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屁股这是,送给她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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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钱。”楚春亭的神智是清醒的,口齿也清晰了,他是一个有自主意识,能自理的人。
只要他报案,公安肯定会授理,就算不判刑也会拘留楚三合。
以为老爷子是担忧万一侄子被抓了没人照顾自己,林白青又说:“要是您想的话的可以搬到我家,照顾你一段时间我还是可以的。”
楚春亭挑眉:“只为金针?”又问:“给了之后呢,弃我,还是虐我?”
啥意思,明明她是看他可怜才想帮他报案的,他以为她是为了金针要骗他?
故意一把扭上老爷子没有一丝脂肪的皮肤,林白青说:“我当然是为了要金针,但我要虐待你还需要带你回我们家吗,不用呀,此刻我就可以。”
楚春亭疼的扬起脖子,险些哀叫出声,但又生生忍住:“不疼。”
哟,老爷子嘴巴很硬嘛。
林白青故意一针扎深,直达痛处,这回楚春亭没忍住,疼的一声闷哼。
但也没敢再嘴硬,说不疼的话。
终于,他说:“帮我寄……几封信。”
这年头大家都是打电话,打传呼,也就老一辈的人还会写信。
估计他应该是要写信找能帮他的人,林白青点头:“可以,我一会儿帮你寄。”
一番治疗做完,老爷子大概也考虑好了,这才问:“我想站起来,要怎么治?”
说起这个,林白青就得把自己下一步的想法跟患者沟通一下了
楚三合的事可以报案处理,而他的腿,她要做全新疗法,是灵丹堂只传东家的疗法,但她需要一个助手,所以她得把穆成扬喊来。
同时,还要喊顾培来分析他中风的起因。
“对症治疗,三个月吧,我能让你站起来的。”
……
听林白青讲完,楚春亭迫不及待:“马上治腿,明天。”
林白青说:“但你得先报案收拾了侄子再治腿吧,不然他要害您呢?”
就他现在这小弱鸡样儿,大侄子一把就能掐死他。
楚春亭摆手:“我的家事你不必管,明天,治腿。”
林白青不算小人,也自忖是个良医,就算楚春亭不卖她金针,只要他给她诊金,病该治还是得治,但都已经要治腿了,她当然得谈谈金针:“关于金针……”
“不卖灵丹堂!”楚春亭武断的说。
林白青蓦的就生气了,要不是看他太老,一巴掌就要?出去了。
这死老头,他奄奄一息时是她把他救活的。
他一动不能动,也是她用针灸,汤药把他给救过来的,结果他居然不卖针!
当然了,他在东海道上赫赫有名,黑白通吃,本来就是个坏老头子。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林白青怒目瞪:“我明白了,你准备把针卖给保济堂吧,您对保济堂,可真够掏心掏肺的。”
保济堂差点把他治死,他居然还要捧保济堂的臭脚。
这黑心的糟老头!
楚春亭咬牙冷笑:“保济堂的庸医?不卖!”
咦,这意思是他谁都不卖,准备当个文物珍藏着呗。
那可是治病救人的医具,白放着等于杀人害命,他却要当成古玩囤着?
这老头怎么就那么坏呢?
林白青只差脱口而出:怪不得你老婆喜欢我师父,要我是你老婆,我都得绿了你,绿你一百遍!
当然,并非人人都像顾明一样宽厚,善良,仁慈,以苍生性命为已任。
从古至今,中医就喜欢搞家传,有秘方要自己囤着,不能公开,有好器物,就比如金针银针马衔铁针,以及各种治疗方式,也都要藏的紧紧的。
古玩界更是,把各种医疗用具炒到价格水涨船高,生生整成了文玩。
既然他不卖,林白青就只得谈不卖的条件了:“不卖也可以,我用借的吧,我可以帮你治腿,不收一分诊金让你站起来,换三次用金针的机会。”
这次楚春亭答应的很爽快:“好。”
林白青一噎,早知道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就要五次了。
她挺好奇,想知道他的针藏在哪儿,保不保险,她怕万一被楚三合偷走就麻烦了。
那么,针会在这院子里吗,在哪间屋子里?
她正环目四顾呢,楚春亭哑声说:“别找了,针在,就在这屋里。”
所以针就在这间屋子里,但楚三合把屋子扒的只剩墙皮了都没找着?
