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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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也很轻:“他是海棠花开的时候出生的?”“是啊,4月中旬。”钱司壮回忆了下,“崽崽出生的那家医院,楼下有几棵海棠。说来也巧,前一天花还没开,崽崽出生后,一夜之间花就全都开了。我猜就是这个原因,你给他取的名字里有'棠'字。”
江来不置可否。
他知道,棠字应当不单只有这么一层寓意,还有更深一层。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钱司壮嘴上闲不住,继续说:“你入行刚两个月吧,就碰上那个,那个神秘人。”
钱司壮最近喜欢用神秘人指代江来的一夜情对象:“然后就有了崽崽,中间大概小半年没接工作,生完崽崽要继续工作,不在岚城的时候就把他放我妈那儿。
我第一次把崽崽带回家的时候,我妈还以为是我在哪儿惹的风流债,差点把我暴打一顿,后来崽崽渐渐长大,五官越长越开,她才相信崽崽跟我没关系。”
钱司壮还记得钱母原话??“你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娃”,没把他气得冒烟。
“我妈只知道你是崽崽爸爸,但不知道崽崽是你生的”。钱司壮说,“你生崽崽这事,除了我和顾泽肖,谁都不知道。对了,顾泽肖你还记得吧,你师兄。”
“记得。”江来说。
钱司壮继续说:“你有孩子这事,公司里也没人知道,连小刘都以为崽崽是你亲戚的孩子。”
“亲戚的孩子?”江来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钱司壮解释:“你事业刚起步,万一被发现未婚生子,狗仔还不掘地三尺,那崽崽还能过正常生活吗?现在明星结婚生子都很少公开,不仅是怕影响事业,更是为了保护家人。”
江来沉默,不知道有没有接受这个说法。
车很快开到一处公寓,钱司壮还要去公司处理江来受伤后续赔偿的适宜,说:“我不上去了,后天Pauson晚宴再来接你。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
末了,他还不忘对江棠承说:“崽崽,给叔叔一个拜拜。”
江棠承刚醒,还有些迷糊,伸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下,态度甚是敷衍,钱司壮却一脸陶醉,油门踩得轰隆响,开车走了。
江来牵起江棠承的手,转身去坐电梯。
这套公寓据说是他前几年购置,位于市中心,正对江景,一梯两户,私密性极佳。钱司壮说,对门似乎一直没住过人。
电梯抵达后,江棠承熟门熟路地输密码解开门,江来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一进门,江来就被一种熟悉的感觉包围,仿佛漂泊的船找到锚点,不安的心寻到归处,每一根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江棠承跑去卧室放书包,江来把汤搁进冰箱,然后给自己到了杯水。
虽然失忆,但房间里物品摆放却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他不费力气就找到自己的水杯。
江来一边倒水一边想,人脑真是个复杂的机器。
身后传来啪嗒的脚步声,江来回头,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眸,他一时语塞,跟小孩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举着玻璃杯问:“要喝水吗?”
江棠承说:“要喝牛奶,喝牛奶长得高。”
江来看了眼他的腿,再看看自己的,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强大。
他给小孩热了杯奶,看着小孩咕咚咕咚喝下的时候,收到钱司壮发来的信息。
钱司壮:【差点忘了,崽崽芒果过敏,别给他吃芒果。】
江来回复:【好,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
钱司壮:【应该没了,我想起再告诉你。】
牛奶喝光,江来问:“要不要洗澡?”
