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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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虽说这雅座和外面大堂隔着帘子,但也算是众目睽睽了,掌柜竟见徐不疑伸出手去,利索地解了南宫骛的腰带,两下就拨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了一片光洁的胸膛来。却见那心口之处,不知为何竟横着一道乌黑的瘀痕,便是掌柜站得不近,也能看到伤口周围隐隐萦绕有一股黑气。
徐不疑眼中有了冷意——果然是尸毒。
“这、这是什么?”掌柜的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也不曾见过这种伤,一时都吓傻了。
“拿炭火来。”徐不疑命令道。
——既然她在此处,她就绝不会让尸毒夺了南宫骛的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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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骛意识模糊,陷入沉眠。
昏睡之中,隐约见到了一些旧日光景,一会儿是幼时念书的场景,一会儿又是跟着教头打拳的场景……心中明明白白知道是梦境,可是身体却始终动不了。
场景消融变换,忽就看到了一片云海,他站在霓光所架的阶梯之上,仰头向上,欲要往前,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压制得无法动弹。
一群身着青边白衣的年轻人站在高处,俯视于他,一人抬手,将伶仃剑丢在他身前。
剑鞘落于脚前阶梯,内中断剑碰撞发出了哐当声响。
“升仙擢选已经结束,请足下自重,尽早离去。”
梦魇难醒,寒气由心入骨,南宫骛全身冷如寒冰。
却在此时,隐约有一股柔和真气,从他心口而入,由经脉缓缓游走全身,被此真气所驱,身体之中的寒气渐消,经脉由寒至暖,浑身的血液如冷水被煮沸,不多时竟就变得胀热难耐。
渐渐,又由后背脊骨之中生发一股痛意,化作利刃一般,几乎要将后背生生撕裂。此痛达顶峰之时,他整个人都几乎要烧了起来。
南宫骛浑身发抖,汗如雨下,不由发出呻|吟呓语。
然而随着那股奇怪的真气贯通周身,又慢慢发散出去,那后背的灼烧之感也渐渐消退,他的意识也终于苏醒过来。
隐约,有听到人说:“褪了!这太神奇了……”
南宫骛双眼迷蒙,感到自己似乎是坐在床上,汗水迷了他的双眼,只模模糊糊看到面前似坐着一个女子。
正要定睛去看是谁,一股恶心的感觉猛从他的胸口涌上,他不由干呕了两下。
面前女子见状,立刻抓着他的脖子,将他往床外的方向一推。南宫骛整个人被推得趴在了床边,一团黑水从他的口中涌出,正喷在床外的炭火之上。
被火炭一烧,那团黑水一下便给烧干了,“吱”地一声,冲出来一股难闻的油腻臭味。雾气散开后变淡后,这味道又化成了闷人的甜香。
此时南宫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眼前也清明了。
一旁有人问:“南宫少侠你醒了?”
南宫骛支撑着慢慢坐起来,看到床边站着两个人,抬头瞧了一眼,说话的却是去而复返的陆平川。
再回头一看,一个玄衣女子正盘腿坐在他的床上,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身体。
南宫骛再一低头——只见自己腰带也解了,上衣也被扒了,只剩下一条裤子遮住要害。
他猛一个激灵坐起,往后猛退。
南宫骛一边七手八脚地为自己披上衣服,一边瞪着徐不疑如看洪水猛兽:“这是怎么回事?!”
陆平川斟酌着解释:“陆某忽听闻南宫少侠晕倒,酒馆不便,只能将南宫少侠移至此处安置。幸好有徐姑娘在,南宫少侠,是徐姑娘救了你。”
南宫骛回头一看,床上的徐不疑已缓缓收了功,神色一如往常。
她下床看了看炭盆,又吩咐道:“开门窗散臭。”转头对南宫骛道,“你先去洗了身上的秽物,我有事要问你。”
徐不疑显然不喜这甜香,也不等南宫骛答应,起身就出了房门。
陆平川此时便劝说道:“陆某已请了名医,眼看就要到了。南宫少侠此番着实凶险,当时都闭过气去了,可是吓住了陆某。不如等大夫来看过再论,如此也安心。”
南宫骛正仔细闻自己的身体,并不觉得很臭,冷冷驳了陆平川:“我好得很,不用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