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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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一次他虽然没有跟着一起过去,但是他们几个人来找姜金明的时候,正好他也在,刚才姜金明骂人的时候,顺便把他也给骂了。

    虽然云奎无辜,但是他这个做师傅的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是因事态紧急,他们几个人没有多加思考,不然肯定会叫上云奎。

    依着云奎这死德性也是一叫就走的,根本不带脑子思考。现在多骂几句,将来说不定还会多动脑。

    “真的是,惊蛰吗?”云奎轻声,“这后宫里头,有那么多的太监宫女,也不单单只有他一个人……叫惊蛰……吧?”

    “这宫里头或许未必只有他一个人叫这个名字,但是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北房,是个太监,还叫惊蛰的人,正好不是咱们认识的那个的可能性有多少?”

    姜金明冷冷说道。

    ()    他这话一出,其余几个人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垂着脑袋。

    “惊蛰……和陛下?”谷生哽住,“这怎么可能?”

    那是惊蛰呀。

    虽然他最后这两个月升官之后事情繁忙,没办法跟从前那样经常与他们聚在一起,但惊蛰就是惊蛰,并不会因为这些变动而有所改变。

    这两年来他们朝夕相处,自然无比清楚他的性格。

    惊蛰是一个不爱惹麻烦的人,不仅不爱惹麻烦,他更讨厌麻烦,对比起其他人想要赚钱,想要权力的念头……有些时候他看起来淡薄得就像没有欲|望,更向往平静安逸的生活。

    一点钱就足够让他生活,一点小事就足够让他快乐许久,他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

    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这么几年来的相处……可为什么偏偏会是惊蛰呢?

    姜金明不由得把眼光落在最沉默寡言,也是站在角落里的慧平身上。

    其他人也就罢了,虽说是朋友,虽然朝夕相处,可毕竟不是每天都待在一起,总会有空余的时候,但是慧平不同。

    他曾经做过惊蛰很长一段时间的室友,与他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朝夕相处,两个人一起行动的时候,就算有再多的秘密,也很难瞒得过同室人的目光。

    慧平沉默许久,才道:“惊蛰的朋友里,除开我们之外……只有容九,有些不同。”他慢慢抬起了头,对上了姜金明的眼睛,“容九……就是那位吗?”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都被愣住了。

    ……容九?

    在出了这么多事情后,他们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只不过他们跟容九毕竟不熟悉,只是透过惊蛰知道他的一些事。

    然而他们都清楚容九的别有不同,光是他的气势威压,就已经震骇得人有些承受不住。

    ……如果说硬要在惊蛰的身边找出那么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只有可能是容九。

    一想到这个,就算刚刚想辩解的谷生,也忍不住住嘴。

    ……如果说容九就是景元帝,那么惊蛰,肯定是那个惊蛰。

    这真是太可怕了些。

    他们不过是这宫里最寻常普通的太监之一,如果惊蛰真的是被乾明宫带走,又被景元帝给关起来,那以他们这区区力量,根本不可能撼动皮毛。

    景元帝就是盘踞在这皇宫里头最顶端的怪物,他拥有着一切,享用着一切,就算他现在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无力抵抗,更别说想要在他的手中救下惊蛰。

    他们恍惚着从姜金明的房间走出来,彼此面面相觑,都流露着苦涩的微笑。

    如果是容九,惊蛰会是自愿的吗?

    慧平忍不住这么想。

    他是在这么多人里头唯一一个清楚惊蛰想法的人,毕竟他跟惊蛰在一起住了那么久,惊蛰就算有再多的秘密,也没办法真正能够瞒得住,他们两个还曾经有过那么一场谈话,带着一点隐晦。

    那个时候慧平就或多或少知道

    ,惊蛰有一个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应当是个男人。

    而后来容九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面。

    尽管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谈起什么,可是慧平知道,除他们之外,一直跟惊蛰来往的人唯有容九。

    那惊蛰喜欢的人是谁,就可想而知。

    当然……那决定性的证据,或许是因为胡立那一次意外撞见。

    只是知道了再多的东西,慧平也一直为惊蛰保留秘密。

    这在宫里面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若是暴露出来,惊蛰连命都要没了,那个侍卫或许还有可能逃脱罪责,但惊蛰绝无可能。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他保留下的秘密,有朝一日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他的眼前,而且几乎是以一种晴天霹雳的方式,生生把他弄傻了。

    在那场谈话结束之后,他们几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每天做事都有点恍恍惚惚,弄出了不少院子。

    好在身边的人以为他们在担心惊蛰的安全,每每还忍不住安慰他们。

    这真是苦在心里难开口。

    惊蛰!景元帝!

