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4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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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林聪穿了一件褂子,林聪从床上跳下来,坐到爸爸的拖鞋上自己穿球鞋。余好好把记账本和铅笔装进包里,牵着林聪下楼。
林北锁上门,下楼带母子俩到教室旁边的车棚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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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一家三口遇到的人都在讨论昨晚为什么停电。
林北取了车,载娘俩到店里,他到店里取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了农副产品收购站许可证和公章。他留下许可证和公章打算跟绿时代昌平制药厂谈合作,但一直抽不出时间找制药厂副厂长刘勇谈合作。林北算了下,至少过完中秋节他才有时间,他临时决定先把两样东西交给余好好。
林北把文件袋递给余好好,余好好打开文件袋,伸头看:“里面是啥?”
“许可证和公章。”林北回店里拿了两本收据和一包印蓝纸,把东西递给余好好,“等会我们先到玻璃厂找周航拿几个样品,回村后,你把许可证、公章、收据、印蓝纸、玻璃杯摆成一排,安他们心。”
余好好开开心心把它们装进包里,抱着林聪坐到后车座上:“去玻璃厂前,你先买两蛇皮袋海带。”
“姐让你带的?”林北拐头前往菜市场。
余好好欢快:“嗯。”
林北买了两蛇皮袋海带,钱是余好好付的。他骑车马不停蹄前往腾飞玻璃厂,跟周航签了一份补充合同,订了四百五十个玻璃杯,拿了六个样品离开。
他直接骑车到余淮镇,到了他姐的包子铺门口,他卸下两蛇皮袋海带,把两张收据给他姐,林茜拿钱给林北,林北把钱装兜里,牵着林聪找一个空位坐下,笑眯眯朝他姐夫冯曲喊:“老板,要一屉海带包子,一屉小青菜包子,再来三碗胡辣汤。”
冯曲手脚麻利上包子和汤,坐到林北对面,手肘搭在桌子上,嘿嘿笑瞅林北。
林北夹一个包子递给冯曲,冯曲接过包子,咬了一大口,含糊说:“小北,夏露说许初彦有办法把惊蛰塞到育星小学,我打算把惊蛰弄过来上学,惊蛰过来,我爹肯定追过来,我爹过来了,我娘肯定带着谷雨坐驴车过来。”冯曲看了一眼四周,伸长脖子小声说,“等我爹娘过来了,我就到市里给你当大厨。”
林北又夹了一个包子给他:“我叔我婶会包包子吗?”
“……我爹不会,我娘包的包子能吃。”冯曲苦兮兮看着林北。他学成归来,一直等小舅子接他到市里,可小舅子一直没有出现,他想小舅子一定想等他教会了茜茜包包子,再接他回市里,他特别认真教茜茜包包子,茜茜刚出师,他怂恿茜茜回娘家,他跟老丈人、丈母娘夸茜茜包的包子好吃,指望老丈人、丈母娘跟小舅子提一嘴,谁知道老丈人和丈母娘差点因为海带包子打一架,他摸摸鼻子带茜茜回家,惴惴不安在家里等消息,结果他没等来小舅子,倒是等来了老丈人、丈母娘和海带,隔日,好好带茜茜带余淮镇取海带,哪知道茜茜不跟他商量一下,而是跟好好、顾美兰商量,当天盘了一个铺子,铺子生意好,茜茜一个人忙不过来,包子铺就特别需要他,小舅子更加不会带他到市里,他算是被拴在包子铺上了,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招,在竹竿上绑一根胡萝卜,先把他爹钓到镇上,再把他娘钓到镇上,让爹娘帮忙,他就可以安心和小舅子前往淮市,结果……他俩一个不会包包子,一个包的包子不好吃,造孽啊。
眼瞅着冯曲就要哭出来了,林北又递给他一个包子。
他的双手被包子占据了,他一辈子不得自由了,冯曲更想哭了。
“姐夫,你是我叔我婶生的,你学做包子学的这么快,我叔我婶学做包子肯定不会慢。”林北喝完胡辣汤,放下碗,“等我叔我婶学会了做包子,撑起了包子铺,你就跟着我干吧。”
“真的?”冯曲揉了揉红红的眼眶。
“我骗过你吗?”林北真诚看他。
冯曲摇头。
林北笑着转身,跟他姐、余好好打了一声招呼,心情舒畅骑车回市里。
回到市里,林北到和平西路看第二小队盖客房,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他骑车前往和平北路。
林北一露面,第三小队成员就告诉林北昨晚好几伙人摸到工地偷建房材料,都被他们赶跑了,还告诉林北附近有好几户人家丢了东西。
淮大这一片人员复杂,林北料到肯定有人趁机干坏事,他倒是不惊讶。
“他们丢了东西,直接把公安带到工地,让公安搜我们行李,还要公安扒水泥、沙子,他们怀疑我们把东西藏到水泥、沙子里了。”小工季扬愤愤不满说。
“金阳街道派出所公安问他们有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嫌疑犯,他们憋了半天憋一句‘只有他们是外地人’,被公安训斥了一顿。”另一个小工林丰收红光满面说,“公安说这一片好多街溜子,大部分街溜子到监狱溜了一圈,他们不怀疑街溜子作案,反而怀疑勤劳干活的我们,他们要不思想出了问题,要不眼睛出了问题。”
林北诧异挑眉。
“小北,最近两天我好像看到弟妹和聪聪了。”林东扶着脚手架低头喊。
“我和好好在淮大上夜校,聪聪也跟了过来。”林北后退两步仰头喊,“夜校春季也招生,你们现在可以复习小学知识,下年春报名上夜校。”
以前上学要他狗命,现在上学要他老命。林东往旁边移动,躲开小弟的视线,全身上下写满了莫要骗老子上当。
工程队其他成员刚识字,暂时还不需要考虑要不要上夜校,他们拿上过初中的林东开玩笑,一个劲鼓励林东报春季班。
林东拽绳子拎灰桶:“你们怎么不报春季班?”