咦,这糟老头子果然不但坏,还贼,可鸡太贼了。
姜云婉爱顾明是对的,太对了,这个坏老头不值得任何人爱他!
……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针的事咱们就算定下了。”林白青整理好药箱,正好看保姆从另一间房里出来,临出门,她快速的说:“你可真是个坏老头!”
楚春亭正望着离开的姑娘在发怔,听到她居然在骂自己,目瞪口呆。
他没听错吧,她居然骂他是坏老头?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她才多大一点,稚子小儿,竟敢骂他。
林白青已经转到窗口了,又快速说:“我师父比你可爱一千倍,一万倍!”
楚春亭给气的差点跳起来,但保姆已经进屋了,他又不好跳,就眼睁睁看着那两只大眼睛里满是挑衅,又笑了几分佻皮的小大夫一脸得意,趾高气昂的离开。
她居然说顾明比他可爱一千倍,一万倍!
……
从楚家出来,林白青看了一下楚春亭要寄的信。
她当然不认识人,只看地址,有寄到文化厅家属院的,还有寄到海关家属院的,另有一封是寄到公安厅的,而她唯一熟悉的一封,是寄给黑心首富柳堰的。
这一封封信,光看地址就知道都是大人物。
林白青估计老头子虽然没跟她吐口,但已经准备好要收拾大侄子了。
当然,既然人家承诺了要借针,她就得着手准备治疗了。
寄完信后,就在公话亭,先给穆成扬打个电话,通知他明天来为自己做辅。
再然后一个电话拔到军医院,她还要邀请顾培去分析病理。
……
再说军医院。
食堂里最近上了一台彩色电视机,一般中午时段央六都会放一部译制片。
而随着90年代各种政策放宽松,各种国外的经典老电影一股脑儿被放了进来,全是经典的爱情片,大家中午吃饭时都喜欢看会儿。
但最近大家的关注点却从电影转到了现实中,当然是因为顾培。
他原来其实从来不吃食堂的,但最近每天都会来,而且是各个窗口跑,换着花样的吃,就,怎么说呢。
张柔佳小声对马秀芹说:“马医生您看,顾军医吃饭就像在受刑。”
他会挑起一筷子东西抿一抿又放下,默一会儿再吃,还真跟上刑场似的。
马秀芹努嘴:“他应该很开放吧,我发现最近电视上只要有接吻镜头,他都会看,咂……”又感慨:“你就没问问你同学感觉怎么样,这种从国外来的人,吻技一定很棒吧?”
“你说林白青啊,她就一小傻瓜,啥都不懂的。”张柔佳说。
马秀芹才不信,挑眉说:“你可拉倒吧,你怕不知道吧,顾军医一开始可是拿她当小辈的,但她,哼,从一开始故意跑到咱们军医院救人,到后来又硬逼着我们顾军医结婚,她呀,心机可够深的。”
张柔佳想到啥,摇了马秀芹一把:“嘘!”
“干嘛呀你?”马秀芹问。
张柔佳记得林白青说过,顾培耳朵可灵了,谁说他坏话他都听得见。
她怎么觉得坐在前面的顾培耳朵竖起来了,跟兔子似的?
他该不会听见了吧。
果然,顾培培站起来了,端着餐盘朝她俩走过来了。
马秀芹也看到了,顾培目光直勾勾瞅着她,勾唇笑:“顾军医。”
“马医生目前手头有几个病人?”顾培温声问。
马秀芹说:“两个。”
“我下午去心内看看,对了……”顾培站在桌前,略弯腰,温声说:“我和我对象林白青是因为性格相契,相互欣赏才走到一起的,马医生于我们的关系大概有点误会,需要我解释的话……”
马秀芹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张柔佳也尴尬的脚趾扣地。
先说去马秀芹的科室挑她毛病,然后还要跟她解释自己和林白青的关系?
俩女的对视,心说顾培这家伙简直了,他是怎么做到把生气,挑刺用那么礼貌,文质彬彬的方式表达出来的?
