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07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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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域,洲城。

    五位药司轮流守在芙蕖宫，在各种灵药

    ,崔婉凝得以保留一口气，然而目前情况依

    旧不容乐观。

    命虽保住，

    厌惊楼疾行一夜，

    他大步闯入内殿，衣襟沾尘，眉眼

    。

    满屋的人接连跪下。

    厌惊楼顾不得让他们起身，自行来至床前,折首观察着她的情况。

    崔婉凝本就身骨纤细,一场重伤更让她掉了不少肉，苍白的面皮裹着枯瘦的身形,生命即将落坠。

    厌惊楼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回首问：“如何？”

    药司们皆崔婉凝在他心里头的重量。

    这两个字不单单指着崔婉凝,也关系着他们的生死。

    俯首于地的药司虽恐惧,但也不敢隐瞒：“恐是……渺茫。”

    厌惊楼眉目骤锐,灵压排山倒海倾覆而来，顿时震碎满殿瓷器。

    药司不住磕头求饶，吓出满身冷汗。

    “夫人魂如游丝,神魄难聚,若不是梵杀花勾魂引命,怕早就……”

    厌惊楼越听越烦躁。

    他摆摆手让众人下去,兀自坐于床榻紧紧攥握住崔婉凝的手。

    握住的是一把冰凉。

    在一片漫长寂静中，他一瞬不瞬凝着那张昏沉面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明明心烦意乱,寂珩玉的那番却顺势钻入,让他在沉痛之余生出几分动摇。

    第一次找到崔婉凝时，是动乱的。

    那时凡间逢乱世,她跟随流民逃难。

    厌惊楼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明白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曾在那颗摄魂珠上凝结了自己的一滴魂血，若摄魂珠依旧保不全她的性命，也可以让她转世轮回后所依仗，至于那滴魂血，是为了能让他在茫茫人海一眼找到她。

    不会错的。

    他不可能弄错的。

    厌惊楼消念头，转而却想到……

    他并没亲手将珠交给落婉婉。

    那日的厌惊楼被寂珩玉折断脊骨，是凭着一口气生生从罗刹山爬回的小重山。

    他快死了。

    苟延残喘着，趴在湿泞的雨地里遥遥看着落府的。

    是丫鬟？

    厌惊楼忽而一震，沉落下去的眉目多出一丝怀疑。

    对的，他把珠交给了她的贴身丫鬟。

    似是僵了骨头，厌惊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像是要探究出什么。

    那点怀疑扩大，愈深，近乎再也兜不住时，崔婉凝醒了过来。

    意识处于混沌，却被他的眼神狠狠吓得一颤。

    崔婉凝强撑着疼反握住他的大掌，“阿厌。”她声音娇柔，带着天然的脆弱。

    厌惊楼睫毛一颤，所神色都跟着敛去。

    “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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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我自是好些。”崔婉凝连声咳嗽，眼里一点点绽出光，那点微弱光芒让她的脸色显得尤为苍白。

    崔婉凝吟吟浅笑，“阿厌能陪着我吗？”

    “嗯。”

    “那你上来。”她艰难地往里面挪动，想给她腾开一个位置。

    厌惊楼怕她牵扯伤口，犹豫几秒，脱去长靴躺在了里侧。

    她翻身靠在他怀间。

    厌惊楼衣袍上凝着浅淡的血腥气。

    他嗜杀，这股味道几乎一直长伴着他。

    崔婉凝每次见他，都恐惧于这股气息，厌惊楼也明白，便每次来芙蕖宫前，都好生清洗一番，这回匆忙，哪里顾得上净身。

    之不同的是，她身上裹着药气。

    苦中夹香的气息让厌惊楼一阵恍惚。

    落婉婉自幼身单薄，据说是娘胎里落下的病根。

    她长锁闺阁，三天一小病，两天一大病，除了府邸外的几条长街，哪里都去不了，她憨笑着告诉厌惊楼，她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她开心。

    落婉婉说，她从出生起就没离开过小重山，他日若能病好，就他一起去长安看花，若不然就去天山赏雪，哪怕是在竹林听雨也是极好的。

    那时厌惊楼嫌她多，未给一句承诺，她却自顾自地他做下约定，满目憧憬，似是看到那一日近在眼前。

    唯可惜，她到最后也没走出小重山。

    厌惊楼回去过一趟，逢夺嫡之乱，党派之争令整个朝堂岌岌可危，落家作为谋党其一，除了长战死，余下家眷均被流放至荒洲，落婉婉的墓也极端的反党盗害的破败不堪，风吹雨间，连墓碑都失了踪迹。

    她的残骨散落不明，厌惊楼难以寻全，便重新给她立了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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