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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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如微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杵着脸颊，好似随时能眯过去：“问。”

    这一问，问到了黄昏。

    计如微讲完最后一题，轻了句：

    “悟性不错。”

    讲述至，的语气已显疲惫之色，声音哑意更。却不难听，像某种专讲睡前故事的节目，到了午夜逐渐缓慢、压低了声调，只余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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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萝早注意到壶中茶水已凉，有了前车之鉴，没去劝诫。

    “咳。”

    计如微掩唇低咳，“回去吧。”

    尹萝起身。

    的声响。

    往日睛还好时不会注意，更多依靠听力后便显了。

    计如微感觉到她在桌上放了。

    “多谢先生今日为我解惑。”

    尹萝行礼。

    计如微徐徐：“日便不来了？”

    尹萝没同斗嘴，只是：

    “要来的。”

    计如微没再说话。

    待尹萝走远，在桌面摸索了下，先感受到一股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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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靠近便越灼烧。

    计如微静止须臾，改，去碰了碰茶壶。

    温热的。

    是赤炎丹。

    计如微倒了杯茶，已有了温度，适宜入口。

    茶香已经很淡，即刻被靠近的药味覆盖。

    喝药太多，身上要是这个气味了。

    计如微眉心收了收，：“尹家小姐走了？”

    “嗯。”

    药碗在桌面碰撞出细微声响，沈归鹤的应答一如举动和风细雨，“谢公子在等候，与她同去了。”

    沈归鹤来时，正碰到尹萝出来，看见门的谢惊尘，颇为惊喜的模样。

    计如微闻言轻哂：

    “这算是个事？”

    尹萝确实是同萧玄舟有婚约。

    这若是背着萧玄舟行事，自然是大有问题。萧玄舟前几日在时，已像是默认了；后来更是孤身离去，其中内便很耐人寻味了。

    “约莫是婚约更替，还未来得及告知界。”

    沈归鹤想了想，还是说了判断。

    计如微：“别人忘了，谢濯自己不能忘。谢家曾退了尹家小姐的亲。”

    沈归鹤默然。

    不生于世家，行走江湖多，也该知晓些世家间的盘根错节。尹家与谢家退亲一事长久不睦，尹家同萧家的联姻更有借婚约捆绑，以占据东洲向南地界，遏制谢家的壮大。

    如今尹家在其中更替婚约，倒向谢家

    沈归鹤骤然了计如微看似只着于爱层面的话：“你的意思是……”

    “这两人估摸着还没跟家中挑。”

    计如微略一颔首，肯定了沈归鹤未出口的话，“萧玄舟番离去，究竟是确凿谈妥了，还是知晓更改婚约难，要让未婚妻吃个教训？”

    “何必这样揣测。”

    沈归鹤看见桌上的赤炎丹，不大赞同地，“谁人会这般对待自己的未婚妻。”

    “那怎会有人将心上人拱手相让？”

    计如微口吻并不激烈，仍是那副泛着哑意的嗓子，语调悠悠然，却无端带出了几分气势。

    沈归鹤停了一停：“你何时遇到了这样的事？”

    难这与病中所找寻的那人有关。

    “并未。”

    计如微答得不假思索，手伸向药碗，毫无征兆地问，“尹二小姐，长得何种模样？”

    沈归鹤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背后妄议容貌，非君子所为。”

    计如微搅动药汤：“我非君子。”

    沈归鹤：“……”

    “你见她觉得熟？”

    计如微又问。

    沈归鹤不里：“不曾觉得。”

    计如微噤声，开始喝药。

    “你若有难办之事，尽管告诉我。”

    沈归鹤目露忧色，“我素来在四洲间辗转，找人并非麻烦事。”

    计如微脸上终于浮现一点笑意，这缕轻薄的松快也是苍白的：“没事。睛瞎了无事做，好乱想罢了。”

    无甚所谓，沈归鹤神色愈郑了。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睛。”

    计如微喝了口药，脸被苦得变了色，声调压抑了：“顺其自然吧。”

    -

    尹萝出来看到谢惊尘，骤然间时光倒流，有种被接放学的感觉。

    谢惊尘带来的“放学礼物”是喝药。

    “再晚些要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