恪卿这是看上了哪家千金?”

    萧季和不动声色地望了对面温扶桑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再开口后语气都柔缓起来,“现在还无法说,末将还没问过她,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让末将说出来。等过了几日,末将定给答复。”

    “哈哈哈哈,”文顺帝被这话惹得随心笑起来。他刚刚没见萧季和望向席下哪位,于是认为只是寻常百姓女子,他瞬间宽心顺从道:“好,好,朕不问。”

    “既然成家之事无需朕插手,那你再好好想想自己还有什么想要的。”文顺帝大方摆手,客气说:“就当朕赐了你一个许诺,你只要说出来,朕必定满足你。”

    萧季和也客气回道:“末将此刻还没想出来,但末将希望皇上能让我保留这个许诺的权利,等日后想起再用。”他行礼说:“还望皇上成全。”

    文顺帝脸上拂过笑,“好!朕就给你这个许诺!”

    宫宴接着往下进行,陆续有宫女上来,该奏乐的奏乐,跳舞的就跳舞。

    一片祥和。

    觥筹交错间,文顺帝好似又想起来了什么事,他挥手示意,一下殿内的丝竹奏乐就完全消失。

    喧闹后的寂静无端引人心惊。

    终究,温扶桑还是听见他说:“温平,你夫人身旁坐着的可就是你那丞相府的千金?”

    温扶桑站起身来,欠身先行了礼,“见过皇上。”

    “不必多礼。”文顺帝让她坐回座位上,又如先前询问萧季和般慈爱着:“你父亲同朕说你今年刚及笄,可是真的?”

    “是真的。”

    拜这一室寂静所赐,即使温扶桑没有抬头看着文顺帝,也仍旧听见他的声音。

    文顺帝转了视线,开了另一个话题,“前几日荒京外使前来我朝,他与朕欢谈甚久。”

    “在这期间,谈到两国长久维持和平关系一事,不知诸位爱卿有何看法?”他笑,“原本不该在此提到这事,只不过朕刚刚提到了萧将军成家一事,就想一并说了便好。”

    “朕知晓,荒京太子尚未娶妻。朕想,若是我朝有女子愿意过去和亲,那这必定就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听外使提,荒京人尤喜温婉南方女子,朕瞧了瞧朕的二位公主,觉得都不及你。”众人纷纷跟着文顺帝,把目光放在温扶桑身上。

    温扶桑顶着这么多视线,脸上未见慌色,只手紧紧攥着身上的儒裙一角。

    该来的总会来,该担忧的也总会到。

    “皇上,”温平温丞相急急离座,走到殿前。

    他俯身,双手恭在胸前,低头正词道:“皇上,你有所不知。我这小女脸色之所以素净淡雅,只因小女她自幼便体弱多病。她这副身体经受不住远行,就算到那,也经不住春夏闷热,秋冬寒冷的变换交替。”

    “只恐会久久卧病。”温平继续道:“微臣恳请皇上三思。”

    文顺帝不以为意说:“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温丞相的夫人便是大夫。朕的国药库里便有上好的药材,温丞相若是早提,令千金的病定被早除。”

    “皇上,”

    就在温平打算再说些什么时,一道婉转女声先他开口,似软语却有着叫人不可忽视的气势。

    温扶桑也离了席,她对着温京墨微摇了摇头,然后目光不经意与他身边的萧季和的对上,不过她很快就撇开了。

    温扶桑不缩不惧地看向主位方向,开口娓娓道:“民女承蒙皇上的厚爱。”她压重嗓音,保证下面说的能让殿内所有人听见。

    她说:“民女确实自幼体弱多病,身体常常抱恙。民女自知如若不是有家人庇护,自己恐怕早已失去性命。”

    “窈窈,”温平轻声唤了她一句,仿佛知道她下面是要说什么般,语气焦急却带着心疼。

    温扶桑转头看他,朝他微微一笑,复又神色淡然地看向文顺帝,字字句句得郑重掩过了她因紧张而一直微微抖动的睫毛。

    她接着说:“民女以前在书上看过一句—聪者听于无声,明者见于未形。”

    所有的伪装都只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自己下面要说的,无论温扶桑再怎么想镇定都做不到了。

    她声音轻颤补充道:“民女所知和亲是喜事,但民女自小就听弱。距离隔得远了,便一句听不见了。方才皇上同民女讲的话,民女…”

    温扶桑顿了下,垂眸,“民女都听不真切。”

    底下一片哗然。

    要知道,即使说是听弱,也都会被人们自动记为聋人。

    以前人人都知丞相千金是体弱多病,但未曾想到是残疾。

    残疾,在文朝,又或是说无论在哪朝,都是会获得别人异样眼光的存在。

    这样的女子要是被派去别国和亲,也是会被视为不祥。

    “窈窈!”事到如今,温平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他这个女儿虽看着软弱,但内心里很有主见。

    温丞相自认是不怕掉官职,他只怕自己这放在掌心疼爱的唯一女儿成为别人的茶后谈资。又或者是无论在哪儿都得到的满满目光,同情,嘲笑,讽刺的,他统统都不想看见。

    “爹爹,我没事。”温扶桑朝他淡淡笑了笑。

    她想:说出来也好。

    这从来就不该是耻于说出口的事情。

    每个人都像是盛夏傍晚天色上的一块晚霞,大部分的绚烂是大部分人的,总有人是深浅交接的那部分。

    无法选择却又是必须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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