江来因为工作经常不在身边,江棠承独立性很强,自己洗澡刷牙不在话下。
江来不太放心,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他倚在门边,拿着浴巾等小孩出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好几声,江来本不想理,无奈一直响,只好拿出来看。
是一个备注裴颂的人发来的信息。
裴颂:【哥,我问过Allan哥,他说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你有空给我回个消息。】
江来回忆了两秒才想起Allan就是钱司壮。
裴颂:【对了哥,后天晚上我要参加Pauson的晚宴,多一张邀请函,你要是有空就跟我一起去吧。】
江来皱了皱眉,他拿不准跟裴颂是什么关系,问发信息询问经纪人。
钱司壮回复很简洁:【裴颂啊,你迷弟。】
江来:……
江来想了想,回复裴颂:【公司给了我邀请函,我会去。】
裴颂秒回:【那太好了,后天我去接你,你坐我车,咱俩一起去呗。】
对方的热情几乎穿透屏幕,江来有些不适:【不用了,到时候见吧。】
裴颂:【那好吧。】
裴颂:【哥,你一定要来啊,没你我不行的。我上周去巴黎走秀,还给你买了礼物,到时候带给你。】
江来没再回复。
手机消停一分钟,又收到新提示。这次不是微信,而是微博。
江来点开,大概因为他的账号关注了裴颂,裴颂发微博他也收到提醒。
微博内容是一个戴墨镜的表情,底下是四张裴颂在时装周上走秀的照片。图片中的大男孩眉毛浓密,五官立体,神情冷酷,十足的大帅比。
微博刚发出去就收到数百条评论。
【难得啊,除了照片竟然还发了个表情?】
【莫名感觉酷哥心情很好是怎么肥事?】
【什么开心事,哥哥分享一下嘛。】
【姐妹们谁还有裴颂在巴黎的街拍图,想要个没水印的做屏保。】
【求照片+1】
裴颂竟然亲自回复了那条说心情很好的评论:【。】
一个句号,但也足以让粉丝疯了。
【竟然真的回复了!】
【活久见。】
【前排和酷哥合照。】
【这春心荡漾的感觉,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裴颂行程那么满,哪有功夫恋爱?他在国外这么久,肯定是因为回国能见到家里人才开心啊。】
浴室里水声停了,传来拖鞋的啪嗒声,接着探出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
江来收起手机,展开浴巾把江棠承裹住,抱了起来。
江棠承三岁起就单独睡,有自己的卧室,房间干净整洁,书柜里摆着不少拼好的拼图。
江来将小孩抱上床,拿出吹风机给他吹头发。自来卷不太好吹,江来很有耐心,只在走神间隙想起钱司壮说的话? ?
小孩的自来卷可能随他另一个爸爸。
吹干头发穿好睡衣,江来在脑子里梳理了一下,觉得应该没有其他要干的事,便试探着问:“睡觉?”
江棠承咬住嘴唇。
小孩天性敏感,他能感觉江来对他态度的变化,但不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这叫他有些害怕,无所适从,所以这两次见面,他比之前更粘江来。
江棠承很想跟江来一起睡,又有些不好意思主动提,便眼巴巴望着江来。
江来并没有注意,展开被子,替江棠承盖好,说:“晚安。”
江棠承只好道:“爸爸晚安。”
江来转身,关掉灯,轻轻合上门。他没有立刻走开,而是静静站在走廊上。
小孩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亮亮的,像小动物,莫名叫他不舍。
在门口站了一会,江来重新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小孩还没睡,便提议道:“要不,你跟我一起睡?”
江棠承心里一声欢呼,抱起枕头,撒上拖鞋,生怕江来反悔似的,飞快跑进了他的房间。
江来去洗澡,头发不能沾水,便带了个浴帽。等出来后,江棠承已经哈欠连连,但还是努力睁着眼。
江来在他旁边躺下。
卧室顶灯关了,只留一盏台灯,暖黄的灯光流泻在枕间,父子二人面对面躺着。
江棠承朝江来怀里贴,问:“爸爸,你头是不是受伤了?”
江来点头。
江棠承问:“疼吗?”
江来不愿骗他,说:“有点。”
江棠承突然爬起来,对着江来的伤口轻轻呼出一口气,说:“崽崽吹吹,疼疼飞飞。”
当天晚上,江棠承睡在江来怀里,小孩身上的温度烘得他的身体也暖和起来。
江来失眠了,心却前所未有地安定。
听着那小小的心跳,他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