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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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沈夫人一喜:“秋儿说的可是真的?”

    沈吟秋抬起下颌,当然是真的,她被家伙骄纵,什么都想要最好,嫁的夫君自然也要世间最好的、

    她曾见过惊艳才绝的裴府公子,便觉得一见倾心,裴初愠后院一直没有人,她觉得裴初愠洁身自好,和其余男子不同,便又上了三分心。

    可如今,她知道了当初叫她心动的裴府公子早不复存在,也知道裴初愠私底下不过是个以权谋私的,甚至强迫他人妇,自是对裴初愠滤镜碎了一地,她往日就最厌恶这种欺辱女子之人,发现姜姒妗一事后,不讨厌裴初愠就算好的,怎么可能还会欢喜他?

    沈吟秋拉回跑题的沈夫人:“哎呀,娘,我问您问题呢,您提裴阁老做什么!”

    沈夫人知道她对裴初愠不再上心,满心欢喜,也不在乎她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笑道:

    “这还不简单,过段时间万寿节就到了,既然和你相识,应当也是家中有官身的,到时在宫中自然能遇见。”

    宫中?

    沈吟秋皱了皱眉,且不说姜姒妗的身份能不能进宫参加万寿节,就是能,她也很难放心。

    赵府不过是皇上的外家,都敢做出这种事。

    遑论是被裴初愠掌控在手心的皇宫呢?

    姜姒妗要是真进宫了,那不是羊入虎口

    ()    么!

    沈吟秋满腹忧虑,偏偏顾及姜姒妗的声誉不敢和人说,烦都烦死了,人都有点恹恹地。

    沈夫人有点看不下去:“你要是觉得不妥,一封请帖送去,把人请来府中就是了。”

    沈吟秋立即摇头。

    一旦她把姜姒妗请来,那不就是暴露姜姒妗的身份了?

    姜姒妗不知道有个人正替她操着心,科举舞弊一案的消息传下来了,不少考生都栽了进去,当初的考官革职,泄题的考官直接斩首,三族流放边关,而主考官同样是被流放,不少人都因此被贬官。

    有人被斩首,街口见了血,闹得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

    周府中也不平静。

    安玲既松了口气,又觉得可惜,嘟囔道:“怎么没有那个丧天良的!”

    是的,舞弊的名单上没有周渝祈。

    安玲既庆幸姑娘和老爷夫人不需要受牵连,又觉得周渝祈逃脱了过去实在是可惜。

    姜姒妗许久都没有说话。

    裴初愠不会对周渝祈留手,她瞧得出裴初愠对周渝祈的不满,甚至他刻意不去提起周渝祈,但没当她提起周渝祈时,他眼底经常有些冷意。

    往日她觉得担忧,赵府一事后,姜姒妗根本不再在意她和裴初愠纠缠是否会影响到周渝祈。

    她恨不得周渝祈立刻被贬官。

    但正是因为知道裴初愠不会善待周渝祈,姜姒妗才知道科举舞弊一案中根本没有周渝祈。

    她忍不住地怔怔地看向窗外,许久,姜姒妗艰难地扯唇,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周渝祈没有舞弊,那他那段时间的不安和上下打点到底是在做什么?

    明明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却是将她拱手送人,只是担心有个万一。

    姜姒妗如今才彻底清楚枕边人的薄凉。

    安玲见她脸色煞白,立即有点心慌:“姑娘怎么了?!”

    姜姒妗忽然浑身打了个颤,她喊安玲,杏眸中无意识地掉下眼泪:

    “安玲,我好冷。”

    无关爱意,轻易被舍弃的感觉让人觉得难堪,也让人觉得密密麻麻的疼意,姜姒妗手脚不由自主地冰凉,室内其实很暖和,但她却觉得很冷,冷得浑身发抖。

    安玲抱住她,心疼得直掉眼泪:“姑娘,姑娘,奴婢在呢!”

    外门被人推开,有人进来,将女子搂在怀中,安玲见眼前人,不得不退下,许久,室内只剩下一片安静。

    女子在他怀中发抖。

    裴初愠低头亲她,不含一点欲念地亲她,亲她的额头,亲她的脸,亲她的鼻尖,也亲她的唇。

    他把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她今日格外难过。

    她眼泪悄无声息地掉,滑落青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无力地攥住他的衣袖,哭着问他:

    “我是不是很差劲?”

    裴初愠目色沉沉:“不是。”

    他亲她。

    “

    淼淼很好。”

    “为什么他轻易就放弃我了?”

    “是他的错。”

    被人放弃的滋味不好受(),她一直想要将事情做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却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

    裴初愠拂开她脸颊上的乌发,抚了抚她的侧脸,声音平淡却让人不得不听进去:

    “别人的错不该用来惩罚你,做错事的不是你。”

    他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怜惜地亲吻她额头。

    他语气平淡,告诉她,她没有错,错的是周渝祈,是杨鞍,也是他,唯独不是她,她势微无力,人人都欺负她,怎么能叫被欺负的人还要自卑反省?

    室内哭声渐渐平息,她伏在他怀中,良久后,她擦去眼泪,声音很低:

    “你怎么会这时来?”

    裴初愠将她发丝别到耳后:“怕你钻牛角尖。”

    这段时间足够他了解女子,科举舞弊一案出来,她怎么可能会不觉得难受。

    他说得平淡,语气没有一点起伏,仿若再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但姜姒妗清楚,如今科举一案才结束,朝中被贬那么多官员,他怎么可能有空闲。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

    姜姒妗突然环住他的腰:“裴初愠。”

    裴初愠抚在她脸侧手忽然一顿,他目光稍沉,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姓名。

    她常唤他裴大人,即使二人有过那么亲昵的举动,她仍是不改变称呼,好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两人的身份,却又没有一点抵触地和他纠缠,叫裴初愠如何都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仰起脸问:“他会没事么?”

    裴初愠深深地看向她,在这一刻他的眼神很深,他扣在她腰肢的手收紧,语气却是平淡:

    “可以有事。”

    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答案,只能语气平静地将选择交给她。

    他的确有私心,也的确冷情。

    他比谁都想要周渝祈死,如此一来,他才彻底将女子拥入怀中。

    而不是如今这般顾及她的名声,只能偷偷摸摸地相见,暗中的情谊和纠缠都秘而不宣。

    姜姒妗伏在他胸膛处,声音轻细得仿佛有点听不清:“那叫他回来吧,他才受了伤,我不放心他在外面。”

    怎么能不回府呢?

    她给他买了好多药,他当然要留在府中好好养伤。

    话音甫落,裴初愠眼底蓦然一沉,他低头看着女子头顶的乌发,眸中情绪晦涩难辨,一闪而过的冷然叫人胆寒。

    她还是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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