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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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越向族地走,越原形毕露。

    他开始向由纪倾诉鼬的十宗罪,试图把由纪拉入讨伐鼬的同盟军,由纪很配合,他说一句,她跟一句,说到后来,佐助本人反倒不乐意了,他拽着由纪的手,谴责道:“哥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坏?”

    由纪习惯佐助的变脸行为了,接着这话以后又跟着吹鼬的马屁,吹的天下有地下无的,吹的十分顺手,不是由纪于此途上有多熟练,而是她记性好,止水在时说的大多数话,她都记得。

    不过,止水没死,她根本不在意他说了哪些话,可他一死,那些话跟磁带似的一直在由纪脑子里循环播放,尤其是由纪泡在冰冷的南贺川,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寻找止水的踪迹的时候,那些话一浸到水里,不但没有化开,反而像遇水的生石灰,劈里啪啦地滋滋作响,吵得由纪不得安宁。

    这些话就包括了他和鼬两个天才少年对彼此的彩虹屁。

    由纪对此如数家珍,用起来更是信手拈来。

    佐助听她夸得那么多,震惊地说:“哥哥好厉害!”

    “不错,他超级厉害。”由纪继续捧。

    听了一耳朵鼬的彩虹屁,佐助很满意,也很高兴。

    由纪看他那个样子,估摸着鼬晚上回家又得被佐助缠着陪练了。

    哎呀,真是甜蜜的负担。

    由纪把佐助送回家,然后一个人出去晃悠。

    说实在,那晚血色的屠杀如果是真的,那她希望是假的,可要说它是假的,那确实又太真的,真到现在由纪一想起来还是头痛欲裂,眼中的写轮眼又开始作妖了。

    由纪不想顶着一对写轮眼招摇过市。

    她往族地外跑,然后走到了熟悉的南贺川。

    她、止水、鼬三个人以前常常跑到这里烤鱼吃,止水负责抓鱼,她负责烤,鼬负责,呃,品鉴。

    害,谁让人是大少爷呢。

    止水性格很温柔,但仅限于不熟悉的外人,一遇到熟人,他就会表现得像个爱做恶作剧的小孩儿,对鼬,他总喜欢莫名其妙地笑,搞得鼬总是一头雾水,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鼬,你很优秀,我是真的很开心啊。

    鼬在这时赶忙会夸,他说哪里哪里,比起止水桑,我还差得远呢。

    在由纪眼里,他们再天才,也只是小孩儿,要在以前的世界,还在学校接受教育。

    听他们互吹彩虹屁,由纪翻了个白眼,说,我跟鼬比起来差得远,鼬跟止水比起来差得远,这算什么,等差数列?

    止水哈哈大笑,直说,所以这才是缘分呐。

    由纪反驳说,不,这是数学。

    止水朝着由纪晃了晃手里的烤鱼,惋惜地说,未来伟大的数学家由纪女士,你这鱼盐放多了。

    由纪哼了一声,让止水憋着。

    鼬则在一旁轻轻地笑。

    据说,止水从瀑布旁一跃而下,河水从上游一路游到下游。

    他一死,族人们拿着他的遗书上门找鼬麻烦,他们怀疑是身处暗部的鼬做的手脚,族内乱作一团,鼬对族内每个人一口一个一族的未来,一族的利益,弄得烦不胜烦,深深开始怀疑自己的器量还能不能承担起宇智波家的荣耀的时候,全族上下,只有由纪相信止水没有死。

    她从南贺川上游找到下游,连着泡了三天三夜,直到失去意识为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要没找到止水,由纪就觉得还有一丝希望。

    她被卡卡西从河里捞出来,在床上发着高烧,却还是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南贺川,然后继续投入冰冷的河水中。

    卡卡西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怕她真把自己折腾死,找来了自顾不暇的鼬。

    于是,鼬踏在河面上,难得没用敬称地喊她的名字,他呼唤道:“由纪。”

    声音自上传到水中,河下暗流汹涌,到处都是阻碍,蒙住了一心一意找人的由纪的耳朵。

    鼬便只能又喊一声:“由纪。”

    由纪还是没应。

    鼬叹了口气,垂着头,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不要像止水一样离开我好吗?”

    河底里冷静寻人的由纪忽地一顿,她一晃神,身体就往上漂。

    水很深,她在河底,除非抽干河水,不然根本找不到踪迹,可她此漂上来身影在水面下若隐若现,一切就变得很清晰了,她就像一捧可以捞起来的月亮,鼬轻轻一拉,就能把她拽出来。

    由纪跃出水面,露出一张稚嫩却清丽的脸,她那双宇智波一脉相传的黑沉沉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站在水面上居高临下的鼬,鼬也看着她。

    长大后的鼬和小时候一样,陷在生命意义的追寻中,可是与小时候不一样,他不再询问别人了,他多是在进行内心的角逐,于是,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漠,两条泪沟也越来越深,像是要把孤独和哀伤刻在他整个人身上。

    那些抽象的问题变得越来越具象化,变成村子、家族以及忍者,他思考的越深,这些东西便像附骨之疽缠在他身上,搅得他不得安宁,可他无人诉说,便只能继续沉默。

    由纪终于还是朝他伸出手,鼬暗暗松了口气,把她从水里拉出来。

    两人这时都站在如镜一般的水面上,由纪没有放开鼬的手,她想,至少还有这个人的还是热的,还是活的。

    鼬看着她浑身全湿了,脸红彤彤的,身体消瘦,似乎风一吹就能倒,简直糟透了,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想带她回家。

    可那个空无一人的家,对由纪来说实在没什么好回的。

    她站在原地,任鼬怎么拉也带不走。

    真奇怪,宇智波有名的天才竟然带不走宇智波有名的废物。

    “真奇怪,”由纪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她自言自语,“怎么会没有呢?”

    鼬一怔,看着自言自语的由纪,那些被他刻意埋葬的痛苦又一次涌起来,他的眼睛很痛,好像又要流出血来了。

    “鼬,”由纪走上前,问他,“你说止水能去哪呢?”

    鼬说:“他死了。”

    由纪好像没听见:“这么久都没找到人,他是不是还活着啊?可是活着为什么不回家呢?”

    鼬说:“他死了。”

    他强调了一遍:“由纪,他死了,止水已经死了。”

    由纪被他浇灭最后一点幻想,终于还是落下泪来。

    泪雨一样的落下,由纪刚从水中出来,此时就像是浸在阴冷的雨中,糟透了。

    鼬上前抱住了她。

    由纪的头靠在鼬的肩窝里,无声地哭,她的手死死攥住鼬的衣服,像是怕这个人也莫名其妙地死掉,过了很久,她哽咽着问鼬:“止水是英雄吗?”

    鼬肯定地说:“是。”

    “好奇怪,英雄都这样吗?”

    “对别人总是很好,甚至可以为了别人随随便便舍弃性命,真大方啊。”

    由纪想起很多年前,她抱着带土的灵柩,却怎么也翻不到他一点遗体时的绝望,她质问带土、质问止水、也在质问眼前的鼬。

    她问:“可是英雄为什么总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这么吝啬呢?”

    “一点也没留啊,”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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