“不用不用,我们知道了,知道了。”马秀芹笑的像哭。
顾培再看张柔佳,她赶忙低头猛扒饭,头都没敢抬。
……
吃完饭,顾培到了政治处,要询问政审的情况。
一问才发现,结婚申请卡住了,因为林白青的户口在灵丹堂,但又是顾明抱养来的,而她的父母在她出生那段时间并没有生产记录,出生问题有些疑问。
所以目前政治处还在查资料。
不过政治处也一再承诺,说会专门抽派人手,加急办理。
连着加了一周的班,顾培订的家具和家电应该也快到了,他准备明天去看看小对象的,知道她急着结婚,正在想关于她户口的事,桌上的电视响了。
以为是工作电话,他习惯性皱着眉头接起,就听电话里的女孩说:“喂?”
顾培在瞬间,想起当他舌头被辣椒刺激到毫无知觉时,小对象的唇覆上他肌肤,同时唤醒的,那种别样的快感来,也就怪不得她会那么喜欢接吻。
他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白青说:“顾培同志,那个中风病人,明天咱们就可以去看了,你抽点时间吧,我想让您从西医的角度,分析一下他中风的原因。”
顾培说:“好。”
他还想再跟她多聊几句的,但小对象说了句再见后就把电话挂了。
听起来她似乎不大高兴,是因为他最近太忙没去看她,没把结婚申请办下来的缘故吧,顾培还有个会要开,会议间隙,打算再去催催结婚申请。
……
作为医生,对每一个病人,哪怕楚三合那种人渣,林白青都会尽力医治。
恶人做恶自有警察管,医生只看人命,所以她不歧视任何一个病人。
但楚春亭那糟老头让她特别生气。
要是在他春风得意,逍遥的时候不卖金针,囤着它,她可以理解。
毕竟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只有金钱和利益,只有权贵,他可以认为一切好东西就都该供给顶级权贵,他也不需要像顾明一样慈悲,怜悯众生。
毕竟就连顾明都经常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这个世界本该就是自私自利的,恶人们的日子才会过得好。
但他已经病过一次了。
儿子在盼他死了继承遗产,侄子是人渣,疯狂倒卖他的古玩。
他难道就没有体会到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对她这个救命恩人就没有一丝感激?
不过还好,他承诺了三次机会,那柳夫人的孩子,顾敖刚的儿子就都可以顺带治了,还会有一次机会呢,她还能再多救一个人的。
想想也该满足了,毕竟她又多了三次可以救命的机会。
再说灵丹堂,顾家兄弟中留到最后的是顾卫军,但也已经走了。
顾敖文有自己的生意要做,监工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而顾卫国呢,在找金针不成后大约又去找金表了,不过他比较精明,偶尔来工地上看看,指的问题都还挺关键。
但在林白青出门治病这段时间一直守在工地上,尽心尽力盯着的是刘大夫。
这不,刘大夫监了一天的工,正准备回家,就见林白青蔫哒哒的回来了。
她忙问:“你怎么垂头丧气的,怎么,是不是病人没治好,治坏了?”
“治的挺好。”林白青强撑着笑了一下,但她想哭,她是真不想治那糟老头。
刘大夫接过药箱,见沉甸甸的,忙帮林白青揉肩膀:“背这么沉的药箱,累坏了吧。”
又打开药箱说:“把不常用的药清一清呀,别老背这么重个包。”
清理药箱时从中翻出个铜针筒来,她一愣:“你买了副新针,这是副老针吧。”
林白青漫不经心的抬头一看,就见刘大夫手里赫赫然是玄铁金针的针筒。
她头皮一麻,一把抓过来,问:“这针在药箱里?”
“这不是咱们药堂的针,是你新买的吧。”刘大夫说。
林白青旋开针筒一看,目瞪口呆,六寸金针,一枚枚安安静静的竖在针筒中,拈出一支来,对着强光一照,是金色,但略微转动,这纤细的针就不是纯金色了,而是透着股子蓝,青金蓝。
这就是玄铁金针,也是林白青上辈子跟银针,马衔铁针一起随时贴身带着的东西。
但这是楚春亭的针呀,是他放的吧,他嘴上说不卖,却把针放她药箱里了?
所以昨晚他磨破屁股,是去找针了吧。
一个半身不遂的老头,是怎么骗过□□的保姆,拖着沉重的身躯找来的针?
他把那么贵重的金针塞她药箱里,这是,送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