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脏让,您,站,起,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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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市场上挑来的,最好的万年贡米,米的清香配上牛肉的滑嫩,这才是顾培真正能接受的中餐,他抬头看眼林白青,眼眸里有震惊。虽然他没再虚伪的夸赞,但一口又一口,看得出来这回是真的爱吃。
但他也没有厚此薄彼,还是吃了很多招娣炒的辣椒。
林白青初时被顾培的‘虚伪’给惊到了,但她毕竟有年龄了,转念一想,悟出来了,其实也不能说是虚伪,而是,虽然婚姻不是他所愿,但既然已经要结婚了,他就在努力尝试,想要适应她的生活习惯。
想到这儿,林白青就不免又要想到顾卫国,总是买各种名牌哄她高兴,但在吃饭的口味问题上分寸不让,但凡他在家,就必须做他爱吃的。
当然,大多数男性都跟顾卫国一样,对待婚姻的态度只有两个字:征服。
他们结婚只有一个目的,征服一个女性。
顾培有意识愿意配合她的脚步,这是很难能可贵的。
转眼饭吃完了,顾培看表:“我十点有个会,洗完碗再去,刚刚好。”
林白青不知道现在几点,侧首去看桌上的钟,但就在这时顾培忽而大手揽了过来,薄唇轻轻蹭上她的唇,略犹豫,哑声说:“这是上回欠你的。”
突如其来的肌肤相触,他身上雪山青松的味道,他皮肤干净细腻,如玉一般的质感,突然间离的好近。
林白青目瞪口呆,因为她刚吃完饭,嘴巴都没擦干净,他居然亲她。
是觉得自己嘴巴还是脏的,满嘴油,她扭头一躲。
但顾培以为人家女孩子不喜欢,也是立刻退后,说:“对不起。”
林白青掏了手绢擦嘴唇,摆手:“不是那样的。”
但她旋即意识到,顾培很可能会误解,以为她是在嫌弃他脏。
但她不是嫌他脏,是嫌自己的嘴巴脏。
这可是个愿意为了她而吃辣椒的丈夫,林白青不但不嫌弃他,而且挺喜欢他的,连亲都不让人家亲,也太过分了。
林白青擦干净了嘴巴,想着自己该怎么说,才能让顾培意识到她没有嫌弃他。
但就在这时,门外有脚步声,招娣大声说:“顾军医,工地要你挪车呢。”
想了想,林白青一咬牙踮起脚,吻上顾培的嘴唇,在他下意识因为饥渴而唇微张时用舌尖轻轻挑了一下他的舌尖,赶在招娣进门之前退后,小声说:“是这样的。”
顾培头一回吃辣椒,吃了很多,浑身燥热,胃里火烧,舌头已经麻木了,嘴唇被刺激到没有任何知觉了。
但在生理上已经被刺激到极致的唇和舌尖,却在女孩吻过来时品尝到一股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甘意和甜美,柔软。
它超出了他原来对味觉和触觉的认知。
看了那么多电影,学了那么多技巧,但顾培第一次知道,原来它是这种味道。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小对象非要在求婚时索要一个吻了。
也才突然意识到,结婚当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
招娣也不想打扰,但不得不打扰,因为工地要进材料,顾培的车堵着呢。
“我先去挪车,一会儿……”顾培是男性,他觉得他应该主动一点。
但林白青摆手说:“不不不,你直接回吧,咱们下次再说。”
顾培目光温柔,看着小对象:“好,那就下次……”
看他脸色很不太正常,再看他的碗里有红油,招娣小声问:“姐,顾军医居然吃辣椒啦,我做的辣椒,他是吃辣把脸吃红的?”
“我们心内的马秀芹说他从来不吃辣椒的呀。”招娣可太惊讶了,旋即又天真的说:“我就说嘛,咱的中餐谁会不爱吃,只要吃了就肯定会爱上的,下回我还给他做辣椒,剁椒鱼头,麻辣水煮鱼,都给他做!”
