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谋反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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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是冷漠地俯视着地上的王?言。

    他冷淡道:“既然不知规矩,那陛下不如将他交给臣,由臣来教一教。”

    姜青姝:#34;……#34;

    不是,这个桥段,怎么突然就跳到宫斗文了?

    而且王?言拿的还是柔弱可欺小白花剧本,君后居然好像还是恶毒善妒高位妃剧本?这不太对吧……

    她一下子无话可说,一方面觉得王?言方才虽走神失态,却也绝非他平时常态,不至于是连规矩都不懂的人,略微惩处便是;另一方面,她又本能地倾向于赵玉珩,在他跟前护另一个人,岂不是要有些过分.…

    她到底还是对王?言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学一学规矩,记着这次教训。”王?言伏在地上,闻言闭了闭眼睛。#34;奴遵命。#34;

    他知道她是不喜欢自己的,正如留在她身边,也是他满身是血地跪在她脚边求来的。

    此情此景,其实似曾相识,当初谢安韫站在帘外看着他服侍天子脱掉鞋袜时,想必也是这样的感受。

    都是无可奈何。

    那日,赵玉珩亲自将王?言带去了凤宁宫,凤宁宫那边没有传来什么突兀的动静,只传唤了宫正司的人。

    姜青姝知道,赵玉珩举止有君子之风,身为中宫处事,自然是合乎礼法流程,也不会裹挟太多私仇,她不觉得赵玉珩会

    像宫斗文里的恶毒妃一样,对王?言又是掌捆又是羞辱的,但还是忍不住悄悄用实时观察发生了什么。

    【君后赵玉珩以王?言御前失仪为由,将其带入凤宁宫调教,先让宫正司监督其罚跪一个时辰,再令其诵读默写宫规礼仪。】

    【王?言顺从地接受君后赵玉珩的惩处,安静地跪坐在案前默写宫规,一联想到自己卑贱的身份、帝后之间的恩爱,不禁黯然神伤。】

    【王?言默写完宫规,君后赵玉珩屏退宫人,与之交谈了足足两个时辰。】

    灯影微弱。

    一道清瘦的人影被烛火拉长,几乎与窗外摇曳的树影融为一体,在疾风中将折未折。

    王?言搁下笔,手指抚着这一叠抄写好的纸张,灯影隐约照出刚劲端直的字迹,可见也是师承名孺大家、教养极好才能练出的一手好字。

    赵玉珩缓步从屏风外走过来,立在他身后,冷淡看了片刻,淡淡道:“所谓字显人心,你的字仍有风骨神韵,为何沦落至此?#34;

    王?言手指一紧,垂眼道:#34;京城皆知,殿下的字才是天下一绝,奴担不起殿下赞赏。#34;

    “是么。”

    赵玉珩淡哂了一声,自他不远处的坐榻上坐了下来,平静道:“你我既是故人,也不必拐弯抹角,你我皆受困于家族,王氏之灭,你心有不甘,我并非不能理解。你原先妄图刺杀陛下复仇,如今又留在陛下身边,究竟是何想法?#34;

    王?言闭了闭眼,道:#34;不愧是赵三郎,人在行宫,却事事瞒不过你的眼睛,郭府之事陛下严禁别人声张,御前人人忠心,你是从何处知道?#34;

    “御前之人有人忠于陛下,无非是我令其忠心。”“看来……”王?言苦笑,#34;我的一举一动,你也都知道了。#34;

    赵玉珩俯视着他,淡淡呷了一口茶水,才道:“你刺杀过陛下一次,若非确定你不会再动手,我不会容忍你留在陛下身边,至于你讨不讨陛下欢心,那只是陛下的事……所以,你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34;

    为何第一次选择刺杀女帝,后来却又改了目标?

    他想做什么?

    王?言觉得有些可笑,他原先虽然猜到君后不至于对他做什么狠毒之事,却也没想到,赵

    玉珩把他带来,居然是为了问他这些。

    还真是为陛下打算。

    其实能有什么呢?

    他竭力压抑着情绪,却依然难掩语气中的恨意,咬牙道:“因为一开始,我无非只是想发泄受到的屈辱和仇恨,而我能杀到的、覆灭我王氏的罪魁祸首,唯有她而已。#34;

    “但究其根本,到底是谁,我又何尝不知!”

    #34;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陛下赦免王氏大多族人死罪,又相继免除流刑,至少能留下性命,往后纵使为奴,至少也远离纷争。但谢安韫对我王氏一族过河拆桥,灭口我王氏数十人,谎称他们畏罪自杀,狠毒自私至极。#34;

    甚至,任由他们暴尸荒野。王?言的母亲、亲妹妹,也死于他手。

    事后,王?言受到了数次折辱,其中也不乏有故意与王家割席的谢氏子弟,昔日王谢两家紧密相连,如今反倒成了他们欺辱的玩物。

    他有时被仇恨浸没,根本不知该恨谁,好像已经成了地狱里索命的厉鬼,能多拖一个人下地狱也好。

    他刺杀女帝,想的就是,杀了皇帝,也拖郭府上下一起下地狱,谁也别想好过。但后来,他进宫了,想的自然更多。

    “我若能报复谢安韫,才算死而瞑目。”

    王?言跪坐着,仰视着端坐在上方,依然犹如谪仙、不染尘埃的赵玉珩,目光中交杂着浓烈的嫉妒、不甘、绝望、欣赏,又说:#34;殿下问奴这些,绝对不仅仅是闲来无事吧?你又在筹划什么?#34;

    殿外疾风愈烈,铜铃声越发紊乱,好似临上战场时急促的鼓点声。

    赵玉珩手中的茶水有些凉了。

    他把茶盏搁在一边,长睫微敛,清冷的视线落在对方身上,“我与你的目的,也算不谋而合,若论如今何人最了解谢氏一族,当非你莫属。#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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