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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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子动了动,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刚才在工地大门前吃的香火味道没有消散。

    小鬼举起袖子,将自己两只袖子都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香火味的来源。

    他睁着眼,鼻翼翕动几下,发现香火味是从沙发底下传来的。

    小鬼脑海中拉响了警报,立马趴在地上,脑袋往沙发底下探,一只也努力地伸向沙发底下。

    他摸着黑骨碌碌地摸了好一会,结果还真的给他摸出了一块东西。

    小鬼趴在地上,低头有点愣地望着摸出来的香火。

    他手上的那块香火跟寻常香火不太一样,味道馥郁诱人,颜色也瞧着很漂亮。

    宅子里没有其他的小鬼,那只有宅子的主人逢年过节祭祀遗留下的香火贡品。

    小鬼舔了舔唇,他吹了吹香火上的灰,好奇地张嘴咬了一口手里的香火。

    阎鹤一洗完澡就看到大厅沙发下,小鬼趴在地上,撅着屁股伸手在沙发捞东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撅着屁股的小鬼就捞到了一块香火。

    阎鹤看着那块香火,眼皮猛然一跳。

    上次他一脚把那只鬼手踹到了沙发底下,大概也就是那时候鬼手藏着的香火遗落在沙发下。

    阎鹤刚向前走两步,就看到趴在地上的小鬼低头望着香火,先是好奇地闻了闻,然后就上嘴咬了一口。

    下一秒,小鬼脸皱成了一团,猛地将嘴里的香火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咳,鼻头都红了。

    阎鹤的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拍面前小鬼的背,但伸手伸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面前的小鬼他碰不到。

    他只能硬生生停住脚步,收回伸到一半的手,沉默地伫立在原地。

    小鬼坐在地上,咳了半天,喉咙里那股又苦又涩的恶心味道还是久久不散。

    他不知道这是恶鬼食人产生的腐气,只当自己吃到了陈年的香火,喉咙和嘴里难受得厉害。

    阎鹤看到小鬼似乎是嘴里难受得厉害,一向黑润的杏眼此时蔫吧吧的,吸鼻子的时候,跟耷拉着耳朵的小狗差不多。

    他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了,趴在餐桌上,只露出蔫吧吧的小半张脸。

    阎鹤知道恶鬼食人的腐气有多恶心,此时也知道小鬼嘴里和喉咙里肯定是恶心得厉害。

    他去了一趟浴室,再出来的时候,腕骨上的佛珠被随意搁在了洗浴台上。

    客厅里很快就淡淡地弥漫开某种若有若无的甘甜清香,跟慕白盛夏喜欢喝的冰镇酸梅汤一样清冽却诱人。

    几乎是闻到的瞬间,慕白喉咙里那股泛着的恶心劲就被压了下去,鼻腔里满是清冽诱人的清香。

    小鬼抬起头,鼻尖动了动,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被吸引,飘起来黏在了男人身边。

    越靠近男人那股味道就越清冽好闻,直勾勾地往人鼻子里钻,引得刚吃完香火的小鬼又饿了起来。

    他带着点晕乎乎地沉思,这几日阎鹤怎么看起来越来越好吃了。

    真字面上的好吃。

    沙发上的男人单手撑着下颚,慢慢地看着一本书,过很久才翻过一页。

    小鬼趴在他肩膀上,起初还很认真地等着。

    但过了大半个小时,阎鹤还没有起身睡觉的意思,小鬼有些着急。

    面前人闻起来比平时更加好闻,清冽的香味勾得人发馋,但却稳稳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仿佛一顿饕餮盛宴摆在面前,色香味俱,却迟迟没上筷子。

    他只能对着一大桌盛宴咽口水,却一口都吃不到。

    小鬼趴在他的肩膀上,探着脑袋想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回去睡觉。

    但他扭头,只能看到男人半垂的眸子还有高挺的鼻梁。

    阎鹤怎么不知道小鬼的心思。

    他着急得都差点亲自动手帮他翻书了,在他耳边神神叨叨地说着他怎么还不去睡觉。

    阎鹤翻过一页书,风轻云淡地想着小鬼早早就同外头的野鬼一同吃饱了。

    既然吃饱了。

    那就不急。

    外头的那个叫阿生的野鬼都不心疼,都能张嘴吃下小鬼塞给他的香火。

    浑然不管小鬼胡乱去吃不该吃的香灰。

    那就不急。

    半个小时后,慕白趴在男人肩膀上,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卧室。

    他甚至连阎鹤什么时候起身都不知道。

    小鬼从男人身上跳下来,他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望着男人。

    阎鹤看着小鬼舒舒服服地盘腿坐在大床上打着哈欠,不再蔫吧犯恶心,便去浴室洗漱台上又取来了佛珠。

    他带着佛珠,自然而然地上了床,似乎同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打着哈欠的小鬼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也同刚才一样黏着他。

    小鬼在床上贴着他,过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好像男人没有刚才好闻了。

    但小鬼又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哪有人一下好闻一下又不好闻的。

    他脑袋蹭了蹭柔软的床,开始专心致志等着男人睡觉。

    凌晨三点,卧室的窗帘轻轻晃动,小鬼同往常一样,吃饱喝足,半眯着眼睛,瞧上去满意得离开了。

    在离开前他还想着果然还是屋子里的精神气好吃,外面捡的香火只能填饱肚子,称不上好吃。

    于此同时,浅灰色大床上的男人闭着双眼,呼吸平稳,额发稍稍凌乱,眉目深刻。

    阎鹤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工地大门的偏僻角落纸钱与纸金宝元宝在燃烧着,晃动的火光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看着穿得灰扑扑的小鬼蹲在地上,去追着已经熄灭的纸钱。

    结果小鬼被香灰呛得连连咳嗽,鼻尖发红,瞧上去好不可怜。

    身旁的弘晖捻着念珠叹息一般可怜道:“这是谁家的小鬼?看样子是饿坏了。”

    阎鹤看着梦中的自己走上前去。

    他半蹲在地上,一手捏着小鬼的腮帮子,迫使他张开口,伸进了两根手指,湿漉漉地撑起小鬼的臼齿,从软热的唇齿间拿出那点胡乱吃的香火。

    小鬼半仰着头,红着鼻子,鸦睫濡湿,任由着他伸手从他嘴里拿出乱吃的东西。

    梦里的他想,跟个小孩一样。

    饿了就到处乱吃东西。

    还是得要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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