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吹牛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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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梅没有厚此薄彼,也让陆平洲进屋坐着,但他没答应,坚持要露两手,只好松口让他留下。因为知道闺女女婿今天回过来,王秋梅天刚亮就去
了肉站排队,买了斤五花肉,两斤猪大肠,另外还买了鲫鱼和豆腐。
买回来她就把这些食材给处理好了,五花肉更是早就闷上了,现在要准备的是葱姜蒜等配料。别觉得剥蒜这种活没有技术含量,会不会做饭,切头蒜都能看出来。
就像现在,王秋梅一看陆平洲这切蒜的速度,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再看他翻炒颠锅的手法,就知道他厨艺比她闺女强。
王秋梅越看越满意,打听问道:“你们这两天,做饭了吗?”
陆平洲说道:“昨天下午做了一顿。”
#34;谁下的厨?#34;
陆平洲边炒菜边说:“我跟蔓蔓一起做的,她炒了一道菜青椒炒蛋,我做了红烧茄子和酸辣土豆丝。#34;
王秋梅继续问:#34;蔓蔓炒的菜,你觉得还成吗?#34;#34;挺好吃的,我昨天拌着吃了两碗饭。#34;
王秋梅拿不准女婿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媳妇炒的菜不管什么样都能咽下去,还是闺女昨天的确发挥不错。
但看女婿脸上不见勉强,王秋梅就当是前者了,笑眯眯道:“既然喜欢,以后放假了你们可以经常一起做饭,你们俩工作都忙,一起做饭也能促进感情,你说是不是?#34;
“您说的是。”陆平洲认真点头。
王秋梅闻言心里更高兴,继续说道:“蔓蔓这丫头因为是小女儿,打小是被宠着长大的,性格可能没有那么软和,偶尔有点小脾气,你能包容就包容,不能包容跟我说,我来教训她。#34;
#34;妈您放心,我跟蔓蔓会好好的,#34;陆平洲不太赞同岳母的话,强调道,“我觉得蔓蔓这样挺好的,有小脾气也好。#34;
王秋梅心想这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怕他现在喜欢程蔓,所以看她哪都好,以后不喜欢了,小脾气成了大问题。
可王秋梅也知道世事无常,现在小夫妻好好的,假设这些没意义。
而且她看女婿再顺眼,心里排在首位的是闺女,她会给闺女泼冷水,希望闺女保持冷静,可当面对的人换成了女婿,她却希望他一辈子头脑发热。
所以沉默过后,王秋梅笑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蔓蔓这丫头啊,看着挺机灵,实际上挺傻的,别人
对她好,她就会全心全意地信赖对方,你好好对她,她也会一直对你好的。#34;
陆平洲将炒好的肥肠盛出,态度郑重说道:“我会一直对她好。”
因为晚上不用卡着时间回去,中午吃饭时陆平洲陪着岳父小酌了两杯,程进中午也在家吃饭,但他下午要上工,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其实程树伟今天也要上班,但王秋梅很重视闺女回门,就让他请了假。
他虽然舍不得一天的工资,却也不想错过闺女回门,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请假。但为了弥补这一天的损失,这个月除了闺女结婚,其他周日都被他利用了起来,接了好几个活。
虽然接私活不能收钱,但到手的东西一换算,基本能跟他上班日收入能持平。
可惜上头管得严,这种活也不常有,否则他们夫妻何必想方设法给二儿子买工作,直接让儿子回来接班,他自己接私活挣钱也挺好。
话说回来,闺女跟女婿处了这么久对象,却因为要开车,他们爷俩一直没能好好喝一杯,程树伟心里一直挺遗憾的。
今天有了机会,他难免有点放飞,跟陆平洲喝了一杯又一杯,王秋梅劝都劝不住。
最后爷俩一个醉得不省人事,一个喝得晕晕乎乎,统统被送进房间休息。
晕晕乎乎的是陆平洲,被送进程蔓房间时,眼睛微眯着,不像是睡着了,所以被程进扶进去后,王秋梅让闺女冲了杯糖水进去,勉强解酒。
进到房间,里面全是酒气,熏得很。
程蔓将糖水放在桌上,伸手将窗户推得更大。
床上躺着的陆平洲听到动静,艰难撑起上身,声音低沉问:#34;蔓蔓?#34;
#34;是我,你怎么样?#34;程蔓边应声边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摸他的脸,滚烫的。陆平洲抬手揉了揉眉心:#34;还好,就是有点头疼。#34;#34;头疼你还喝这么多。#34;程蔓嗔道。
“爸敬我酒,我怎么能不喝?”陆平洲也有点无奈,虽然来程家吃饭时,她没少见他小酌一杯,但真没想到他这么能喝。
程蔓轻哼:“结婚那天你装喝醉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陆平洲心想战友和岳父面前怎么能一样,前者发现了最多跟他打一架
,还打不过,后者却会影响到岳父的印象分。
他拉过程蔓的手,轻轻捏着,低声说道:“我今天是没留神,没想到爸他这么能喝。”
这话说的程蔓忍不住笑起来:“你以为我爸平时喝的那些酒,都是白喝的?”#34;是我大意了。#34;陆平洲长叹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见他拧着眉,看起来实在不舒服,程蔓心软下来:“我给你冲了糖水,你起来喝一碗?”手上示意他松开。
陆平洲睁开眼,侧过头看着程蔓起身,端来个巴掌大的碗坐回来,用勺子舀起一勺糖水,放到唇边吹一吹,手肘往下撑起身体,靠到窗口张开嘴。
勺子送到嘴边,程蔓轻声说:“你先抿一口,看烫不烫。”
陆平洲一口含住勺子,尝了尝说:#34;不烫,甜。#34;
“那你自己喝?”程蔓收回勺子放到碗里,并将碗送到他面前。
陆平洲看看冒着热气的碗,不是很乐意地说:“一口干,会烫吧?”