林白青心里可感动了,感动于顾培愿意为婚姻而做的让步和努力。
但看到顾培在巷口回头,目光中满是惊讶和不可置信,她一捂嘴:糟了,她刚才好像暴露自己是老司机的真面目了。
而且她刚才只是客套话,说有什么下次再说,他会不会误解,认为是下次再接吻?
这误会滚成团,越滚越大,搞的林白青都说不清了。
……
毕竟柳锋是东海首富,财力充沛,才一个月楼已完工,而在做楼内装饰的同时平房也开始修建了,照这速度,再有两个月林白青就可以开张了。
但他爱人的胎也坐稳了,针灸越早,将会对孩子越好。
林白青第二天一早准时上门给楚春亭做针灸,老爷子没有着凉发烧的迹象,就证明保姆夜里没有动手脚,加上老人体质不错,恢复速度惊人。
楚三合又去倒卖古玩了,保姆倒是兢兢业业的守在旁边,帮忙扶人,递针。
治疗时楚春亭全程醒着,但他说不了话,只能如鱼肉般,任人宰割。
第二天亦是如此,直到第三天,林白青才碰上楚三合。
他今天把老人家桌子上摆的两只大花瓶都给抱走了,一间西屋被他搬的空空荡荡的,见林白青在看自己,他来挑刺了:“你治的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啊,我大伯这身体……”
不过揭开被子,楚三合愣住了,气血不通时皮肤表层容易溃烂且难愈合,但气血通了表层的皮外伤也会愈合的很快,所以两天时间,老人的褥疮消了大半,他生生改口:“还挺不错。”
“也只能是让老人舒服点,您快去卖东西吧。”林白青说。
楚三合抱着东西走了,保姆坐到林白青身边,打着哈欠看她开药箱,揉眼睛。
“石大妈很困吧,去隔壁睡会儿。”林白青说。
石大妈这几天坚持陪老人睡,老人半夜总踢被子,搞的她睡不好,困的不行,打个哈欠,还真去隔壁睡觉了,临走之前眯眯糊糊说:“对了,我知道你为啥面熟了,前几天楚老板扔掉了一张照片,那照片上的人……”
楚春亭忽而重重一咳,他相貌凶,咳起来跟狮吼似的,别看他躺床上动不了,但保姆特别怕他的眼神,也不敢多废话,赶忙溜走了。
上半身在针灸,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林白青就帮这老爷子推拿大腿。
“灵……”楚春亭张嘴了,缓缓说。
“对,我不是保济堂的,我是灵丹堂的人。”林白青继续推拿,说。
就知道他早就能说话了,只是边上有人,不敢开口。
其实那张揉掉的照片并没有被扔掉,就在楚老爷子的枕头下,皱皱巴巴的,还在枕巾露了两只眼睛,而那两只眼睛,跟林白青的眼睛生的特别像。
他的恢复效果比林白青想象的还要好。
因为他甚至已经能说连字了:“……要……金针?”
林白青不由感慨,不愧是不动声色,能打压她师父一辈子的人物,这老爷子城府可真是够深的,这要普通人,在能说话的那一刻就开始吱哇乱叫,口水喷天的嗷嗷嗷了。
他一直隐忍着,不但骗过了楚三合,连贴身照顾的保姆都瞒的很好。
林白青依旧没停手,她是练过拳的,掌握力道方面不止用到分,还能到寸。
长期卧床,褥疮满身的人,那骨头的酸麻,皮肤的痛痒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而要让力直达经络,却又不伤及他脆弱的,满是褥疮的表皮,也只有顾明和林白青这样,熟于经络的练家子们,才能拿捏得好推拿的分寸。
所以楚老爷子是很舒服的,生理上表现为,他一直在飚眼泪。
“你想……要金针?”他又问。
“我想要……”林白青故意卖了个关子,一把捏的老爷子舒服的直打哆嗦,才一字一顿说:“让,您,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