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逃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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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些不堪入目的一幅幅画,拼接组成了一个温雪杏从未见过的宁珩。??爱意疯狂、偏执、扭曲。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姿势,将她强行占有。

    完全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知礼克制,温润如玉的宁国公府世子。那些画打破了他的教养,将赤,裸的的占有欲明晃晃述之于纸上。

    就算她能勉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可整整一天,她的心思仿佛都被牢牢锁在了那间不见天日的暗室中。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自救逃脱。

    季婉婉与季子焉说了什么,温雪杏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她能做的只有配合着点头。殊不知,她脸上僵硬的笑容,连季婉婉都瞒不过。

    季婉婉想问,但又被季子焉拦下,#34;婉婉,我知晓你关心她,但有些事我们注定不好擅自插手。她从始至终只字未提,便是不愿与外人道,所以你也不必专程去问她。#34;

    #34;可我……#34;还是不放心啊。昨日瞧见好好端端的人,怎么今日却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然而对上季子焉那双暗含警告的眼,季婉婉还是将心头的不平咽下。“那我们送她回去吧,她这模样,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季婉婉皱眉道。

    #34;好。#34;半晌,季子焉似又想到什么,淡声道:#34;就由你送她回去罢,我便不去了。#34;季婉婉心思不在季子焉身上,也没追问缘由。

    她扭头搀上温雪杳的手,#34;不若今日便逛到这里罢。#34;

    温雪杳不觉有异,因为她的心思也不在这里,只按照应有的反应接了句:#34;不是说还想逛逛上京城中的脂粉铺子么,就在前头不远,怎么突然就不想逛了?

    #34;

    季婉婉佯装揉了下腿,#34;今日委实走累了,下次罢。#34;

    温雪杳顿了下,也没再劝,实际上她也有些乏了,方才逛完珍宝铺子后就有些想回去了。可是一想到回去便要面对那人,心里又有些发怵,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番纠结下,温雪杳还是咬了咬牙,应道:“那就下次再带你去看。”说完,她将方才逛珍宝铺子时买的一件玉骨扇让小暑交给季子焉。季子焉手捧着骨扇,稍显差异,#34;这是……#34;

    #34;上次不是说要给子焉哥哥补上一件礼,这便是了。#34;温雪杳淡声道。

    季子焉闻言点了下头,也没再多言,回以一礼,目送她坐上马车。然后才拍了拍季婉婉的肩,嘱咐道:#34;你将人好生送回去,马车也留给你,等你回时用。#34;

    兄妹两人今日是同乘一辆马车出来的,季婉婉不懂明明他可以跟着同去先将人送回宁府,偏他非不去,宁愿自己一人回去。

    她知晓季子焉打定的主意便不会轻易改,于是也没有多劝,紧跟在温雪杳身后上了宁府的马车。

    温雪杏见紧随其后的人微微怔了一息,许久才勉强挤出一抹笑道:“婉婉姐姐,你怎么来了,是还有话同我说?#34;

    温雪杳没让马夫驾车,两人便坐在马车里停在路边说话。

    #34;不是,是我兄长见你今日忧心忡忡,才让我将你安然送回府。#34;

    #34;原是这样,那你兄长呢?#34;边说着,温雪杳点了下头,正准备掀开车帘往外看时,又因季婉婉的话打消了念头。

    #34;雪杏妹妹不必看了,兄长他不与我们同行。#34;温雪杏闻言也没多问,只出声让车夫回府。

    等马车驶出一截路,温雪杳才抬头看向一路上都不似往常那般多话的季婉婉,淡声道:“婉婉姐姐,你怎么不问我今日忧心忡忡是为何?#34;

    这实在不像季婉婉,若换了往常,她早忍不住开口逼问了。

    季婉婉叹了一声,#34;还不是我兄长说莫要扰你,说你多半是不想说的,便嘱咐我克制些,勿要多嘴多舌。#34;