“你自己用勺子舀着喝?”程蔓看一眼他的手,很有你只是喝醉了不是手断了的意思、
#34;……行是行,#34;陆平洲一脸为难,#34;但我现在头晕得厉害,自己动手可能会弄泼糖水。#34;
程蔓看出了他的把戏,可见他装得这么像,她反而有点不忍心拆穿,一勺一勺喂完了糖水,等他喝完忍不住问:#34;喝得这么慢,你不觉得腻吗?#34;
#34;不觉得,#34;陆平洲想想补充道,#34;如果你愿意继续喂我,我还能再喝一碗。#34;#34;想得美!#34;程蔓轻哼,#34;你睡一会,我把碗拿出去。#34;陆平洲应了声,看着程蔓走出房间,却没有闭眼睡觉,而是坐看右望,打量着面前的房间。
结婚以前陆平洲进过两次程蔓的房间,但都没待太久,迎亲那天也是,没什么机会仔细看看这间屋子。
屋子空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得上狭窄。
床是一米三的,程蔓一个人睡有富余,再多个人就显挤。柜子和书桌都摆在床尾,一个横着一个竖放,中间空隙仅让一人进出。
但这房间布置得很有程蔓的风格,床单被套都是同色的,颜色很浅,洗得有点发白,
但也很干净。
书桌上罩着浅色的布料,上面放着程蔓的个人物品,其中有个罐头瓶,被撕掉了包装,只剩下透明的瓶身,里面装着半瓶水,插着一支月季花。
月季花被摘回来已经有几天,花瓣边缘已经有点枯萎,但仍处于盛放中,为狭小的房间带来几分生气。
陆平洲看了会花,又去看门边墙壁上的涂痕。
这些涂痕都是短短的横杠,高低分布,没有规律,应该是做的身高记号。看着那些痕迹,陆平洲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姑娘一点点长大。
当程蔓送完碗回来,就看到陆平洲直直望着门的方向,本来以为他是在等她,后来发现角度不太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墙上的痕迹,略有些窘迫地说:#34;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画的。#34;
#34;你多大的时候画的?”话刚出口,陆平洲解释说,“最低的涂痕是什么时候的?#34;#34;九岁,十岁?”程蔓不太确定,”我那时候好矮的。#34;
#34;看出来了。#34;
程蔓怒目:“陆平洲!”
在某些方面她是很双标的,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陆平洲了然,转移话题问:“你个子是什么时候长起来的?#34;
“十三四岁吧,那两年我个子蹿得比较快,初中毕业就有一米六二了,不过上高中以后没怎么长,现在才一米六、四。#34;
其实程蔓身高不算矮,大院同龄的姑娘中,她身高就算挤不进前三,也能进前五。不过人嘛,总希望自己能高点,再高一点,所以说这话时她语气里有点遗憾。
陆平洲安慰说:“一米六、四挺高了。”
程蔓幽怨地看陆平洲一眼,他身高一米八多,跟她说一米六多不矮,虽然有男女差异在,但怎么说呢,听起来就不是很像安慰的话。
陆平洲轻咳一声,说起自己的身高:“我初中毕业身高是一米七二,高中涨了十厘米,上军校后又往上蹿了四厘米。#34;
程蔓听完就一个感受,她就不该跟高个子聊身高话题,越聊越羡慕嫉妒。
聊完身高话题,陆平洲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因为喝了酒,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快三点才醒,起来后跟程蔓
出去转悠了两圈,再回来帮着岳母做饭。
吃完晚饭,小夫妻才携手回去。
路上陆平洲想起件事,问程蔓上午跟她妈聊了什么说这么久。程蔓有点犹豫:#34;这事可能不太适合现在说?#34;陆平洲不解:“为什么?”
程蔓委婉说道:“我怕你情绪激动,急刹车。”
本来陆平洲只是随口问一问,听她这么说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重复路上的问题。
程蔓听完先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喝了两口说:“这事吧,说来话长。”#34;那你长话短说?#34;
“可能短不了。”程蔓没打算卖关子,先把文霞身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34;所以现在我们大院里的人挑女婿,都比较担心那方面的事,你明白吧。#34;
明白是能明白,只是当陆平洲意识到上午媳妇和岳母聊了什么后,陆平洲这么镇定的人,也差点被口水呛到,弯着腰咳了好几声:#34;你们只聊了这件事?#34;
“还有别的。”
#34;为了让妈放心,我在她面前稍微吹了下牛,她听完后很担心,让我们悠着点,别只图现在痛快,亏了身体以后有的是苦头吃。#34;
说到这程蔓抬起头,看着陆平洲的眼睛说,“我觉得妈说的话很有道理,决定听她的,细水长流,你觉得呢?#34;
程蔓说了那么多,陆平洲听进去的只有前半句,原来在她心里,他前两天的表现还不够,还需要在岳母面前吹牛圆过去。
陆平洲拧起眉问:“我能问一下,你在妈面前是怎么吹牛的吗?”
程蔓眨眨眼睛:#34;这个..…重要吗?#34;
“我想知道自己哪里有欠缺,以至于需要你在妈面前吹牛。”陆平洲的表情郑重而诚恳,#34;你放心,明白差距后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争取以后咱妈问起你能实话实说。#34;
程蔓:#34;……#34;倒也不必这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