    这两个名字交替在他们心里出现。

    当然谨慎一点的如慧平,还有在担心金嫔的事。那天他们莫名其妙就被那位娘娘的奴仆拉了过去,说他们走在路上冲撞到了她。

    虽然还没来得及挨打,她们一行人就晕了过去,但正因为她们晕了过去才显得更加奇怪……人会莫名其妙晕了吗?还是说他们遇到鬼了?

    晴天大白日会撞鬼?

    慧平偶尔会这么想。

    他叹了口气,抱着一堆文书出了门,打算去找廖江,但是刚走了两步,就看到门外有人站着等他。

    慧平一点点抬头,看到了熟悉的脸庞。

    ……石黎。

    曾经以容九下属,被他们所知道的侍卫……如今来看这个人也未必会是简单的侍卫,他是……景元帝的人。

    慧平的脸皮抽|搐了下。

    看来青天白日,真的会撞鬼。

    被石黎“邀请”的,不只是慧平,还有谷生,世恩,更包括来来往往,与惊蛰交好过的所有人,都被一起带到了乾明宫。

    除了明雨。

    有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如郑洪胡立,也有一知半解的,比如前几天差点闯到御前的,可不管是谁,被带到这里,他们的脸色都是如出一辙的恐惧。

    哪怕石黎让他们坐下,那都是惶恐不安,屁股只敢沾边坐着,随时随地都会跳起来。

    “还请诸位在这里稍作等待,再过一会儿,主子就会过来。”

    石黎淡淡说道。

    郑洪古怪地看他一眼:“你的主子是谁?”

    “小郎君。”

    石黎不敢直呼其名,就只是这么称呼。

    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奇怪,但是有几个人是曾经听过他称呼惊蛰为小郎君的,一时间,他们的脸色都青红交加。

    “……你

    ,惊蛰在这里吗?”

    慧平鼓起勇气,索性问道。

    有些事情已经摆到了眼前,就算遮住自己的眼睛,挡住自己的耳朵,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着掩耳盗铃而有所改变。

    “是。”

    石黎平静说道。

    下一瞬,他朝着门口歪了歪头,似乎听到了什么,然后回过身朝着他们点了点脑袋:“主子来了。”

    门外,有人犹犹豫豫地探出了一颗脑袋。

    就好像一条小狗偷偷摸摸趴在门外露出了小狗头,犹豫着不知道能不能进来。

    那????的动作,带着熟悉的感觉。

    哪怕刚才他们已经被石黎的话给震撼住,然而看到那个人,看到张脸的时候,殿内的几个人都不自觉站了起来。

    “惊蛰!”

    “惊蛰……”

    “你没事,太好了。”

    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来,几乎重叠到了一处。

    惊蛰眼睛微热,不知不觉走了出来,迈进殿内,“我没事,就是有点……”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三顺从最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

    三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用力之下,几乎把惊蛰的骨头都勒断了。

    “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太好了……”这老实憨厚的大个子,一边说一边哭,声音都有点哽咽起来,“惊蛰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做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就不会去北房……”

    三顺的脑子有点笨,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当时去北房的行为,到底是自己想要做的,还是被别人蛊惑去做的。

    他不想怀疑朱二喜,却一直心里闷着担心惊蛰的安全。

    他不在乎那些人对惊蛰变化的担忧,也不在乎惊蛰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惊蛰,只要惊蛰是安全的,对他来说这就够了。

    惊蛰轻轻拍了拍三顺的胳膊:“我没事,真没事。”

    石黎强行拉开三顺,免得这个大个子一时激动,真的把惊蛰的骨头给捏碎了。

    “你力气太大。”

    他一直守在惊蛰的身边,自然清楚惊蛰身边的这些人。

    像是三顺这样的人,如果跟在一个好人的身边,他就会是个好人,跟在一个坏人的身边,他就会是个坏人。

    他非常混沌,再加上这身力大无穷,这样呆呆笨笨也未必是坏事。

    但是因为太激动而弄坏惊蛰,那可就不行。

    景元帝会杀了他的。

    惊蛰脆弱得很,不管是在石黎还是三顺的眼里,都是如此。一听到石黎的告诫,立刻又离惊蛰远了点,揉着眼睛说道:“都是我的错。”

    他很固执。

    固执就意味着惊蛰的劝说,他是听不进去的。

    惊蛰先叹了口气,那这件事还是留后再议,他看向殿内其他人,带着一点小心的语气:“那我们……先坐下说话?”

