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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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晟十二年,各地洪灾不断,天子为压制周边邻国进犯,不顾百姓死活,加重赋税,饿死百姓数十万,民怨积累膨胀,大小规模起义不断。天子为平息事态,颁布圣旨,让各部藩王诸侯,进京朝贡,进献银钱,用以安抚百姓。
其它藩王皆可用一道圣旨命令,但唯有东南方,手握重兵的正毅侯,天子不得不亲自前往。
正毅侯曲家,曾为天晟国开国出生入死,在建国初始,第一个被册封为一方侯爵,对封地拥有绝对自治权利。因此也是富甲一方,让人生羡又生妒的侯爵。
三年后,南亭院,正毅侯府。
凉爽的秋日,虫鸣渐少,天方降下夜色,一名侍卫扛着个小麻袋,匆匆的朝着正毅侯府家,小姐的院子走去。
“小姐,人给您带来了。”正毅侯府的侍卫,手里提着一个嘴边满是口水的小娃娃。
小娃娃不哭不闹,手里拿着不知谁人给的吃食,正可劲的往嘴里塞。
着轻绿色,小小对襟褂和白色衣裙的曲笙,闻言停止在书案上的笔墨书写,抬起头时,看到与它一般大小的孩子,微微蹙起了眉。
“确定是我要的人?”曲笙声音稚嫩,却又掷地有声,不难听出是个有主见的主。
侍卫点头,回道:“是,咱们府中老梁家的亲侄子,不会有错。”侍卫说着将手里的孩子提了提,又补充道:“现下还不会说话呢。”
曲笙闻言,点点小脑袋,将墨笔搁置,神情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道:“将他放下来吧。”
侍卫闻言,脸色似有些为难。
“怎么了?”曲笙看着侍卫半响不动,出声询问。
侍卫闻声,恭敬回道:“这孩子有羊癫疯,奴才怕伤到您。”
两个时辰后,曲笙打开了房门,一手背在身后,招来了方才的侍卫,道:“将他送回去吧。”
侍卫闻言,望了一眼里面躺在地上的孩子,又瞧着曲笙脸色有些泛白,没敢多问,侧身进了房中,将孩子抱走了。
曲笙看着人离去,将自己被咬破还留着血,有些轻颤的手指拿了出来。
“来人,打些水来。”曲笙说完,转身又进了屋内。
“你说你这孩子,受了伤也不吱声,若是有个好歹,为娘怎么放心得了。”正毅侯府的大娘子,曲笙的生母,在侍卫告知后,忙来查看了曲笙的伤情。
曲笙听着自己母亲的担忧,却不回应,她一向不愿意劳烦母亲,这会儿目光正盯着旁边多嘴的侍卫。
“好了,风齐也是为你好。”看着自己这个年幼却老成的女儿,金云斐心里闷闷的,怎么就生出这么个闷油瓶来。
“奴才该死,奴才这就是去领罚。”曲笙的贴身侍卫,看到曲笙一直盯着自己,自知自己犯了曲笙的忌讳,连主母与她求情都不行,这会若不自去领罚,待会怕是罚的更严重。
曲笙闻言,没有说话,但却收回了目光。侍卫见状,急忙退了出去,寻了掌罚的人,自去领罚了。
“啧,你这孩子,你说你大哥这样,你也这样,都让为娘不省心。”其实金云斐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曲笙和他故去的大哥一样,从不会让金云斐操心。
金云斐说这话,明显是在说,兄妹俩有什么事,都不与她说,而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她担惊受怕。
“孩儿无事,母亲莫要担忧。”曲笙开了口,稚嫩的声音字字有力。
侯府大娘子金云斐闻言叹了口气,想到后日便要带着曲笙上京,心里又担忧起来,道:“后日我们便要去京城了,你父亲还未见过你……”金云斐垂下了有些忧愁的眸子,小声的自言自语起来,“你大哥要是在就好了。”
曲笙的大哥,早在几年前奉皇命,随正毅侯出征时,战死了。
曲笙看着自己的母亲担忧的模样,想到母亲前日里与她说,当今陛下在三年前来的时候,曾说要将还在娘胎里的她,指给太子一事。
虽只是言语承诺,但天子金口玉言,她们又怎敢违背。只是这宫门入得容易,出来可不容易。若她大哥未死,那就是公主下嫁了。
如今正毅侯三年前被召进京城,许了文职,已经三年未有回到属地了。
三年间,曲家大小,一一被召到京城,许了职位,唯留下一个瘸了腿的二叔,曲继闲来主事。下面亦又来了不少京城的官员,封地已然不再是曲侯府一家说了算了。
若非三年前,老侯爷过世,怕是连二叔曲继闲和曲笙母子二人也要召到京城。如今丧期已满,陛下下诏,让曲继闲,带着金云斐和曲笙进京领取封赏。
封赏是假,想要她们进京才是真。曲继闲虽腿脚不利索,但曲家人声势还在,若他态度强硬,那些京城来的官员,还是要吃他脸色的。
也正因为曲家的声势,天子不得不想法子将他们召到京城,瓦解正毅侯府的对属地的掌控,用以以后接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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