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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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就像这夜,冷得没有尽头。

    谢知池不准自己哭,不让自己哭,他紧紧阖上湿朦的双眼,挨着墙角挨着灰尘,让自己入睡。

    睡吧,睡吧,没有抵达不了的白昼。

    天亮了。

    林笑却还睡着觉,就被山休叫醒喝药,林笑却迷迷糊糊把药推开,山休低声道:“主子,喝了再睡。太医说了,一日三次早中晚不能少。”

    林笑却往被子里躲,晕晕沉沉的不想听,山休搁下药,哄道:“主子快喝药,主子不喝,奴才就一直吵一直吵,吵到主子睡不着。”

    林笑却乏力地锤了下被褥,不得不钻出来把药喝了:“山休好烦,不准吵。”

    山休递上漱口的茶,林笑却喝了吐了还是苦,他蹙着眉闭着眼推山休,都怪山休。

    山休抬着林笑却的下巴颏给他刷了牙才好上许多。细细地擦了脸,林笑却睡意都快没了,山休才将林笑却重新放回被子里。

    “睡吧,睡吧,主子以后可不能再胡乱淋雨了,生病了连觉都睡不好。”

    林笑却扯着被子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又要喝药,林笑却坐在床上,抱着双腿扭过脸去,不看山休。

    233劝道:【宿主,要喝药身体才会好,不喝病情加重了,你会一直咳一直咳,没准会咳出血来,很痛苦的。】

    林笑却倔强道:【反正我也是要自尽的人,身体好不好没有关系。】

    233道:【不对哦,离宿主自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宿主会痛苦很久很久的。】

    林笑却想了想,起床气渐渐散了,不得不承认233说的才是对的。

    喝了药,山休呈上糖果。林笑却找茬说:“太甜了,不要。”

    呈上淡粥。“太寡了,不要。”

    呈上糕点。“你要噎死我,不要。”

    山休无奈地道:“主子,好歹吃一点,皇后娘娘请主子一起用晚膳,到时候陛下、太子殿下都会去,您不多少吃一点,到晚上狼吞虎咽,会闹笑话的。”

    林笑却道:“你把我当哭闹的孩子了,什么场合我还是分得清的。”

    说完,林笑却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行为不就是孩子哭闹嘛,顿时微微窘迫起来,拿起糕点塞口里,当做无事发生,他才没有闹脾气。

    “山休,你刚才说皇后娘娘请我赴宴?”

    山休重新说了一遍,林笑却这次听进去了。

    林笑却不害怕皇后、太子,却有点怵皇帝。

    在皇后、太子跟前,林笑却能感受到自己是被当做人疼爱的。即使皇后后来疏远了他,可这份相对的平等并没有改变。

    但在皇帝跟前,林笑却总觉得皇帝看过来的目光是在看一个摆件儿。

    不只是看他,应该是皇帝看除了继承人以外的所有人,要么是好看的摆件儿,要么就是踩在脚下的奴隶。

    皇帝不把人当人的无情残酷,让林笑却有点发憷。

    皇帝萧倦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统治者,权势在握,许多人的命运皆在他一念之间。

    而他眼里的摆件儿是拿来把玩还是砸着听个响,奴隶是留着继续伺候还是干脆砍了头,或许也是从心所欲。

    傍晚。

    皇后宫中已点燃宫灯。

    太子萧扶?比林笑却来得早,正跟皇后话着家常。

    见林笑却来了,口中仍说着琐碎的日常哄母后开心,眼神却全掷到林笑却身上了。

    皇后楚词招攥着锦帕,浅笑着听太子讲话,可心神也早就不在太子的话里。

    林笑却先后行了礼:“请娘娘,殿下安。”

    楚词招道:“客气什么,家宴,不必多礼。”

    林笑却应了“好”,入了席。

    不知为何,今天的宴席不大,就是一桌四椅,倒真如皇后说的,像是家宴。

    楚词招微垂眼眸,攥紧了手帕,不能露出异样,即使他抬眼就能看到林笑却,他也不能放任自己看过去。

    楚词招听着太子对林笑却的关心话语,心道,他询问几句也不会显得奇怪。这次晚膳,本就是想告诉陛下跟太子,过去的事他不在意了,以后仍是会关怀怯玉?,就像怯玉?年少时一样。

    怯玉?年少时,楚词招是把他当孩子一样疼爱。可不知什么时候,怯玉?大了,勾了太子的心,让他也无法忽视心中的异样。

    为了避嫌,楚词招借太子之事合情合理地疏远,谁也不能说半分不对。

    他说着怯玉?勾引太子,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被勾了去,才故意怨怪怯玉?,他也无法分清。

    他只是怕,怕自己露出了心中的异样被人发现,到时候不但影响他自己,还会影响到太子跟怯玉?。他不能。

    他既嫁了皇帝,无论皇帝拥有多少个嫔妃宠姬,无论皇帝待他好不好,他也是皇帝的妻奴,是皇帝的所有物。

    有时候楚词招会想,萧倦喜欢哥儿不喜女子,是不是因为哥儿的地位是最低的,女子嫁进来是妻子,拥有妻子的权力,而哥儿嫁进来只是妻奴而已。是妻更是奴。

    作为萧倦的皇后,为萧倦生下太子,即使对萧倦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也对他有几分了解。

    楚词招想,这世上大概没有比萧倦更傲慢的人了。

    萧倦是先皇唯一的儿子,也是老来子。先皇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萧倦面前不但没有皇帝的威严,甚至还近乎讨好自己的儿子。

    当年宫宴,萧倦只是意味不明地夸了楚词招一句,先皇当场就下了旨。还想把楚家的哥儿、女儿都打包进萧倦后宫。

    萧倦坐在高处,微阖眼眸看着席下的楚词招,道:“孤不是收破烂的,就他吧。”

    婚后萧倦几乎夜夜宿在楚词招宫中,但楚词招看不出萧倦有多么沉溺这事,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个继承人,而非跟他父皇一样,老了才得一个儿子。

    之后有了太子,萧倦也没多少喜意,完成一件事般的平常,先皇倒是乐得快驾崩了。

    楚词招怀孕期间,萧倦纳了个宠姬。

    那哥儿乖顺妩媚,最会讨好萧倦,简直把自己当兴奴一样地去讨好。有次楚词招端着糕点去看萧倦,看到萧倦脚边跪着个赤身的奴才,浑身被些玩具玩弄,萧倦只是处理着自己的政务,任由那奴才沉溺浴海求而不得。

    楚词招吓了一跳,再看才发现哪是奴才,就是那宠姬。

    吓得皇后动了胎气。萧倦便轻飘飘让人把那宠姬杀了。

    “对皇后不敬,拖下去吧。”

    楚词招为那宠姬求情,萧倦只是看过来,道:“皇后,回去养胎。”

    楚词招在那样的眼神下默了声。

    后来楚词招才知道那宠姬并非大臣家的哥儿,只是一个小倌馆没开包的小倌。

    大臣家的哥儿犯了错也不会轻易被处死,多是打入冷宫。可那小倌连进冷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杀了了事。

    在萧倦眼里,阶级如此明显,在他之下都是奴,可就算是奴隶,有的也给几分脸面,有的直接踩进淤泥里烂一地。

    楚词招思绪回笼,欲出口对林笑却的关怀话语又咽了回去。

    他还没有想好,怎样的措辞才是合情合理,不让人起丝毫的怀疑。

    就在这样的思索里,皇帝萧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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