    听到他这句话,其他几个人如梦初醒,仿佛重新意识

    到自己身处怎样的环境,不可避□□露出一点紧张。

    不过他们没有发现,自从惊蛰出现之后,他们的紧张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惶恐。

    石黎悄然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他把这隐秘的空间,留给了惊蛰。

    惊蛰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们,有些事情太过隐秘,若是泄露出去,对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是危险。但他还是尽可能的把一些事情告诉了他们,包括他究竟是怎么走到今日,也包括他隐藏到现在的秘密。

    毕竟……

    如果这些人都愿意为了他而遭遇那样的威胁,那怎能继续继续藏下去?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这场漫长的讲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了下来,而殿内静悄悄的,每个人的脸色不尽相同,仿佛正在消化着惊蛰刚刚说的话。

    “……惊蛰,那你是……自愿的吗?”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说话的人,是郑洪,他模样瘦小,说起这话却是很认真。

    “那位是不是……你一开始都不知道……”

    郑洪说得很小心,他没有完全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得清楚明白,但是惊蛰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郑洪生怕他被哄骗了。

    又或者,就如同惊蛰之前所畏惧的那样,玩具。

    最开始,就是郑洪给他们传递消息。

    郑洪似乎是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

    惊蛰沉默了一会,叹息说道:“我不能说,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完全的理智,也可能只是冲昏了头脑,不过……至少是的,我也很……在意他。”

    他还没办法那么直白的当着其他人的面吐露爱意,只是若非在意,又何至于袒露如此。

    他想让朋友知道。

    同时,惊蛰更清楚的是,这件事会给赫连容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男人的偏执流露在方方面面,似乎总是想把他完全把控,惊蛰能接受一部分,却对某些完全抗拒。但最起码,已经到了今时今日,就算隐瞒也不过自欺欺人,那索性不如让朋友们知道。

    惊蛰其实不那么喜欢瞒着朋友。

    ……如果他们还愿意把惊蛰当朋友的话。

    他们离开乾明宫的时候,惊蛰看得出来,有些人待他的态度,还是与之前有些不同。这让惊蛰有点难过,也有点垂头丧气。

    不过他知道,有些事情没法强求。

    毕竟换做是他,也未必能够坦然接受。

    走开了几步,身影几乎消失在远处的人里头,突然有人一个转身又急急跑了回来,又急刹车在惊蛰的面前停下。

    世恩抿着嘴说道:“那你以后,还会回去吗?”

    惊蛰微愣:“我想,不过可能回不去。”

    不光是赫连容的问题,当这件事暴露出去后,惊蛰已经清楚,他想要的平静生活再不可能。就算他回到直殿监,也不能改变什么,只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那

    你……一直都会是惊蛰?”

    “我曾经的名字,是岑文经。”惊蛰轻声说,“但惊蛰,是我的小名。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是惊蛰。”

    世恩的嘴唇颤抖了下,过了一会,低头用力抱紧惊蛰,又猛地松开,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日后见。”

    惊蛰愣住,看着世恩回到其他人中去,又一起朝着他挥手的身影,拼命眨了眨,才没叫眼泪掉下来。

    “日后见。”

    幸好幸好,惊蛰捂着眼转身。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他往前走了几步,而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卸下了心头的大石头。

    就在这时,门外跟着传来了一连串脚步声。

    这听着很急促,也有点熟悉。

    惊蛰微讶,匆匆擦过眼角,回头一眼,那急急而来,身后跟着好几个宫人的人,不是宗元信,又是哪个?

    宗元信看起来,更像是闯进来的。

    那几个宫人围在他的身后,有点无奈。不过他在殿前多少有点面子,这才没闹起来。

    宗元信的脸上挂着难得的微笑,一把朝着惊蛰扑过来,还没等碰到,就被石黎面无表情隔开。

    宗元信也无所谓,挂在石黎的胳膊上冲着惊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惊蛰,我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

    他兴奋成那样,也是少见。

    惊蛰示意石黎不用那么紧张,走了过去,也有些惊喜地说道:“是说……他身上的毒吗?”

    宗元信抓着惊蛰的胳膊,“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天才,竟和陛下说,这毒未必是毒,也可能是蛊,它真的可能是蛊!”

    惊蛰眼神微动,低头说道:“是蛊的话,要怎么解决?”

    惊蛰在还残留着能力的那两天,也曾用各种办法暗示那道声音,奈何蛊虫就真的是蛊虫,根本没办法完全理解惊蛰的话,就整母亲长,母亲短,惊蛰被嗡嗡到脸做梦都是虫子,吓醒了两回。

    这一直叫他母亲,那赫连容是什么?爹?父亲?惊蛰真是气笑了。

    他可不想要虫宝宝。

    宗元信抓住惊蛰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的确有办法,不过,你常在陛下的身边,知道是谁和他提出来的意见吗?”