    温雪杏抿了下唇。

    #34;所以,

    雪杳妹妹你现在是想主动同我说了?#34;季婉婉眸子闪了闪。温雪杏摇头,抿着唇没说话。

    季婉婉轻叹一声,顾及兄长叮嘱,自然也要收敛几分。等马车抵达宁府,季婉婉才跳下马车,同温雪杳挥手道别后,钻上另一辆一路尾随在后的马车。

    ★大大★

    宁十一离开,书房内重归死一般的寂静。

    宁珩收拾好温雪杳今日清晨褪下的新衣,此刻崭新的衣服上水迹已经干透,却留下了无数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抚平的褶皱。

    裙摆的部位,有一块白色的斑驳,令人看着便心生厌恶,忍不住作呕。

    事实上,宁珩的确也这么做了。冷白的指骨像是要将薄薄的皮肤撑破,他的手死死扣在桌案边缘,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自厌。

    他大口喘息着,可呼吸越重,鼻息间石楠花的味道就越重。他不得不起身,拿着手边的春装离开书房。

    路过院子时,有丫环笑意盈盈的向他行礼,可他早没了伪装笑意的心思,甚至连敷衍都懒得做,径直从旁走过去。

    他回到两人的院子,没有她的身影,却又处处都似有她的存在。

    他亲自从耳室取来一个木盆,又打了一盆水,将那件脏了的新衣泡进去。

    满院的洒扫丫环吓得无不噤声,颤颤巍巍跪了一地,分明宁珩一反常态做着下人的活计,旁边的

    丫环却连半句劝阻的话都不敢多言。

    水浸泡过纱衣,料子的颜色霎时变深,先前干着时污浊的痕迹以及斑驳的褶皱也全都看不出。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他的手浸泡在木盆中,一言不发的开始搓洗着那件春衫,不愿放过任何一处。

    知道整条裙子都被他细细揉搓清洗后,宁珩才将它拧干晾起来。

    昨晚一切,才不过一个时辰。他抬眼朝外看了看,没有任何人从外归家的迹象。

    连宁十一也没有回来。

    宁珩忍不住想,温雪杳此时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她昨夜曾说过,今日是要出去赴季氏兄妹的邀约。

    那便是一定会见到季子焉了?她见到旁人会不会拿来与他作比,毕竟季子焉乃是真正的君子,而他却是假的。

    她心中会不会越发觉得他卑劣可笑?

    r/gt;那季子焉呢?他又会不会从温雪杳的脸上窥探出她今日的异常。

    从前温雪杳在江南时,他便派了探子打探过,季子焉对她并非没有别的心思。

    只是就像温雪杳所说,他是真正的君子,所以在知晓她有婚约在身后,从未有过半分逾越之举。可若教他知晓自己曾心仪的女子如今身陷囹圄,被人所骗呢,他又会不会挺身做一次英雄,将人从火海中救出。

    这个念头甫一从脑海中闪过,连宁珩自己都忍不住发笑。

    原来他自己也是清楚的,他的身边乃是刀山火海,他本人更是一个用卑劣手段将人哄到身边的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站在院中望着天,等了又等,心中几次想夺门而出的念头压下。终于,等到了门外传来的动静。

    他抬首望去,却见不是自己心中期待的那人,于是脸上的神色淡了些。

    宁十一大步跨进院中,扫了眼周遭颤颤巍巍的丫环,心里叹了声,才道:“世子,夫人她回来了。#34;

    #34;回来了?#34;

    宁十一翘着对面那双瞬间亮起的眸子,不知该如何张口说接下里的这番话。犹豫许久,才垂首低声道:#34;她进门时派了前院管事来传话,说……#34;宁珩的脸僵了僵,#34;说什么?#34;“说她今日宿在客院,让世子不必……”后面的话没说完,宁珩抬脚,猛地踹飞脚边的木桶。

    木桶霎时间便四分五裂,宁珩没有注意,其中一块恰好飞落在刚踏进门、愣于原地的少女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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