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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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宫的朱色檐角又栖息了两只鸟雀,叽叽喳喳的,越发显得宫殿人影萧条。
宫里都知道,太子季乾川在坐稳储君之位后,就再也没来过玉露宫。
他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那孟家的那位表妹一人。他娶沈知鲤,也不过只是为了踩着沈相的肩去争夺那个万万人之上的位置罢了。
皇帝殡天,清晨的丧钟荡彻整个皇城上下,太子正忙于稳定朝臣,还需着手登基事宜。
而沈相早已于半月前被贯上了私通藩王意欲谋反的罪名下了狱,没几日便病死狱中
沈相一死,沈家倒塌,身为他独女沈知鲤身上挂着罪臣之女的名头,又不受太子殿下在意,孤身在这吃人宫中寸步难行。
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太子妃沈氏对太子殿下一片痴心,哪怕付出性命也再所不惜?若是叫她知道沈相的事是太子殿下暗中所为,怕是一颗芳心都要被彻底碾碎了呢。
鸾凤塌前,青色的纱幔垂下一半,映出里间单薄的身影来。
沈知鲤捂着唇,鲜血却止不住的从指缝里溢出。
“小姐!”白芍跪在塌前,泪流不止,“您教教奴婢,求您教教奴婢,要如何救您!”
沈知鲤却透着珠帘,死死的盯着门外,犹如窒息一般的酸涩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了,喉间灼伤都抵不上半分心间刀剜般的刺痛。
谁能救她?谁也救不得她。
季乾川要她死,她如何还能活得?
就在这时候,殿外终于传来了骚动声。太监在外唱喏:“陛下,到——”
她看到季乾川从外面进来,跌跌撞撞的一把推来白芍扑倒在床前,惊惶的叫着她的名字。
沈知鲤望着他身后,空荡荡的,眸子里的亮光便熄灭了下去。
一行泪从眼角淌下,滚烫的,浇在心口上烧得疼得慌。
她错了,她不该相信季乾川。
那杯毒酒,分明是他亲手叫人送来的,却又故作此惺惺作态。
她盯着季乾川的脸,开口,嗓子如同被碎玻璃碾过一般:“阿莲呢?”
“你不要怪她,此事定不是莲表妹所为。”季乾川手抖着去擦她唇边的血沫,却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完,忍不住双眸赤红对着一旁的太监总管大吼,“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太监总管哆嗦着,赶紧让人去催。
沈知鲤忍不住想笑,唇角牵扯却引来更喉间更惨烈的灼烧。
当然不是阿莲做的,是他季乾川想让她死啊,好给他心上人腾位置。
她望着他,开口:“恭喜陛下得偿所愿,知鲤往后不在了,陛下要好好的。”
就让他愧疚一辈子吧,以后午夜梦回,也别忘了他脚下的森森白骨。
“不,不,你不会死的。”季乾川脑中一片空白,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他根本离不开沈知鲤。
此后若是知鲤不在,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如她这般爱他了。
再无人知道他爱吃甜的又不敢现于人前,便变着法子给他送点心;再无人关心他手上不知何时划出的一道口子,会不会发炎要不要包扎;再无人会在他生辰时候,悄悄为他端上一碗鸡蛋面。
这些日子的刻意冷落,是他在心虚,是他在悔恨。沈家太过势大,若是不能除掉沈相,他就算是登基了也只能是个傀儡。
江山和沈知鲤,他还是选择了他的宏图霸业。
外面又传来了太监们惊惶的阻拦声。
接着,殿门被人踢开了,身姿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来人一身月白色裥裙眉眼沉静的女子,容色极美清雅至极。瞧着应是宛若谪仙不沾凡尘的样子,却步履仓皇,浑身笼罩了一层阴冷之气。
来人抿唇,眼尾通红,死死的盯着她。
她苦撑着等的人,终于到了。
“阿莲……”沈知鲤露出一抹笑意。
可怜季乾川一心痴恋着人家,这姑娘却是个有磨镜之好的,偏对自己情根深种。
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阿爹和她了。
“沈知鲤,你不能死!”孟澂莲双眸赤红的冲她摇头,她攥着塌上人的手,鼻尖也红了。
她苦苦哀求着,全然没瞧见旁边无措的季乾川。
沈知鲤瞧见她鼻尖有些晶莹,眼睛都肿了,有些想笑,却终究只是泪滚了出来。
“下辈子,我来娶你可好?”
这句话,沈知鲤却没说得出来,全被血沫呛了回去,只剩下了一串剧烈的咳嗽,又是一股血涌了出来染红了那人洁白的衣角。
他们都不知道,她根本不爱季乾川。
她所爱的,从始至终,就只有那一个人。
**
沈知鲤到底是死了,死在了季乾川将要登基的前一夜。
孟澂莲握着沈知鲤已经逐渐冰凉的手腕,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阿鲤。”
他低眸吻了吻她冰凉的唇,声音晦涩至极,“你等我。”
这一次,他用的是低哑的男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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