    惊蛰心头微跳,轻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宗元信:“我怀疑,那个人可能是蛊虫的新主人,或者王,什么都好。如果有这个人在,才能事半功倍。”

    惊蛰面色微白,手指也有点发冷,他的声音越发轻:“那要是,没找到这个人,该怎么办?”

    宗元信皱眉:“那就只能开腹,我试过几次,但只成功活下来一个人。我不能保证,陛下也能……”

    开膛破肚?

    惊蛰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就算那样,你确定不是将他送上绝路?”

    宗元信没觉察出他的异样,絮絮叨叨地说道:“没有准备,那肯定是不行的,但万一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黄

    仪结压住蛊虫的躁动,然后……()”

    惊蛰的神情苍白,怨不得之前赫连容那么说。宗元信想要治病,未必是为了救人,只是为了自己快活。至于能不能活,这不是他最先考虑到的事。

    当然,也不是说宗元信就想要景元帝去死,只是这东西不是毒,他就没有那么多的自信。

    要提高成功的可能,就得找到蛊虫的新主人,而蛊虫那所谓的新主人……

    “惊蛰,你快和我说说,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陛下什么都不肯说,不过他之前去了太医院后,都让我把蛊虫看好,这显然不是他的作风,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宗元信,离他远一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一道冰冷压抑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赫连容带着人从拐角处走来,男人身上穿着冕服,端正肃穆,带着淡淡的血气。黑眸冷漠地扫过宗元信的手,冷得好像要剁了他。

    宗元信立刻松开后退,讪笑着说道:“臣这是一时着急,陛下莫恼。”

    赫连容:“丢出去。”

    他冷漠得很,根本不听宗元信的辩解。

    惊蛰扯了扯嘴角:“他的确是有正事。”只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奔着他来的。

    赫连容摸着惊蛰的眼角,声音冷得要掉渣,“他惹你生气?”

    那浓郁的杀气,让惊蛰反手抓住赫连容的手腕,摇着头说道:

    “没有,他只是说你的病,可能要找到蛊虫的新主人,才能够……治。”

    惊蛰没抬头,便也没看到赫连容的脸色何其冰冷,他阴郁地说道:“石黎,去把宗元信的左手敲断。告诉他,再有下一次,寡人就把他削成人彘!”那暴戾的恶意,几乎是在惊蛰察觉到的瞬间,身后的石黎就消失不在。

    惊蛰吃惊,猛地抓住赫连容的手。

    “他是,他是在为了你……”

    “他在试探你。”赫连容抱起惊蛰,大步朝着殿内走去,冷冰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不知?”

    惊蛰恹恹,正是因为知道。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惊蛰被放在床边坐下,深吸一口气,“你……你别……”

    赫连容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惊蛰低着的头,与他脸上的神情。

    “要问什么?”赫连容的手掌按着惊蛰的脚踝,冰凉的脸庞压了下来,头搁在他的大|腿处,“是要问,惊蛰对这些蛊虫奇异的吸引力,还是要问,惊蛰是不是成了这些蛊虫的新主人?”

    他能感觉到惊蛰的身体紧绷,只是碍于束缚的动作,别说逃离,就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赫连容侧过头,啄吻着惊蛰的腰腹,那冰凉的吐息,如同透过层层衣裳,化为蛇鞭缠绕在惊蛰的皮肉上:“那有什么干系?”惊蛰是什么人,是什么东西,是什么存在,那都没有关系。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慢慢地注视着那些感觉,如同藤蔓……近乎柔|弱|无|骨地缠绕上脚跟。

    爬上石头,覆没了几乎整座石像,平白无故地扎根在这贫瘠的地盘上疯狂滋长。

    总有一天,藤蔓会摧毁石像,又或者石像会在坠|落的时候撕扯着藤蔓,一起坠|落无边的炼狱……那都是极其曼妙的事。

    赫连容极其随意地,又落下一个吻。

    含糊着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那不能说纵容,或者相信等等,诸如此类的美好情感。

    他挖掘惊蛰的秘密,刺探着他的隐私,占据着他的所有,然后忽视全部的怪异。

    ……那些怪诞,又非一日。

    那又如何?

    惊蛰越是怪异,越是不同,他反倒越是兴奋,世人都怕荒诞怪异,那只会叫惊蛰无处容身,不得不留在他的身边。

    那是完全无谓的散漫,是潜伏在温柔假象下的偏执。不论惊蛰要什么,做什么,赫连容都会奉给他。再用他沾满血腥的手,湿|漉|漉地在惊蛰身上画下印痕。

    是一个疯子,喜欢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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