“我们过两年再报班。”唐海替大家回答。
“那我也过两年再报班。”林东拿灰刀挖水泥。
“师父,你好孬,居然跟我们读一个班。”王稼十分嫌弃看着林东。
林东拿着灰刀抵着墙:“师父和徒弟一个班,确实孬,这样吧,等你啥时候会了四年级的知识,我就到夜校报名。”
王稼哀嚎:“师父,你恐怕见不到我四年级毕业。”
“师父能不能上夜校,就看你了。”林东笑眯眯看着王稼。
王稼抽自己嘴巴:“叫你多嘴。”
其他师父见状,纷纷说他们能不能读夜校,就看徒弟们肯不肯为师父们努力一把。可是这些师父忘了,他们和徒弟们一个水平,如果徒弟努力,他们只有比徒弟们更努力,才能赶在徒弟们前面上夜校。
师父们:“……”
师父、徒弟互相挖坑,林北看的津津有味。
林北留在这里解决了午饭,他骑车回店里,桑超英正在拿鸡毛掸子扫营业执照和许可证,林北瞅着鸡毛掸子怪熟悉的,好像是陆江河的鸡毛掸子。
桑超英拿袖子擦了擦边框,跳下凳子:“北哥,月饼、老红糖今晚八点到货,我们到泸州区桥上取货。”
“三间房子堆满了酒缸,没有地方放月饼和老红糖。”林北走到后院,用脚量空地面积,“超英,你能不能弄到七米长六米宽的雨布,我把空地用雨布罩起来,月饼、老红糖暂时放在院子里,玻璃瓶、玻璃杯、咸鸭蛋到货,也得放在院子里。”
“我应该能弄到。”桑超英把鸡毛掸子还给陆江河,骑林北的车离开。
林北到陆江河的杂货店借铁钩,他把铁钩嵌入院墙上和瓦房上。
傍晚,桑超英驮了一大捆雨布回来。
林北和桑超英把雨布勾在铁钩上,两人搭好了雨布,就去吃饭,饭后,林北骑车载桑超英到和平西路,把自行车放到工地上,他开拖拉机到泸州区桥上接货。
两人把货接回来,连夜把货卸到后院,又出去吃了一顿饭,他俩回到店里倒头就睡,林北睡到中午才起来,桑超英还在后院睡觉。
林北打一个哈欠开门,靠在门上睡觉的黄益民没了依靠,咕噜一下滚进店里。
林北……低头看脚下。
黄益民撑着地坐起来,双手环着双膝,仰头:“我早晨七点敲门,敲了十来分钟,没人理我,我就靠着门坐下。”
“我和桑超英凌晨四五点才睡觉。”林北把黄益民拽起来。
“印刷厂今天下午把货送过来,纸箱厂最迟大后天把货送过来。”黄益民注意到后院的光线十分暗,他靠近,脑袋上是一张巨大的雨布,黄益民回头,“北哥,你和超英弄得?”
“嗯。”林北出门,拐一个弯到了杂货店,“老板,借一根六米长的电线,再借两个灯泡,一圈黑胶带。”
陆江河反拿鸡毛掸子,敲了敲柜台:“不借。”
林北举手投降,快速说:“我赊账,把八个铁钩也记在账上,二十二号我找你拿自行车,我一块儿给你钱。”
“这倒是可以。”陆江河拿尺子量电线,拿剪刀截断电线,把电线放到柜台上,转身拿灯泡和胶带。
林北拿东西离开,回后院拉了一根电线到雨布下,在雨布底下安了两个灯泡。
林北叫醒了桑超英,三人出门吃饭。
饭后,三人守在店里等着印刷厂送货。大概下午三点钟,印刷厂员工刘知识骑三轮车来到舟山路,眼前有两个礼品店,一个新世纪礼品商店,一个新世界礼品商店,刘知识停车掏出送货单:“新世纪礼品商店,就是这家。”
他把送货单折起来装进兜里,骑车到新世纪礼品商店门口:“我是印刷厂员工,过来送货的。”
黄益民、桑超英轰隆一下窜出去:“这是我们的店。”
“你和隔壁礼品商店开在一起,我差点以为是一个店,差点把货送到那个店里了。”刘知识下了三轮车,把货单递给黄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