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忍无可忍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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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尚宫一听是“小殿下”,立刻反应过来这男童身份,面色微变,当时低声命她们快些离开,随后继续行进。新晋女官之中,有人留意到方才那一幕,对身边的人小声道:“方才那应该就是嘉乐公主之子了。#34;
#34;驸马死于狱中,嘉乐公主又被软禁在宫中,那孩子也甚为可怜。#34;
“整个王氏一族都被灭得干干净净,驸马又怎么可能幸免?我听说之所以把孩子送入宫来,也有为人质之意……#34;
#34;听说嘉乐公主被软禁到现在,谁也不得探望,说不定这其中还有一些谁也知道不得的内情。#34;
#34;你们懂什么?!#34;
一直站在她们身后的少女听了全程,忍不住出声反驳道:“要我看,陛下此举,不过证明了她仁慈。驸马弑君之罪当诛九族,本来就不可能活下来,嘉乐公主若执意保驸马,也仅仅只是赔上自己和两个孩子而已,也只有将其子送到身边来,才会让公主有所顾虑,不会酿成大祸。#34;
方才聊天的几人神色微变,又要反驳,刘宫令听到这边的说话声,呵斥道:#34;禁中慎言!不可放肆!#34;
几人顿时没了
声。
刘尚宫的目光在那几人身上转了转,大概知道这些人的身份,除了方才那说话最大声的少女家中背景一般,其他几人家中亲人都是朝臣。
按照以往做事的习惯,刘尚宫正想着要不要杀鸡儆猴,将那少女拖出去发罚一罚,就在这时,有人过来通报,说天子身边的内给事邓漪来了。
刘尚宫慌忙迎接。
邓漪是来传达天子口谕的,淡淡道:#34;今日陛下与朝臣议军机大事,君后身子不适,一切从简,不必拜见中宫。#34;
刘尚宫连忙笑着应了,转身示意司簿上前,说:“现在念到名字者,上前领取宫牌。”众人站在仪官身后,恭敬一应。
“阮嘉。”
“在。”
#34;郁千雁。#34;
#34;在。#34;
邓漪含笑看着,人群中的少女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刘尚宫身边气场端庄、服侍与旁人不同的御前女官,心念一转,暗道:这大概就是陛下身边的邓大人。
兄长跟她提过。
少女眸子明亮,暗暗抿唇,很快司簿就念到了她的名字,#34;霍元瑶。#34;
#34;在!#34;
她应了一声。
邓漪正在查看名册,听到霍姓,稍稍抬眼,刘尚宫小心注意着这位御前红人的神色,闻言立刻说:#34;这个姓霍的丫头颇为莽撞,方才还险些与人起争执。#34;
“哦?#34;邓漪笑了笑,翻看了一下册子,#34;她是这次考核的第二名,兄长竟是霍将军。”
千牛卫行走御前,按理说也该被敬重,但刘尚宫早已将这批女官家中调查清楚,当然也知道霍凌前些日子冲撞天子被罚的事,不以为意道:“正是,她家中无别的亲人,也只有这个兄长。”
邓漪笑而不语。
家中没有人别的亲人?不过是表象罢了,赵家暗中养大霍家兄妹,这一层关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刘尚宫惯有点捧高踩低,丝毫不知道这个霍元瑶才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不过陛下和君后的意思,都是不必给予霍元瑶特别关照。邓漪也不曾表态,又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紫宸殿复命。
/gt;紫宸殿内。女帝和朝臣从辰时下朝以后,一直议事到午时。
涉及战事,主要是兵部的事,尽管姜青姝并不是很想和谢安韫打交道,这几日也不得不与他朝夕相对起来。
但她不会单独见谢安韫。
就算事情简单到只需要和谢安韫单独聊,她也会召一堆无关紧要的人过来陪着,比如说召几个中书舍人、门下侍郎过来傻站着旁听。
人多了,谢安韫还会收敛收敛,不会对她发疯。
谢安韫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心底冷笑,冷眼看着她如此。就像看着一只伺机逃跑的猎物。
这只猎物本来是他的,现在想要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而且个个如狼似虎,张瑾并不会比他更收敛,前几天女帝不是还和他在紫宸殿通宵处理政务吗?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据说连砚台都被打翻了、奏折被揉皱了。
批奏折会批成这样?
谁知道是真的处理政务,还是在做什么激烈的事。
事后女帝还罢朝。
谢安韫不受控制地往那方面联想,想得眼睛都要红了,这几天他只要一看到她坐在那个御案后,都会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他也想把她按在那张御案上。
防他防成这样,结果让别的男人得逞了,照他说,张瑾既不温柔体贴,又不会怜惜美人,更不会说好听的话哄着她,年纪大又不解风情,还不如让他来。
至少他会真的心疼美人。
张瑾那种不近人情之人,对她定然不够温柔。
赵玉珩也就罢了。谢安韫真是无法想明白,张瑾凭什么也可以?
他不明白。
每次他以为自己已经忍到底线时,她都能折腾出新的事往他心里再狠狠扎一刀。把他逼疯了,谁都别活。
谢安韫偏执地想着。
眼前,女帝还在垂睫查看他递上去的文书。
天气炎热,纵使宫室内摆放了许多冰鉴,也依然有股说不上来的闷热之意,她还穿着厚重的朝服,额角都是晶莹的薄汗。
秋月进来提醒时辰,女帝便直接道:“已经午时了,天气炎热,朕命御膳房备了解暑的凉粥,诸卿先去偏殿休息用膳,未时再议。
#34;
#34;是。#34;
众臣抬手一礼,随后陆续退出去。姜青姝则起身,要进后堂更衣。谢安韫站在原地。宫人催促他离去,他也没有动。
现在只剩他了。
他看着女帝的背影,突然上前一步,她好似余光还注意着他似的,一见他靠近过来,就侧身敏捷地后撤一步。
姜青姝:#34;....#39;
谢安韫其实并没有伸手拉她,他只是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但是他这样干了太多次了,以至于她现在异常敏感。
他笑了一声,低头盯着她的脸,嘲讽道:“陛下就这么怕被臣碰了?”
她冷声说:#34;谢卿有什么事,未时以后再奏,退下吧。#34;
他说:#34;那为什么肯给张瑾碰?#34;
#34;.…你在说什么。#34;
#34;他看起来没碰过女人,居然能伺候得陛下很舒服吗?#34;
他好像压根没听她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在问。
姜青姝下意识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还好那些朝臣都已经出去了,没人听到这种惊天言论。这个疯子。他说话能不能含蓄点!
她固然不能说那一夜的真相,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仅仅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帝王临幸一个男人而已。
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
就算是她昭告天下临幸了张瑾,那最多也只是得个风流之名。
她实在是不知道谢安韫又脑补了什么,这个人总是一副被她针对很愤怒的样子,好像她偏心所有人,就唯独不待见他。
就很离谱。
……她也没有偏心别人吧?他嫉妒君后倒还合理,嫉妒张瑾就没必要了吧?
姜青姝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后退一步,拂袖要命人把他驱赶出去,谢安韫却好像很喜欢看她这种终于褪去威严、被他逼得有点尴尬有点恼羞成怒的神色,又压低声音说了句:“要不要和臣谈个条件?押送军粮之事,臣也可以为陛下举荐合适的人。#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